至于诸葛瑾的军队,将继续留在长安,处理粮道事宜,待粮道畅通之后,他将率军进入汉中,支援益州战场。
由于雍凉之地,路途遥远,鲁肃只能尽早进军。黄巾乱后不久,羌人李文侯和北宫伯玉,起兵造反。自此,雍凉两州大乱,之后更是战乱频繁。多年战乱,雍凉两州已是贫瘠至极。
凉州之地,鲁肃有几个目标,一个必须消灭躲回老巢的韩遂,另外一个便是割据陇右的宋建。其余各郡大多在傅干的劝降之下,已经投靠了陈飚。从路途来看,鲁肃的大军会先到达陇右,再兵进金城。
不过,他的难处是,从长安到达陇西郡,起码也有上千里路。他的大军以步兵为主,只有少量战马。行军途中,弯弯绕绕,到达陇西,起码得花将近一个月时间。这也正是鲁肃尽早出兵的主要原因。
鲁肃率军出发,往西行军,经过司隶扶风郡进入凉州天水郡,行军了半个多月时间,来到了冀城。冀城曾是凉州刺史部,原凉州刺史韦康就曾驻军在这里,马超起兵后,曾攻破冀城,杀死韦康。
后来,马超败逃汉中,正巧陈飚在攻打许昌,中原危急,曹操将夏侯渊所率的关中军队调入许昌,凉州就被彻底放弃了,凉州刺史也一直没有任命。
如今,掌管冀城的是梁宽,此人是原凉州刺史韦康的旧部下。朝廷放弃凉州后,梁宽临危受命,把政事先担下来。只是,他并非名正言顺的凉州刺史,凉州各郡如今也互不统属。
傅干来见过梁宽,让其归降陈飚,当时他还持观望态度,但看到曹操被陈飚揍得找不着北,就答应了下来。
鲁肃率军进入冀城,以冀城为中转,调运粮草。也就是说,他打算先把粮草囤积在这里,待粮草充足后,他再向陇西进军。
在冀城驻守了将近一个月时间,终于囤积了足够的粮草。鲁肃率军出发,向陇西郡枹罕城而去。宋建驻军枹罕城已有超过二十年时间,据梁宽所说,其兵力近万。
从天水冀城到陇西枹罕约五百多里路,行军了十天出头,鲁肃终于率军来到了枹罕。对于他而言,或许平定凉州最大的难题并非攻伐,而是路途太远。他从长安来到这里,花了整整两个月时间。
宋建似乎已有所察觉,他立即紧闭城门。秉着先礼后兵的原则,鲁肃先派成公英求见宋建,看看能不能劝降。成公英在韩遂手下时,与宋建也有过几面之缘,两人也算是认识。成公英单独求见,宋建也就同意了。
“拜见平汉王!”成公英先向宋建行礼,宋建割据陇西二十多年,自称河首平汉王,成公英看不起宋建自封的王,但在宋建面前,他不得不尊称其为平汉王。更何况,这里还是宋建的地盘。
“成先生无须多礼。”成公英是金城名士,雍凉之地,名士极少,素来得到尊重。
两人一番客套话之后,开始聊起正题来。
“成先生,你跟着韩遂数年,怎么就投靠了陈飚了?如今竟引军队来攻我枹罕,这是何意?”谈起正事,宋建就开始翻脸了。
“韩遂入主长安,受曹操的蛊惑,出兵洛阳,与庐江王为敌,今被庐江王的大军击败,又撤回了金城,至于我投庐江王,只因韩遂撤退时,只率其亲军撤退,我与阎将军均被落在长安,故而归顺庐江王。”成公英如今也是很有怨气。
“原来如此,既然韩遂无义在先,你也可以为本王效力,如何?”宋建竟开口招揽成公英,让成公英觉得有些可笑。在他看来,宋建已是朝不保夕,败亡在即。
“平汉王,我如今已是庐江王之臣,代表庐江王而来,鲁将军奉庐江王之命,率五万大军,兵临枹罕,目标乃是平汉王,平汉王因天下大乱而据枹罕,今天下将定,雍凉两州也将重新归于朝廷,平汉王当思考自己的归宿才是。”
“哈哈哈哈,本王据枹罕二十余年,熟悉附近地形,枹罕民心向本王,周边羌人亦心向本王,此乃天时地利人和。陈飚大军千里迢迢,攻本王枹罕,劳师以袭远,必自取其辱。至于什么鲁肃,本王从未听过其名,又有何畏惧?”
看来,宋建有恃无恐,成公英心中微动,便心知宋建绝无归降之意。
“你今日来此,不过是想劝本王归降,此真是可笑,陈飚是庐江王,本王亦是平汉王,爵位与他同等,本王为何要归降于他?”
“平汉王,需知你只据一县之地,庐江王已占据天下数州,其地盘是平汉王的数倍。”成公英听到宋建有点不知天高地厚,心里恼怒:“韩遂兵力强盛,乃平汉王不敢惹,但在庐江王的眼里,亦不过跳梁小丑,一战便击破韩遂。”
“今庐江王大军气势磅礴,凉州天水、安地、北地、汉阳、武都等郡,均已归降,平汉王在陇西,已是独木难支,若不投降,恐怕死路一条,还请平汉王慎重考虑。”
“混账,本王征战沙场二十余年,可谓见多识广,经验丰富,陈飚才几岁,本王在战场上杀敌之时,他还没有出生,竟敢派大军攻打本王,真是不知天高地厚。待本王破了城外鲁肃的大军,让陈飚知道自己有几两重。”
成公英一听,宋建如此不知天高地厚,他也没法劝降了。
“平汉王久居陇西,实力强大,庐江王南征北战十几年,未尝一败,此乃两虎相争,非我所能阻止,看来,大战已是不可避免。”
“成先生,以本王来看,你不必回去了,干脆就留在枹罕,看本王如何破了陈飚的大军,届时你就跟了本王,为本王效力。”
成公英看到宋建如此狂妄,他反不敢当面拒绝,只好委婉地说:“若是平汉王真能赢下这一战,我再考虑一二,只是今日,我得回去,向鲁将军复命。”说着,成公英便提出告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