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你淘些宝石或者什么别的奇珍异宝就算了,你搞这么多小动物干嘛!?
你这肚子里那空间还是个活物空间!”
虞挽实在是长见识了,原来这寻宝兽还能装活的东西啊!
“啾啾!啾啾!”
……
“灵泽,你能听懂他说话吗?”
灵泽无语,“我是境灵!不是兽,这个问题,你应该去问玄铮吧。”
“玄铮不是在沉睡嘛。
哎!我现在不是也算是个兽吗?为什么我还是听不懂?”
虞挽突然想起,她现在也不算是个人了呀,为什么还是听不懂兽语?
“你就算恢复了凤凰真身,你也听不懂毛团说话,品种不一样。”
虞挽:“……”
“行!理由很充分!那看样鲲鹏也听不懂毛团讲话了。”
“嗯,的确是,身边的这些兽,能听懂毛团说话的,或许也就玄铮可能能听懂,当然也只是可能,毕竟以寻宝兽的特殊性来看,我也没有把握。”
虞挽叹了一口气,看着已经零零散散跑开的各种各样的小动物,虞挽指着其中一只雪白的幼年长耳兔,对毛团道,“我是听不懂你说话了。
你得把它们再收起来呀,依照它们这么跑,这空间那么大,要是跑丢了,你去哪儿找。”
“啾啾!啾!”毛团知道虞挽听不懂他的话之后,便开始用他的两条短的出奇的前腿比划。
他划拉了半天,虞挽才勉强看懂了他的意思,试探着问,“你让它们随便跑?就当是送给我了?”
毛团猛的点头,随后爪爪还指了指他周围的星光灿灿的各种宝物。
“这些也送给我?”
毛团又点点头,随后一个用力,跳进了虞挽怀里,还用它圆滚滚的脑袋,轻蹭着虞挽的下巴。
“呵呵,好啦,别蹭了,痒!”
虞挽轻点毛团粉红色的鼻头,“你都送给我了,你肚子里还有宝贝吗?不会肚子空空了吧。”
听她这么说,毛团立刻朝着挺起肚皮朝向她,意思是,我还有呢!
看着它这副你是不是太小瞧我了的傲娇样子,虞挽原本有些沉闷的心情,骤然开朗了许多。
“毛团,看样子,你在这里面待的很开心呀?”
“啾啾!啾啾!”
看它的确很高兴的样子,虞挽也放下心来。
将这一地的宝物,分门别类的收拾好,虞挽迈步向那一株火阳树走去。
“灵泽,这颗涅盘果你留着要干嘛?”
“以防万一。”
“奥奥。”虽然不甚明白,但既然灵泽要留下,她也没必要去过多的追问原因。
调动出充盈的生命力,全部涌在右手上,左手举着一个千年寒冰制作而成的盒子,快刀斩乱麻,虞挽以极快的速度将涅盘果摘下放到盒子里。
虽有生命力在不断的修复,她的手没有有任何损伤,但这灼烧感可是真真切切存在的。
缓了好一会儿,手部的痛感才稍稍褪去。
虞挽取出一根极细的银针,扎进涅盘果内,沾染上涅盘果的汁液后,虞挽便将银针收起来备用。
这涅盘果本是生命垂危之际,可救命的药材,但它同时也有一个特性,单纯涅盘果的汁液,使用不当可使人五感尽失。
就这一根银针的量,便能够让林含蓝五感消失至少一夜。
现如今的修仙界,根本没有涅盘果的存在,所以事后,林含蓝就是想破头,也绝对想不到会是涅盘果的原因。
准备好后,虞挽出了空间,神识蔓延而出,去查探林含蓝的具体方位。
不出意外,虞挽在林韶阳的隔壁,看到了林含蓝。
她这边的守卫和林韶阳那边的守卫统共加起来有整整十二个。
虞挽想了想,又准备了一个麻袋,然后才化成混沌状态向那院子飞去。
无声无息的经过那些侍卫,进屋,射针,套麻袋带走,布置环幻境,这一切进行的比虞挽想的还要顺利。
空间里,虞挽看着依旧睡得不省人事的林含蓝,面无表情。
手上金光闪烁,指尖触碰到林含蓝额头的一瞬间,虞挽面色霎时变的惨白,后退两步猛的吐出一口血。
灵泽见状疾步上前,扶住虞挽,指尖微动,给虞挽把脉。
虞挽只觉得此刻她仿佛置身于一场可怕的噩梦之中,无尽的痛苦正源源不断地袭来,
深入骨髓、无法言喻的剧痛席卷她全身,仿佛有千万把利刃同时在切割着她的神魂,让她痛不欲生。
她紧紧咬着牙关,试图抵御这种撕心裂肺的痛楚,但那种神魂被硬生生扯开的感觉愈发强烈,令她几乎无法保持清醒。
不,她不能晕,她不能就此妥协,一旦陷入昏迷,这残缺不全的神魂就将成为不可逆转的事实!于是,虞挽用尽全身力气,强忍着那如潮水般汹涌而来的刺痛,艰难地内视起自己的神魂。
果不其然,眼前所见让她心如刀绞——原本完整的神魂此刻已近乎支离破碎,四处散落着碎片,仿佛风一吹便会消散无踪。
而每当她凝视这些残破不堪的部分时,那刺骨的疼痛便会再度加剧,如同千万根钢针同时刺穿她的身体。
随着时间一分一秒过去,虞挽的四肢开始不受控制地颤抖起来,紧接着,整个身体也因剧痛而抖动得如同风中的落叶一般。豆大的汗珠顺着额头滑落,浸湿了她的衣衫,但她依然顽强地挺立着。
她心中充满了不甘和愤怒,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神魂遭受如此摧残,却又束手无策,而那越来越剧烈的痛楚更是像恶魔一样不断吞噬着她最后的意志,似乎随时都可能将她彻底击溃……
灵泽焦急的声音响于耳畔,但虞挽已经没有丝毫力气去回应他。
然而就在她临近绝望之际,一道淡金色光芒闪现,遮盖了原本逐渐升起的一股翠绿色光芒。
淡金色光芒耀眼至极,一眨眼的时间,它便出现在了虞挽破碎神魂的交界处。
随着它的融合,破碎的神魂碎片竟然完整的拼接在了一起。
随即越来越多的淡金色光芒,向虞挽涌来,淡金色的光芒照亮她原本已经暗淡无光的神魂。
虞挽就眼睁睁的看着,一抹抹淡金色的光亮,填补连接了她所有的神魂碎片。
疼痛缓缓消失,神魂已然被修复好了,只是虞挽的心却碎成了几瓣。
恢复过来的虞挽,只呆愣愣的站在原地,无声的泪水,一滴又一滴的自眼眶溢出。
“挽挽,或许,这样做,于祂们而言是开心的呢,祂们并没有消散啊,祂们溶于了你的神魂,所以,你要带着祂们的那一份长久的活下去啊。”
泪水已经湿透了她胸口的衣裳,虞挽仍站在原地,没有动作。
“你不能让祂们白白消失啊,林含蓝的神魂锁已经失效,留给你的时间不多了,挽挽!”灵泽,见虞挽这情绪没有丝毫减弱的情况,不得不出言提醒她。
果然,在他说出这句话之后,虞挽的神情果真有了波动。
有了一个突破口,灵泽就放心了。
没有一会儿,虞挽就调整好了心情,她不能将自己困于情绪之中,她要为祂们报仇,或许,就这样对祂们来说,才是真正的解脱。
可她心疼祂们,祂们的结局本不该如此草率,祂们的人生也不该如此悲惨。
她不能辜负祂们对她的爱意,那就只能把祂们生前受到的苦楚,一一还给,始作俑者!
“灵泽,你刚才说什么神魂锁?”
“你一触碰林含蓝的神魂,便受到的那股强烈的攻击,就是来源于这神魂锁。
神魂锁是保证神魂不被探查的一种手段,除了下锁者,其他任何人,甚至是被锁魂的修士本人,也是觉察不到的。
这个术法因其本身并不稳定,早在很久以前就已经被列为禁术,没想到,时至今日,这个术法竟然又重新出现了。”
“这个神魂锁,是一次性的?”
“啊?”灵泽虽然没听说过一次性这个词,但这词形容的也太贴合事实了。“对,就是一次性的。”
“那这股击碎我神魂的力量,对林含蓝没有丝毫影响吗?”
“当然有,这就是我要提醒你时间不多了的原因啊,你再不提取记忆,她的神魂也要完全崩坏了。”
闻言,虞挽立刻上前一步,果断的先将林含蓝的记忆提取出来。
这真是不提不知道,一提吓一跳啊,林含蓝的这些记忆,是如今她储存的记忆总数的数百倍!
这个林含蓝也就比她多活了三十几年,怎么记忆会如此之多?
通常情况下,只能看别人的记忆,这样对神魂的损伤是最小的,但就林含蓝这些记忆她要是看,怕是看上一年都够呛能完全看完。
但是现在林含蓝的神魂几乎就要碎裂,那她直接将她储存着记忆的神魂挖走便是。
灵泽取了一个锁魂珠递给虞挽。
深呼一口气,静下心神,虞挽渐渐探入林含蓝的神识空间。
除去她自己,她进修仙界以来,只有当初在东篱书院,进入过许惗的识海。
当初许惗的识海,就与她的不一样,她当时还以为是每个人的神魂空间都是不一样的。
可甫一进入到林含蓝的神识空间,看着与当初许惗一样,以淡灰色为底色的神识空间,虞挽心底泛起一丝疑惑。
但动作却没停,干净利落的将林含蓝几乎一半多的神魂直接割裂了下来。
虞挽刚刚恢复的脸色,一瞬间又变得有些苍白。
将那部分神魂收入锁魂珠之后,虞挽才长舒一口气,随即有些疑惑的看向灵泽,“我的神识空间,除了有生命力的缘故,我的底色是不是也与寻常人不同?”
“那是当然!你的神魂那可是天授,当然与经受六道轮回的普通人不一样啊。”
“奥奥。”
确认了是正常的,虞挽也没过多纠结,只是要注意一些不能让其他人进入到她的神识空间了,只是好像,本来也不会有人随便入侵人的神识空间吧。
视线移向还在地上躺着的林含蓝,这一遭还是出了点儿意外,这还回去一个痴傻了的庄主,这雪雾山庄……
唉,看来她还是得将林韶阳治好啊,这雪雾山庄现在还不能乱,没了林含蓝,这雪雾山庄短期内还是得找个能主事儿的,不然万一她要报仇时,雪雾山庄的人已经散的差不多了,她这一个个找起来,不是太麻烦了。
出了空间,虞挽将林含蓝放回原地,撤回幻境,便回了后山的小院。
回到小院后,虞挽突然意识到一个问题。
“灵泽,我这将林含蓝神魂撕了一半,那她的神魂还会炸裂吗?我能感觉到我撕下她神魂的时候,有一股莫名的力量好似消散了。”
“嗯?消散了?”
灵泽也有些惊讶,神魂锁被触发后,那可真是损敌一千,自损一千,林含蓝的结局应该在种下神魂锁的那一刻就注定好了,可是听挽挽的说法,难不成那林含蓝的劫数被挽挽化解了?
可是他这怎么想,都觉得不合理啊,挽挽如今的神魂还残缺着,按理说是没办法破除神魂锁,却还是如此毫发无伤的模样。
“挽挽,你的神魂,在那之后是产生了什么变化吗?”
虞挽闻言摇摇头,“没有,最起码从表面上看,我觉得没什么变化。
而且禁锢着林含蓝神魂的那股力量,是在我取走那部分神魂之后,才消失的,而且消失的有点儿……莫名其妙,我什么都没干,它就消失了。”
“啊?”
听完虞挽的话,灵泽只觉得脑袋更乱了,不是挽挽?不可能啊,没有别的力量干预,林含蓝的情况是必然的,除非……
想到这个可能,灵泽的表情顿时凝重了许多,“这样巧合吗?”
“什么?”他的声音很轻,虞挽一时并没有听清他说的是什么。
“有一种情况,林含蓝的神魂锁会自动消失。”灵泽的声音低沉,望向虞挽的眼神里满含深意。
虞挽皱眉,“难不成是给林含蓝下神魂锁的人,突然死了?”
虞挽自己说着都觉得有些不可思议,“这也太巧了吧!就那么片刻时间?”
灵泽看着她不可置信的眼神,耸耸肩,“可就只有这一种可能,或许他就这么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