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症监护室里，只有心电图时不时发出滴滴声，范小菊看到身上插满管子的女儿差点昏厥过去。
“妈，我先扶你出去坐着。”
“你让开。”范小菊推开顾俊的手质问道：“莹莹到底是怎么摔下楼的？”
“我发现莹莹的时候她已经昏迷不醒，我不知道她到底是怎么摔下去的。”他不知道该不该说出孙琪琪的名字。
范小菊满眼泪花，情绪激动地揪住顾俊胸前的衬衫。
“自己的老婆怎么摔下楼的都不知道，这个老公是怎么当的？”
顾俊知道这件事跟自己有很大的关系，可是他觉得自己也是身不由己，如果真要追究，可能就是一场意外。
他不知道自己的猜测对不对，其次如果真是孙琪琪干的，事情一旦揭露，他也得背上骂名。
一旁的顾李李突然嚎啕大哭：“是一个阿姨推得妈妈，呜呜呜~”
范小菊蹲下身子仔细询问：“李李，知不知那个阿姨叫什么名字？”
“不知道，宝宝不知道。”
顾李李年纪小，即使范小菊再怎么追问也问不出个一二来，她只能寄希望于顾俊身上。
李莹莹在范小菊面前提过几次顾俊在外沾花惹草的事情。
范小菊知道女儿没有能力养活外孙，对于这个有权有势还有不轨行为的女婿，即使有再多不满也只能让女儿忍忍。
可是如今已经危及到女儿的生命，她不会再忍。
“儿子你先回去换身衣服，莹莹的妈妈在这里，你不用太担心。”
周红看到儿子身上染了很多血渍，第一反应是觉得不太吉利，她拉着顾俊和孙子离开了医院。
回到家，顾俊把兜里粘上血的项链洗干净重新放回了卧室衣柜里。
周红煮了面条，见到儿子熬了一夜，满是心疼。
顾李李已经在房间睡下，顾俊也只顾埋头吃面不想说话。
“顾俊，你跟妈说实话，你是不是知道谁推得莹莹？”
顾俊吃面的动作停了一下：“妈，我真没看见是谁推得。”
“如果你知道一定要说出来，这重症监护室一天得花好几千，莹莹什么时候醒来还不知道，凭什么让我们顾家来承担高额费用。”
“还有你工作到底出了什么问题，怎么房贷都还不起了？”
周红给顾俊转过两次钱都是顾俊说还不起房贷，周红一开始以为儿子只是暂时周转不开，可是后面越想越不对劲。
“我失业了。”
“干得好好的，为什么失业？老板不是很器重你嘛。”
“拜你的前儿媳所赐，她现在的男人是我们公司新任总裁，哪还会让我在那碍眼。”
顾俊自己做的错事一点不说，硬生生把自己描述成受害者的模样。
“这个贱人，不仅克死了我孙女，现在又害你失业，她当真有这么厉害能只手遮天？”
顾俊吃完面喝了口水：“她现在也在管理一家公司，已经不是以前的苏佳楠。”
周红不满：“凭她再厉害也不能断人财路，我非得找她算账不可。”
“您这些天就跟帮我好好带李李，其他事不要去折腾。”顾俊去卧室的路上又折了回来：“妈，你再给我打五万，莹莹这花钱的地方多着呢。”
周红顿时大哭：“哎呦儿子，你妈哪有那么多钱，你最近动不动就跟我几万几万的要，就是把我卖了也变不出这么多钱。”
顾俊因为李莹莹的事已经头痛不已，他不想再跟周红辩论：“您先把钱给我，李莹莹之前买了不少名牌包，回头我拿去卖了还给您。”
躺在床上的顾俊反复想着医生说得话，李莹莹可能这辈子都醒不来，医药费加上陪护费是一笔不小的数目。
即使他把孙琪琪说出来，即使孙琪琪告诉大家那些见不得人的事，他不承认就好了，李莹莹的医药费他现在根本没有能力承担，还不如让孙琪琪承担。
睡得迷迷糊糊的，警察找上了门。
“警察同志，你们这是？”
周红还不知道范小菊已经报了警。
“我们接到报警有故意伤人的事件，请你配合调查。”两位警察进了屋子：“顾俊在吗？”
“在在，我去叫他。”
周红进了卧室叫醒了顾俊。
“不知警察怎么知道了莹莹的事，现在找到家里说调查一下。”
知道这件事的人不多，顾俊大概猜出是丈母娘报警的。
昨天给孙琪琪打电话一直是关机状态，反正他要找孙琪琪，现在警察来了正好可以把孙琪琪捉拿归案。
“顾先生，您能说下案发当天的经过吗？”
其中一个年长些的警察问道。
“那天我正在午睡，我老婆李莹莹带着孩子去了商场，没多久孙琪琪就找到了我家。”
“她为什么要来找你？”
警察继续问，另一个警察负责记录。
“我们之前发生了一些不愉快的事情，所以她想来要钱，可是我已经给过她钱了，她还是不依不饶。”
“方便说一下是什么不愉快的事情吗？”
“我们。”顾俊顿了一下继续说道：“我们之前处过一段时间，然后被我老婆发现了，孙琪琪被我老婆打到流产，子宫也没有保住，所以她恨我们。”
“所以，孩子是你的？”
“我也不确定，孙琪琪作风这方面不太好，可我们之前已经给过她十万作为补偿，她还想要更多钱，我因为失业根本没有钱给她，我也怕老婆回来看到她再受刺激，只能把家里的黄金项链给了她让她先离开。”
“什么样的项链？”
“是一款蕾丝边的项链，我老婆买的。”
“孙琪琪走后发生了什么？”
“没过多久我就听到儿子的哭喊声，等我找出去的时候，已经看到我老婆昏迷不醒，然后我就打了120。”
警察点点头若有所思：“你老婆在哪里摔倒的，带我们去看下。”
顾俊带着警察下了楼梯间，那滩血渍虽然已经被清理过，可是还是能见到隐隐约约的痕迹。
“顾先生，你当时过来的时候有没有见过其他人或发现什么异常？”
“我当时来的时候只有老婆和儿子，没有看见其他人，只在我老婆手里见到了那条蕾丝边项链。”
“是送给孙琪琪的那条项链？”
“是的。”
“项链现在在哪里？”
“在家里。”
“你现在去拿给我，这是破案的关键证据。”
顾俊积极配合警察，把项链交给了他们。
他的举动像极了一个护妻心切的丈夫，可是整件事却可能是因为他出轨才导致的。
对于顾俊这种道德败坏的男人警察并不十分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