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渊峙手指挑起桑楠的下巴,先偷一个吻,嗓音低低哑哑的问道:“想什么问题想的脑子不够用了?”
覆在后脊处的掌心滚烫灼热,顺着中线向下蔓延,几个呼吸便烫在了腰窝上。
桑楠身子骨跟着一软,攥着的小拳头捶了男人肩头一下,“哎呀我跟你说正事呢,你先正经点。”
陆渊峙表情无辜,语气更无辜,他头向后靠在椅背的颈枕上,“我很正经啊。”
桑楠鼓着腮帮,反手去拉身后的那只手,“你正经?你正经你这只手往哪钻呢!”
手腕被攥住,男人却挑了挑眉,下一秒,反守为攻,男人重掌主导权。
意识到狗男人拉着自己的手在作什么妖的桑楠脸色一瞬爆红,因为太过刺激,长长的眼尾都染上了胭脂色。
陆渊峙垂眸欣赏着怀中女人娇媚的模样,只觉得连她每一次眼睫轻颤都那般的诱人。
他另一只大掌将女人摁向自己,用唇瓣去描摹女人的眉毛,眼睛,鼻子,嘴巴——“嘶!”
温度似乎逼近了一个临界点,空气停滞了下来。
桑楠手腕一转,就从陆渊峙的掌中脱出,她双手撑着男人的双肩,直立起了自己的上半身。
嫣红的舌尖一探一卷,便将唇瓣上的那抹血洙给带走了,她得意的对着男人扬了扬眉。
陆渊峙眯起了眸子,表情像极了倦懒的兽王在逗弄掌中的小兽,他拇指揩去嘴角的血色,“求教就这个态度啊,桑同学。”
‘桑同学’这个称呼,狗男人还是第一次喊,桑楠突然就被戳中了。
她手指挑着,一颗扣子...两颗扣子...三颗扣子...“那该是怎么样的态度呢?陆老师~”
斯文板正的衬衫在她的蹂躏下满是褶痕,像被揉皱了的蓝色妖姬,色泽都暗沉了许多。
男人的锁骨平直性感,斜方肌恰恰好的绷紧,撑着肩颈那一块的布料,纹理充满了性张力。
桑楠用指尖描摹,目光游走,转过凸起的喉结,落在男人清晰分明的下颚线上。
“陆老师,听说男人的下颚线一旦清晰起来,比女人的事业线还要迷人,是吗?”
女人说着话,身子往前微微送了送。
不过一个简单的动作,风景却截然不同。
之前是欲语还休,现在便是呼之欲出了。
女人的肩头莹润细滑,弧度刚好贴合男人的掌心,粗粝且长的手指摩挲过皮肤表面,似擦起一层细密的电流。
肩带细得不堪重负,轻轻一碰,便自行坠落。
陆渊峙的眸色浓的化不开,大掌扣着女人的后脊将人压向自己,“在这里,嗯?”
书房里的温度似要燃起来了一般。
桑楠眯起好看的眸子,浑身都因情动而泛起了粉红,连小巧的脚指头都耐不住的蜷缩在了一起,整一副任君采撷的样子。
可就在男人自以为一切尽在掌握的时候,微妙距离便要触碰的双唇间,突然多了个冰凉的物什。
陆渊峙拧眉,正色一瞧,最先对上的便是女人狡黠灵动的那双大眼睛。
里面哪有半点情动,半点痴迷,半点沉沦。
他嗓音带着欲求不满的哑,“故意的?”
“哼哼。”桑楠直起上半身,嘚瑟的摆弄着手里的文件夹。
叫这狗男人以前说踩刹车就踩刹车,搞得每次好像都是她饥渴难耐似的。
终于扳回一城!
“陆老师,老话说的好,无功不受禄啊!”
桑楠两手一撑,从男人身上起来,直接坐在了身后的办公桌上。
她食指推着笔电往旁边滑去,眼神却拉丝的落在男人的领口。
刚才趁着男人情动,她把剩下的几颗扣子都给解开了,可衬衫的下摆还塞在裤子里面,男人优越绝伦的腹肌便处于一种半露不露的状态,勾人的狠。
她目光放肆欣赏自己蹂躏出来的杰作,嫣红的舌尖明目张胆的卷过干渴的唇瓣,漂亮眸子弯的跟不怀好意的狐狸一样。
桑楠双手撑在身后,双腿交叠,“你总得先回答学生的问题吧。”
女人的坐姿,这个角度,要说她不是故意的就怪了。
但不得不说,女人这把玩的很妙,想吃吃不到的滋味,确实让人心痒难耐,莫名让他对这种折磨上瘾。
上瘾,可不是好事。
陆渊峙嘴角勾起,溢出一声轻笑,瞳孔一片幽黑,“好,你问。”
男人的笑声中释放一种危险信号,桑楠定了定神,才把自己的疑问问了出来。
陆渊峙听过之后没直接回答,而是提了一个人名。
“宋瑜升?”桑楠怔了怔,“宋依依的伪妹控哥哥?”
狗男人没道理这时候提一个无关紧要的人,也就是说这人跟她的问题有关。
桑楠凝神想着,一会儿是宋瑜升,一会儿是桑坦,一会儿是京海宋氏,一会儿是桑鹏,一会儿是海外宋家,一会儿是——
“啊!我明白了!”桑楠恍然,“看起来桑坦少了一大助力,其实是增强了他对桑家的掌控力。可是桑鹏手里应该有他的把柄才对,他不怕吗?”
“他既然敢做,就表示桑鹏手里的把柄对他已不构成威胁,或者,他已经有了应对的办法。”
“说的也是。桑坦这个人心思特别的沉,我能想到用他来对付林如娇,却不知道要怎么来对付他。”
桑楠眼珠子一转,诚恳求教,“陆老师,你觉得林啸能吗?”
陆老师十指交叉,眸光深邃,他反问了一句,“如果林啸有那个能力,你说桑坦敢那么对林如娇吗?”
一个反问就给桑楠堵了回去。
也不是没想到这个答案,就是不死心的想再确认一下。
“桑坦对桑家的掌控力又增强了,那岂不是想把他赶下那个位置更难了?”
陆渊峙还是头一次从女人嘴里听到她对桑家的打算,“你想把桑坦的家主之位夺了?”
“是有这个想法的,他当初汲汲营营就是要得到家主之位,现在我偏要让他失去。”沮丧的情绪一转而过,桑楠立刻重振精神,“再从长计议吧,我就不信了!”
把一家之主从云端拉下来,这可不是一件小事,更别提是桑家这样的根基深厚的。
正所谓瘦死的骆驼比马大,桑家再没有往昔辉煌,它对于寻常人来说也仍旧是庞然大物。
桑楠却好像对落下桑坦把握十足。
陆渊峙不动声色的追问,“你原本的计划是什么?”
既是作废的计划,也就意味着没了用武之地。
桑楠从桌上拿了狗男人的眼镜在手里甩着玩,无所谓的说着。
“一棵树的年头久了,里面多几条虫子很正常。
我不过是拿到了一些他们的小黑料,虽说没办法致命,但可以添堵啊。”
桑楠掰着手指头,越说越兴奋,“如果应用得当,可以搞得他们内部不合。
内部不合,就会有跳槽的,有出走的,没准还会有乱抛股份的。
消息传出去,银行停贷追债,桑家资金链就容易断裂。
一旦断裂...算啦,我也知道没那么容易,鲸吞是不想了,我就一点点蚕食,总有那么一天的。”
总有那么一天?
陆渊峙垂下的眸里转过一抹晦暗的光。
这句话说起来容易,好像目标就在触手可及的地方,但实际哪有那么容易。
桑楠这是...打算赔上自己的一辈子跟桑坦耗下去了?
陆渊峙自觉这个想法有些疯狂,但又觉得会是女人能干出来的事。
她不就是一直嚷嚷自己最惜命,但每次不要命的时候,她都没犹豫过。
陆渊峙大掌握上女人摆弄着的手指,像是教乖小孩做坏事的恶人叔叔,“现在也可以添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