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他怎么也不会想到,在马上进入京畿,也就是长安势力圈的时候,居然会遇到数量如此庞大的饥民队伍,看这支饥民队伍的情况,明显已经有了明显的组织。
饥民队伍围而不攻,不是因为他们仁慈,而是此刻遭遇到突发情况的兴汉镇商队,已经在保安队友的组织下,让整个车队变成了一只刺猬。
只要是长了眼睛的人,就可以看得出,这支车队不好惹,那森冷的武器和那些看着就浑身是力气的护卫,是这些饥民迟迟不敢上前的主要原因。
“兴汉镇商队在此,请诸位好汉的话事人前来!”
何松也是丝毫不乱,当即喝道。
但是饥民队伍依旧在集聚,丝毫没有人出来应答。
何松又喝了第二遍,依旧无人。
看样子,要么是前面围上来的这些饥民当中没有首领之人,要么就是那首领畏首畏尾,在商队保安队员的武器之下无人敢应答。
“在下北地郡何松,这里是兴汉镇商队,有请首领上前!”
“别啰里啰嗦的,你们到底有粮食没有?”
终于,在熙熙攘攘的饥民队伍当中出现了第一个声音。
“兴汉镇商队,所载尽皆兴汉镇商货,其中并无多少粮食!”
“有一点也成啊!”
“对啊,这位何先生,我们已经好几天没有粮食吃了!”
听到这几声回应,何松暗自松了口气,只要这些围拢上来的饥民,没有丧失理智就好,当即回答道:“大伙乱哄哄的,何某也不知道先回答谁的问话,可否推举一人前来?”
“何大哥,这里有你的本家!”
“是啊,何大哥呢?让何大哥去说,要些粮食来!”
自发的饥民队伍,很快就让出了一条通道来,几个饥民当中还算是孔武之人,簇拥着一名壮汉,来到了饥民的最前方。
“在下何安!”那汉子拱手道:“这位掌柜也是姓何?”
“正是姓何!”何松回道。
“贵商队之中,可有粮食?”
“我等本非贩粮,只有商队一些给养,贵部如此之多的人,那些粮食济不得什么事!”
何松语气有些沉重地道。
“喔,何先生从北地来,那里的情景如何?”
“北地连年丰年,并无饥寒之事发生。”
顿了顿,何松又道:“贵部如此之多的饥民,官府没有赈济么?”
“哈哈,官府。”
何松的话顿时引得那何安一阵大笑。
“若非官府,我等何至抛家舍业,来此荒山野岭之中!”
“这位何先生,这京畿连年歉收,官府何曾有过赈济,那官差日日索逼苛税,小民早已断炊。”
“何首领,我这里有一法,可救诸位,不知诸位可否听某一言?”
“何先生还请讲来!”
“何某所来之地,想必诸位也知,那里已是弃地,但兴汉镇刺史府收拢北地之民,已是成为北地小民最安乐之处。”
“兴汉镇自灵州渡口开始,凡五十里,皆设一点,为北迁民人供应粮食,有大道直通兴汉镇,到了那里,人人可吃饱穿暖,不知何首领可曾听闻?”
“我等尚不曾听闻。”
“不知当下这山中,有多少灾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