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宴,正宗的酒宴。
孙权一句承诺都没有得到。
好在心中的计较已然表露出来。
孙权心中明白,这是陈到有意为之,目的便是先弄清楚江东方面的打算。
从而后发制人。
果然,酒宴结束后的侯府书房灯火通明。
便是陈真也赫然在其中。
说起来,陈真还是第一次参加陈到麾下的核心会议。
原因便是孙权和他接触的比较多。
这让陈真有些不安。
“这些大致就是孙权的全部想法,其他的为兄都没有讨论!”
陈真说完,抬起头,偷瞄了陈到一眼,想要揣测陈到的想法。
陈到打量了一番,心中极为满意。
复又开口,“兄长,你这是做甚?难道觉得本侯会猜忌?”
叹了一口气,抬眼又看了一下柳丰。
“既然如此,本侯今日便把话说开!你和舅父两人,谁不是手握重兵?谁不是扼守咽喉?”
“若是当真猜忌,你二位觉得本侯没能力给你们一生富贵?麾下缺了能取代你二人的将领?”
“我陈家比不得门阀世家,就你我兄弟二人,不信你信谁?放宽心便好!”
陈到也是心中无奈,若非你是大哥日子也不会这么难过,怪就怪你先出来咯!
权力的游戏就是这么残酷!
见到气氛有些尴尬,作为心腹,戏志才无奈开口。
“按子武将军的意思,孙权想要让我们出兵攻打陈风?”
荀攸表情有些怪异,“碧眼小儿难道不知我们现在和徐州是盟友,他孙家才是外人?”
这时一直不曾开口的陈真幽幽一叹,“但是陈风毕竟是我陈家的叛徒!”
所有人呼吸一滞,不约而同的将目光转向陈到,便是后知后觉的陈真自己也一样。
陈到神色复杂,看来荆州大胜,大家的傲气也都打出来了。
也难怪,主辱臣死,如今侯府威势不凡,所有人都将目光转向了陈家的耻辱,陈风头上,想要清理门户。
不得已,陈到认真的看着陈真,眼神真挚。
“大哥!陈风和我从小玩到大,他的背叛我比你们任何人都要心痛!”
“但是军国大事,岂能感情用事?”
“眼下袁绍虽败,但余威犹存,我们必须团结一切力量,陈风的事,以后慢慢和他清算吧!”
陈真木然的点点头,为自己之前的孟浪后怕不已。
见到他这般模样,陈到叹了一口气。
“大哥!小弟不是心胸狭隘之人,你放宽心便好!”
也不待陈真回答,陈到直接开口,“至于他们说想要黄祖的首级祭奠文台,这个恐怕也办不到,当日一战,黄祖直接被碾成肉酱了,哪里去给他们找首级?”
戏志才摇摇头,“这一趟过来毫无收获,往日的情谊怕是要断干净了!”
“哼!眼下的情况那还有什么情谊?无非是利益罢了,他孙家还敢说三道四不成?”
荀攸冷哼一声,表示不屑。
陈真也同样点点头,为自己身为陈家子弟自豪!
陈到笑着摇头,“话虽如此,到本侯毕竟和文台相连莫逆,如今故人早逝,他的后人还是要多加照拂!”
几人无不动容,“主公(侯爷)仁慈!
“虽然无法出兵帮助伯符,但扬州少燕,恰好近年来侯府产盐不少,和他们商量一下,大家互通有无吧!”
荀攸戏志才对视一眼,点点头,“诺!”
接着便听到陈到继续开口,“对了!元叹抛开家族,为我汝南做事,应当适当照拂!刚好顾家也是江东大族,这件事便交给顾家操作吧!”
陈真武夫,顿时为自家兄弟的仁义折服,为兄不如啊!
荀攸戏志才两人却是嘴角微微抽搐,“主公,会不会尾大不掉?毕竟顾家也是江东四大家族?”
“无妨!两虎相争,必有一伤,难道孙伯符两兄弟背靠江东大势还会被世家所欺?”
“而元叹既然为我汝南做事,我们自然也不能让他受欺负,你二人关注一下,注意尺度?”
两人点点头,心中忍不住为江东四大家族默哀!
或许双方两败俱伤之时,便是主公出兵之日吧!
几人又商量了一番细节,才将此事放下。
转而再议治所一事!
“主公!君子不立于危墙之下,防祸于先而不致于后伤情。汝南无险可守,眼下荆州已定,是否将侯府搬去襄阳?”
“天子守国门,君王死社稷,当初刘荆州单骑定荆州,何等英雄?到头来还不是在安逸中化为黄土?”
“本侯便是要在最前线,居安思危!”
陈到言语铿锵有力,一股沙场悍将的气势扑面而来,几人顿时拜伏在地。
“遵主公号令!”
摆摆手,陈到笑着开口,“起来!这是做甚?不过襄阳倒是要去看看,这荆州世家,文才武略,本侯向往已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