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孙青多么的愤怒。
安阳天空的太阳依然早早的升空,照耀在白雪覆盖的大地上。
城门嘎吱一声开始缓缓推开,紧接着,早起的百姓开始慢慢步入城门。
陈到早早的用过早餐,缓缓向城门口踱步而去。
“小郎君!早啊!看来县尊大人今日便要到了,不然小郎君不会这么早便过来迎接!”
张凯也是个有心人,即使心里有些许不舒服,但仍然对陈到客气有加。
呸!你要是没有收到消息会起的这么早?
不得不说,背靠袁家,张凯的消息也格外的灵通。
说话间,城门外果然出现了一队冗长的车队,正是陈定一行。
陈到赶忙向前。
今日的陈定骑着高头大马,看得陈到一脸羡慕。
“父亲!”
“老爷!”
陈定哈哈大笑,“好儿子,几日不见,又壮了,还有你,陈风,这些日子麻烦你照料到儿了!”
陈风连忙躬身,“伺候公子是陈风的福分!”
“你这小子,我和到儿可是从来没有把你当做下人看待,可别给我这样子,小心老子抽你!”
陈到粗鄙的笑骂并未让陈风有任何不满,反而多了些亲切。
“安阳如何?”
“一切都安排妥当,昨夜快马入城,孙青已然收拾好行装,准备返回老家,县衙官员已经在等候中!”
“好!”
说罢!陈定往身后马车努了努嘴,而后一夹马腹向前而去!
陈到嘴角微微抽搐,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啊,也值得往马车而去,一路上极其精彩,反正陈定是头也不曾回。
此刻的县衙中门大开,县衙一众官吏皆在等候。
孙青边上家奴见到陈到的时候,立马在孙青边上耳语,这时孙青还有什么不明白?
狠狠的瞪了这些无情的世家,竟然一点风声都没有透露,可恶,多年情谊就这么不值钱?
害的老孙我都没有时间收拾更多的细软!
既然如此,孙青也没有给陈定留下好脸色,匆匆地交接了官印县志。
“启程!”
铁打的县衙流水的官,但即使时间比较匆忙,孙青离开的车队依然庞大,看得陈定一脸的阴霾!
陈到连忙递上一个眼神,开始介绍安阳一众官吏。
“荀先生!久仰了,陈某一介武夫,初来乍到,往后还要多多依仗荀县丞,眼下请先生与我说说县中库房结余吧!”
荀靖眼中带笑,对于衙内事务倒是一清二楚,张口便来。
到了年关,各种赋税已然移交郡中,所以账目倒是极为清晰。
余粮十万石,关上两千士兵人吃马嚼的坚持到明年秋收倒是问题不大。
又有甲胄十副,朴刀三百,软弓三十张,箭矢五千并其余杂物若干。
说到这里,荀靖有些些许顿挫,“县尊大人,就是这苦衷银两不是很多,仅有五万两!”
陈定缓缓走到主位上坐下,目光如电,审视着堂中官吏。
“皇甫兄,你我也算旧交了,你告诉我关上军备如何?县中如此,但有战事,能否应对?”
皇甫寿正是安阳关上守军副将,孙青不通武功,军中事务俱是皇甫寿操持,恰巧两人曾是军中旧识。
皇甫寿龙骧虎步走到堂中,“大人,军中军备充足,兄弟们三日一练,半月一演从未懈怠,若是卑职有半分懈怠,吃兵粮喝兵血,莫说卑职和大人是旧识,便是老将军知道也会活剐了卑职!”
“哈哈!永昌兄言重了,为兄只是听到县中库存不足,有些忧心罢了,倒不是不相信你!”
皇甫寿字永昌,同陈定两人曾经同在皇甫嵩军中任职。
接着陈到再次将目光转向荀靖,“先生,这库银为何才五万?”
荀靖也不畏惧,笑着开口,“县尊叫我表字元化即可,这库银本有盈余五十万,用作军中县衙粮饷俸禄,但昨夜孙大人抽调了一些!”
好家伙,三年清知县,十万雪花银,这孙青手够黑啊!
到这时,谁还不知道库银去了哪里?
但是众人都默契的不再开口,陈定即使心中愤懑,也不再开口。
“永昌兄,这位是吕范,吕子衡,往后便是军中主簿,还请兄长带他去军营,元化先生,这位乃是本官幕僚,刘洪刘子明,往后县中事务先生多多帮衬,若有为难便由他转交我!”
压下心中怒火,陈定草草介绍了吕范刘洪二人,便以舟车劳顿为由打发众人离开。
来到后院,陈家的童子军已经将后衙梳理一次,柳氏也已经接管了后衙下人。
刚刚入座,陈定便再也无法忍受心中怒火,重重的一巴掌拍在案几上,“可恶!这个孙青,他怎么不把县衙搬空?”
陈到笑了笑,连忙安慰陈定,“父亲别急,儿早有安排,必然不会让如此贪官好过!”
看到儿子这般说话,莫名的心中安定下来,“你有何后手?”
“呵呵!明日便见分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