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兄,可是发生了什么事?告诉我,说不定我能帮上什么忙。”
白尘然一把握住池鱼潇的手,“走,池鱼兄,我们现在就离开这里。”
他当即抱起池鱼潇,就要朝着屋外走去。
落苏在后面瞥了一眼,阴阳怪气道:“哼,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
“你要离开的话,现在就跟着我。”
见落苏不语,能提醒他一句已经仁义至尽。
“你要去哪里?”
正要离开,一道老迈的声音从屋外传来,如同毒液在耳边炸开,尹婆婆手持蜘蛛权杖走了进来。
她双手搭在权杖上,遍布皱纹的脸上露出不满。
“这位娇郎,明日我们就会举行婚宴,你身为新郎官还勿要乱走才是!”
看着白尘然,她语重心长道。
白尘然挑起眉头。
娇郎、婚宴、新郎官!
她绝对知道发生了什么,与其说是知道,倒不如说就是她做的!
“你休要骗我!”
白尘然一掷衣袖,他勃然大怒,身上的戏袍轻拂,识海里戏道经疯狂涌动。
“大黑山!!动手!”
“砰!”
屋外响起一声怒吼,两道残缺的身影飞了进来!
这一转变的太快,尹婆婆也没有想到白尘然说动手就动手。
“你要做什么!!这里可是蛛崂山,可不是你的地盘!”
她脸上露出怒色,还未等她说完,她只感觉脑袋传来一声重击。
“铛啷!”
接着便是眼前一黑!
术法!
朽骨肉!
“轰隆!”
识海里响起轰鸣!
一件物品掉落在手中!
白尘然一手拿起古笙。
笙像是有几十根细小的竹子组成,用竹片将它们绑在一起,留有一根最长的竹条在后面,这是吹笙的地方。
“啦啦哗~”
戏法奏乐!
如笙乐!!
尹婆婆的身体顿时膨胀,腐烂的气息随之传来!她一下子栽倒在地。
骨头在她里面生长,肉质在她里面腐烂!
化骨为肉,生肉为骨!
这便是代表【天牝道】的术法!
腐朽为生!!
“快走!”
白尘然一声怒吼,把池鱼潇拉起,立马跑出屋外。
大黑山身上蒸汽升腾,他一拳打碎蜘蛛人,一个人影瞬间倒飞出去。
“快!!别让他们跑了!”
这些人举着火把,火光倒映她们的脸上,蜘蛛面具如同毒寡妇散发着恶臭。
成婚!娇郎!一种不合理感瞬间让白尘然清醒!
蛛崂山里没有男的!!
她们都是女的!
“白兄,到底发生了何事?!”
池鱼潇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他一脸疑惑地看着白尘然,忘记落苏的他,同样忘记了蛛崂山是什么地方!
因为它就是落苏告诉他们的!!!
“池鱼兄!蛛崂山有古怪!我们必须马上离开!”
“离开?不,白兄,我不会离开。
……因为我还要在这里成婚呢。”
骤然!
白尘然微微转头,如同机械般的眼睛看着池鱼潇,树叶影影绰绰,他感觉这个世界仿佛静了下来。
“……池…池鱼兄,我问你,我…我们是什么时候认识的?”
“今日方早。”
今天…早上?赶路的时候?!
这时。
一只手抓破门扉,一张老迈污秽的脸从里面钻了出来,她的脸贴着地面。
“竟然还有一个不受我术法影响的人!”
尹婆婆探出头来,原本弯曲的脊背变得更加沉重,一块块骨头压的她声音干涩。
她看着两米多高的大黑山,嘴角露出阴沉的笑容。
“他灵魂之力缺失,术法影响不了他的『天灵海』,我能理解。”
“但你!”站起身,尹婆婆拄着权杖,语气一低:“你为什么不受我的影响!”
“铛啷!”
白尘然将钹取出!
尹婆婆呵斥一声,眼角的皱纹顿时扭曲起来,脸色变得难看无比。
“你以为我还能再中你的招不成!
白尘然说动手就动手的性格让她气愤不已。
她的身体开始如气球充气,从背后伸出八根尖锐的倒刺。
鼻头微动,空气中夹杂着腐烂的味道,白尘然感到一片恶寒。
禽道!
这是禽道的术法!『画灵』!
她正在『画灵』自身选择的生灵!
只见她暴怒一声,全身的骨骼开始蜕变,尖锐的长毛刺破衣服,长出八根骨刺,仔细看去,这赫然是蜘蛛的八条腿。
她张开猩红巨口,一双幽绿色的眼睛死死地盯着白尘然,腰部往下是如同蜜蜂般的虫尾。
“嘀嗒!”
“嘀嗒!”
毒液顺着嘴角滴落,发出消毒水的腐蚀声!
化灵生物!
【八角螅】!!
这一刻,白尘然明白为何她这么早就赶来了这里,从始至终他就被监视着,屋外的两个是用来混淆的假象!
真正的监视者一直在屋顶上看着!
“后辈!!你不要小瞧我!”
她一挥手,“给我把他死死按住,不要杀了他,把他弄残!!”
“我们蛛崂山已经很久没有鲜新男人的注入了,我可不会放过你,尤其是你这么个好苗子!”
这些身着花绿色的人身体抽搐,开始与她一样开始变换。
白尘然早些知道,自己的资质有些特殊,这份特殊并没有给他带来安全感,相反,它还一次次被人给惦记上。
他后退一步,蛛崂山『画灵』的生物都是同一种。
她们怎么会有那么多具尸体,难不成她们在这里开辟了养殖场!
还有,她们为什么都是女的!
白尘然被越来越多的人包围,他像蜘蛛网中的猎物,等待着猎人的猎食,他站在原地,种种谜团钩织在一起,令他眼睛蒙上一层迷雾!
他看不清!
他看不清啊!!
身上气息阴冷潮湿,这绝对不是野兽那么简单,这股气息有些相似,与龙脉差不多!
【祟神】!
白尘然脑海里突然炸开这两个字!
蛛崂山竟然与某个【祟神】有关!
想到这里,他一时间喉咙被卡住,说不出话来!
『道君』!『袛王教』!『祟神』!
接二连三的出现,难不成真的要他发疯不成!
“尹婆婆,这其中怕是有什么误会。”
站在边上,池鱼潇干枯的身体泛着骨质的光泽,他的身形如同摇摇欲坠的冬草。
“相处一日,我感觉白兄…他也不算凶恶之人,他不愿意留在此处,不妨放他离开。”
“池鱼潇!你不要被她骗了!”
“我们都被篡改了记忆,你不记得我,但我还记得你,你还记得荒川吗?”
这一句话让他愣在了原地。
白尘然大声呼道:“荒川!龙脉!你快醒醒!”
“池鱼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