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黑山,你身体上可有什么不适?”
颔首,白尘然望着他问道,以他一米八的身高也要抬起头来看他。
“仙人老爷,我感觉我很舒适,浑身有使不完的劲!”
他握了握拳,手上的青筋暴起,一股怪力膨胀在手臂上。
他眼睛冒光,“仙人老爷,我们是不是该进行下一阶段的修习?”
大黑山摩拳擦掌,兴致勃勃。
“对。”
沉吟片刻,白尘然回道。
那古怪的现象,他决定把它抛之脑后,当务之急,还是尽快提升他们的实力,猎杀戏尘子口中的妖兽,得以治愈癔症。
他走到十三个人面前。
此时,他们全然戴着红脸面具,身上红袍加身,一缕缕红穗挂在腰间。
据他们所说,这些衣物都是仙人留下的,至于为何有这种尺码,难道三百年前也有这种体型的村民?
白尘然没有在这种事情细究下去,三百年前早已是过去式。
定定看着他们,白尘然神情自若。
“你们感应气血后,炼皮成功,皮肤一定程度可以刀枪不入,使你们不用害怕凡人的武器。”
“接下来立刻开始下一阶段,练脏!”
他挽了挽衣袖,身上戏袍如炊烟袅袅,随着微风轻轻拂曳,整片空间回荡着白尘然的声音。
大黑山聚精会神,生怕漏过一个字。
“所谓炼脏,即人的五脏六腑,说不上比炼皮难,只是把皮换成了人内部的器官!”
“比炼皮时期少许些痛苦,不用承受肉体上的捶打,而是要用气血养脏,用气血药材养之,可事半功倍!”
白尘然随意挥了挥手,“你们先上山采药吧!”
“是,仙人老爷。”
大黑山恭敬道,其余人等一同作揖,随后马不停蹄地往荒川山深处走去。
待他们走后,白尘然这才把目光瞥向另外一边,一老者映入眼帘。
“老村长,不知你有什么事?”
白尘然早注意到他在一旁,面色踌躇,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看起来有什么话想要说。
刚好,白尘然也有问题要问他。
“仙人。”语气苍老无力,老村长说道:“我恳求仙人能让我等将这仙人妙法传承下去。”
说着,他双膝就要跪下,白尘然赶忙扶住,老村长眼角皱褶着鱼纹眼,双眼看着他。
他对下跪本就不喜,他劝解道。
“这样可不行,你知道吗,我的家乡有句古话,叫男儿膝下有黄金,你虽年老,但终归是个男子,有自己的尊严,以后你不要跪我。”
“再者说,下跪也有另外一层含义,也可对死人下跪,你要是在对我下跪,我就当你在咒我死。”
老村长连连摆手,眼神有些慌乱,说话语无伦次起来:“老,老朽没有这个意思,我只是想恳求……”
“行了,行了!”白尘然打断道:“我恩准了,你想教谁就教谁。”
“谢…”他刚要下跪,但马上想起了白尘然的吩咐,他快速将下跪变成弯腰,将头颅深深埋下:“谢谢仙人老爷…”
“快起来吧。”白尘然果然还是受不了别人向他磕头。
至于有人来修习[肉身道],他早就想到过,设定自己在场,这便是原因,他们修炼如隔大山,只会无比艰难。
“我也有事情问你,黑水村在此地扎根三百年,之前,有没有听说过黑水河里有妖邪?”
老村长眼神像是陷入了回忆,他摇头道:“这倒不曾听说过,我祖祖辈辈在黑水河边生存,也没有见过水里有害人的东西。”
说着,他像是想到了什么:“说起来,最近是有件怪事。”
“怪事?”
“这也是发生在大半个月前,村里几个娃娃在水里抓鱼,说什么见到一个女人!”
“女人?在河边见到的?”
“不是。”老村长否定道:“是在河里见到的,娃子说,那女人浑身通白!眼睛里没有瞳孔,就一整个白眼,看起来可瘆人了!”
“还有,哪有人在水底下生活的!”老村长眼神也带着后怕:“我后边去找大黑山他们一起去附近瞧瞧,也没有见到她!”
“我还在想,要是碰到邪祟,我们这些凡人恐怕都要死在她手中。”
“万幸的是,你们没有碰到她。”白尘然接话道。
“是的,后来我就把它当做是娃儿的调皮,在吓唬我们。”
看着白尘然面露思考的模样,老村长似有猜测。
他语量变低,试着问道:“仙人老爷,可是感应到邪祟的气息。”
白尘然垂眸沉吟,这妖邪怕是最近出的,戏尘子也刚好发现了她。
白尘然没有去过河边,每天晚上都听的到奔腾的河流声,但他没有兴趣去看一条河。
他略微低首,随后颔首看着老村长忧心忡忡的模样,“那娃子估计没有看错,你也不用太过于担心,黑水村不同往日,说不定河里的邪祟在还怕他们呢。”
听到白尘然的安慰,老村长神色稍缓,吃了一口定心剂。
“那妖邪我会去处理,你先看管好村里的人不要去河边。”
“是。”
点头转身,白尘然顺着河流声朝它走去,他要去河边探查一番,背后老村长也去奔走相告。
来到河边,高耸的芦苇微微摇曳,这里郁郁葱葱,哪怕是秋天,这里的植被也无比茂盛,难怪有人会选择落村在这里。
跟随一条小径通往河边,白尘然这才来到这里。
几处篱笆围着防止人跌落,河面上几根桩子支撑起一个木头桥面,这里是他们平时洗衣服的地方。
看着河面,白尘然眉头一皱!
“扑通!”
河面迸射出浪花,他下入水中,黑水河很清澈,几条小鱼受惊朝远处游去,目光看去,影影绰绰有水草摇荡。
他选择一个方向游去。
身上戏袍包裹住他的身体,作为戏尘子送给自己的[令物],它自动护主,将河水隔绝开来。
不知过了多久,白尘然以为发现不了什么信息时,他忽的听到了一个声音。
那声音如附骨之蛆,就像是在贴着耳朵说的一样。
“救命,救救我……”语气细腻无声,是个女人,她像是陷入了麻烦,听起来软弱无力。
白尘然眉头一挑,他顺着声音来源看去,是河流传来她的声音。
大脑运转,想了想,他还是决定作罢。
朝着来时的地方游去。
突然!
“扑嗤!”
一道俏耳的声音从下面传来,带着行云流水,几片水草迅速缠绕住白尘然的脚踝。
而那女声骤然变得恶毒起来,语气如深水处的泥泽。
“你听到了!!我肯定你听到了!”
“可你为什么要转身离开!为什么当做没有听到,为什么你一脸无视的模样!”
“为什么!”最后一声近乎咆哮:“我要你留下来陪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