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小的烂泥乡道上,一辆破旧不堪的马车被一伙土匪给半路劫下。
一对母子被凶神恶煞的土匪自马车之中拉扯出来。
随身包袱被扯破,里面仅有的一点财物散落一地。
“大人您行行好,这是咱们母子俩最后的一点盘缠了呀……”
土匪们全然没有理会那妇人的哀求,一拥而上,瞬间搜刮干净了散落在地的财物。
有几名强盗甚至因为分配不均开始大打出手。
“……”
“老大,他们怎么处理?”
为首的大块头壮汉看垃圾似地瞄了眼垂垂老矣的马车夫老头,又瞥了眼母子俩。
“老女人……怀里那个还是男婴?处理了,不要让王都那边的共产军给发现了。”
他随意摆了摆手,下达了如此草菅人命的命令。
“不不不!!求求您了大人,让我做什么都好,请您放过我的孩子……”
闻言的妇人哀嚎着,拉住了土匪头子的裤腿做进一步的祈求。
“去去……”
那土匪头子嫌恶地抖了抖腿,甩开了妇人的手,飞溅起的泥巴洒了妇人一脸。
泥水与泪水混杂,涂满了她的脸庞,看起来凄惨无比。
“诶嘿嘿,老大我这就处理。”
一旁的小强盗笑嘻嘻地提着大砍刀就凑了过来,一副邀功的谄媚模样。
他举起大砍刀,即将落刀。
就在此时——
一道残影裹挟着劲风瞬间自路边草丛窜出,精准有力地命中了小强盗举刀的手。
清脆的断裂声响起,鲜血喷涌而出。
一双断手伴随着大刀飞起,在天空中划出了一道完美的弧线,继而落地。
那身影没有丝毫迟疑,他利索地调转姿态,震开小强盗的同时借力出击。
周身散发出的微微红光顷刻间化为赤红的闪光。
直逼土匪头子而去。
一旁的小弟们想要进行阻拦,自然是无济于事。
那身影身法灵动,格挡下一切袭来的攻击,轻轻松松地折断了他们的关节。
随即便连骨带筋地将土匪们的手臂硬生生地撕扯了下来。
顿时鲜血四溅,场面好不骇人。
就连跪倒在地的妇人也被吓坏了,急忙捂住了怀里孩童的眼睛。
有了小弟们的舍命阻拦,那壮汉头子也自然是有了些反应时间。
他急忙抬刀。
会些刀法的他正打算劈砍而下,肘部便被大力一顶。
刚刚蓄出来的力道便被对方给卸掉了。
打击接踵而至。
明明对方力道用的并不大,但凭借着动作与协调的姿态,却能精准打击他关节处的弱点位置。
不出几秒,土匪头子便四肢关节崩裂,鲜血四溢地倒在了地上。
鲜血瞬间流出大半,那壮汉的意识与视野逐渐开始模糊起来。
“什么……鬼东西……”
眼前之人缓缓站直身躯,轻轻舔舐掉了嘴角溅染上的部分鲜血。
随即——开始干呕起来。
“呕,好恶心……真难吃。”
无尽的恐惧,是土匪头子临死前最后的感知。
在场强盗土匪,无一人能幸存。
……
……
……
何莱拨开灌木丛,回到了璐璐身边。
她急忙起身,为他擦拭起了身上的鲜血。
此刻的何莱依旧有些反胃。
“刚刚有些没忍住,吃了些血进去,呕——”
“都说了把嘴巴闭紧了,真是的,那些血多脏啊,要是嘴馋了的话,咱这里明明……”
一边嘟囔着,璐璐一边侧目看向刚刚的事发地点。
妇人与车夫已经慌张坐上马车,匆匆离去。
只留下了一地碎尸与血迹。
或许是心态带来的改变……
她能明显感觉得到,何莱的战斗风格发生了变化。
心狠手辣,每一次出手毫无疑问都会带来死亡,再无往日那般善心。
何莱此时已经开始复盘起刚刚的战斗。
“……强化咒文我只用了一点【鬼人化】,突击身法是薛元峰教的飞燕入林,嗯嗯……没错。”
他时常这么自言自语地嘀咕,像是在和谁说话。
璐璐曾问过,何莱也耐心向她解释过。
大致意思就是,他的脑子里好像住着另一个人格?可以协助他战斗?
璐璐搞不太明白,所以也就没多问。
两人背起了行囊,继续向下一处地区进发。
……
出来风餐露宿了有十来天,就遇上了不止十来伙土匪强盗。
两人还解放了不少被恶劣军阀统治的村庄。
甚至还遇到几队似乎想要入境故意扰事的奥古斯边防士兵。
俩人沿着共和国国土外围,几乎可以算是一路走一路杀。
何莱战斗时也只会动用少部分力量。
没有白芸,他只能精密计算自己那本就不多的灵力储量。
精准控制单一强化咒文的发动时机,灵活运用各项体术技巧,时刻观察战场变化。
他甚至在尝试两体术动作衔接瞬间的空档,快速在不同的身体部位,停启不同的强化咒文。
日复一日的如此战斗,让他比以往任何时候都更加熟练运用自己的固有咒文。
与芷若协同作战的配合度也在逐渐精进。
何莱,在逐渐将自己变成一个可怕且无情的战斗机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