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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捕头一马当先跨过石桥,后面的舟山带着人紧紧跟着,马蹄铁磕在石头上发出悦耳的声音,行至村口也没有发现什么异常,陈捕头松了一口气,看来是我多心了,他心里安慰自己。

村民们看见来人,急忙喊来了村长。

须发皆白的村长晃晃悠悠走到陈捕头面前道:“敢问几位可是鹤县来的上差?”

陈捕头没有接话,反而看向了周山。。

周山当场会意:“正是,尔等遭遇详细说来。”周山面相粗犷,最适合干这种震慑人心的事。

村口已经聚了一大帮人,顿时七嘴八舌的还原了整个案发过程。

“你们是说,你们亲眼看见一个皮肤泡得惨白的女人,捉了你们儿子女儿,跳到河里不见了?她能上岸?”周山顾不上拽文了。

都能上岸捉人了,那还得了,众所周知水鬼在水里更猛,而且一般的水鬼可上不了岸。如果真是这种段位的水鬼,凭他们几人,怕是对付不了。

周山看着陈捕头,等他下命令。

“阿山,放响箭,这种事儿咱处理不了。”

“村长,把村里幼童集中在祠堂,家里不放心的大人也可以跟着,咱跟她耗时间。等县里支援。把村里的公鸡黑狗集中起来,多找些绳子来。”陈芒快速得下着命令。

【啾】

刺耳的尖啸发出,河对岸的留守翻身上马,向着来时间的路疾驰而去。

“村长,我不管你认不认识这个水鬼,我现在需要知道,她和村里哪些人家有仇,她是怎么死的?”捕头陈芒一针见血的问道。

村长被骑脸开大,支支吾吾的说出原委,陈芒脸色越来越难看。

水鬼名叫岚岚,不知道姓什么,被村长从人牙子那儿买来给自己儿子做老婆,可惜岚岚性子烈,宁死不从,最后被村长儿子捆在祠堂里,伙同几个同村帮闲将岚岚轮流着强行用了。

村长儿子本以岚岚被用过以后就老实了,没想到岚岚穿着红衣居然直接跳了河,死之前诅咒这个村所有男人绝后,女人不生,小孩死绝。

带着滔天恨意的岚岚死后化作水鬼,来兑现她的承诺了。

【哐】

陈芒一个大逼斗扇在老村长脸上,

“畜生东西,养儿不教。你怎么不把你儿子一把掐死,省得他祸害这么多人陪着他死,你报案的时候为什么不说清楚,这种已经不是游魂了,是二境的怨灵。”

村长被打掉了几颗老牙,捂着腮帮子支支吾吾的不知道说着什么。

“阿山,把公鸡黑狗全宰了,绳子编成网,用鸡狗血泡了,把这块朱砂也加进去。”陈芒从怀里摸出一块朱砂递给周山说道。

“马六,通知所有弟兄,兵刃上涂上鸡狗血,尤其是弩矢。所有人不得擅离,就是去撒尿,也得给我两个人一起去,这个村儿想救下来,是够呛了,固守待援,希望七星武馆的高手来得快些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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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星武馆 演武场

两个身影正在快速交手,拳拳到肉不避不闪,围观的众人都觉得牙疼,突然,身形修长相貌英俊的那人抓住个破绽,欺身而上,临门轻喝一声:

【哈】

这是自极阳春雷呼吸法中悟出的秘法,哼哈二气,哼字灭魂,哈字杀魄,自带雷音滚滚,摄人心魄。

眼下略微施展,对方就顶不住了。

对面身材魁梧的汉子被喊得一阵恍惚,紧接着面门就挨了一拳,晕晕乎乎的倒在了地上。

这个身形修长的男子正是凌迟,一身黑衣也掩不住他卓尔不群英姿,英俊的五官仿佛是用大理石雕刻出来,棱角分明的线条,锐利深邃的目光,不自觉得给人一种压迫感。

他已经长大了,足以和各位读者老爷pk一下容貌。

三年打磨,现在的他单论体魄他不输同境任何人,更别提地上躺着的五师兄了。

“老六啊老六,你是真阴啊,你这哼哈二字越来越猛了。”

没错,凌迟一年前突破之开脉境,被收作亲传弟子,众弟子中排行老六,现在已经开脉境第三重修为了,手段之多和开脉五重的五师兄比起来也不差。

“五哥,我就是趁你一时不察才抓住的破绽,要真打,我八成不是你的对手。”凌迟谦虚道。

“你别客气了,输给你小武痴,我输得不冤。”赵山河叹气道。

“现在恐怕只有开脉七重的二师姐和开脉九重的大师兄能压你一头了,而且你还没拔刀呢!”他看着凌迟别在腰间一长一短一金一黑两把刀,他是亲眼见识过这个小师弟的刀法的,砍杀僵尸如同虎入羊群砍瓜切菜,那刀光赫赫令他现在都心存余悸。

两人正聊着呢,海伯突然过来了。

三年过去,变得最多的就是海伯,花白的头发变成了纯白,身影越来越佝偻了。

“小凌子,县衙来人了,他们有一队捕快陷在了盘山湾村,你师傅让你和老五走一趟,不过要以安全为主,救不了就不救,没多大个事儿,自己小命要紧。”海伯絮絮叨叨的说道。

这也是武馆的一项进项,靠着拿县衙的赏钱,养活武馆上上下下。

凌迟和赵山河对视一眼,抱拳称是。

二人带齐家伙去马厩牵了马,随后马上出发了。

夏日天黑的晚,盘山湾村的祠堂围着一堆村民,村长儿子李石头被反绑成了弓形扔在地上,嘴里被周山堵了,李石头整个人像蛆一样扭来扭去。

周围还跪着几个年轻人,外围几个老妇人泪眼婆娑的求情,小媳妇儿也冷眼相对的望着。

“大人,求放我儿子一马吧,他还不懂事啊。”有老妇人在人群中哀嚎。

陈芒根本不想理她们,现在来求饶早干嘛去了,人家姑娘当初求你们,你们也没饶了她啊。

眼看天色渐晚,他吩咐捕快们在四周点起火把,中间燃着火堆,捕快们围坐在一起吃着自己带的干粮,对村民送来的食物碰都不碰,不是不想,是不敢,谁知道村民为了救儿子,会不会给他们下毒。

山哥说了,不怕死的尽管尝尝,想来他们还是怕死的。

时间像一条缓缓流动的河,夜幕降临,村民大多回了家,看着祠堂这架势,今晚八成有场大战。

男人们想看热闹又不敢,纷纷被自家婆娘拉回了家里。

陈芒三十左右,也有初入开脉境的修为,正盘坐调息,雁翎刀置在膝盖上,周山一手火把一重枪游走在各个火把之间,他气血旺盛,寻常诡邪连身都近不了。

时间一分一秒的走着。

“咩咩~”

不远处的院子里传来一声羊叫,不一会儿接着传来了男人的怒吼声,还伴随着女人打骂声夹杂着小儿的哭声,打破了村里的寂静。

陈芒抓起雁翎刀,曲膝向着声音传来的方向爆射而去。

“阿山,你们都留下,我先去一探究竟。”

周山只能听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