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在哪呢!怎么还是一个人影都不见!”
纪随砚看向四周,除了一片绿油油,连个人影都没有,居然跟他说人在这!
看着屏幕上闪烁的红点,司尘也无奈,眉头微拧,“定位器的位置就在这,纪总,傅总他们肯定就在附近!”
还好傅总在舒小姐的项链中做了手脚,要是没有定位器,他们可麻烦了。
所有人又分散开去找,而森林中除了风吹的声音,还有各种呐喊声。
......
“傅总!舒小姐!”
“傅景深!!”
“司尘,不会出事了吧!”
纪随砚扯着嗓门大喊,可就是没有人回应,心底才刚冒出一股不好的预感,就瞧见远处的两个身影。
服了,一身反骨是吧!活着就是不吱一声!!
天杀的,他还以为他死了呢!
“傅景深!你玩命呢!!”
看见走近的人,纪随砚这气是不打自来。
瞧了眼他身旁的女孩,眉眼微眯,低斥,“你就是舒梓幽?”
舒梓幽:......
您觉得呢?
司尘站在纪随砚身后,听见他问这话时,实着有些无语。
您又不是没有见过,那日他将舒小姐带回纪家后,您不还扯着脑袋看嘛,这会儿咋还在这明知故问了!
纪随砚只是想看一下舒梓幽的反应,谁知她一点反应也没有,反而迎来傅景深的冷眼和低斥。
他对身边女孩的态度有些不好,这让傅景深很不爽,眸底泛起冷意,瞪了他一眼。
低语警告,“纪随砚!!”
......
干嘛!
还上护犊子了,他又没做什么!
一个女人还比不上他们之间几年的兄弟情了?
他还不信了!
纪随砚无语的翻着白眼,殊不知此刻傅景深的脸色难看到极致。
拉起身边女孩的小手朝朝着前面就走,连个多余的眼神都没有留给他。
......
看着离去的人,纪随砚嘴角猛的一抽,更加气愤。
好好好!
是他比不上她!
是他没有眼力见!居然认为他们之间的兄弟情比天还高,比金还坚。
现在看来,也不过如此嘛,一个女人就可以换走他的心。
哎,罢了罢了。
不过这样也好,千年铁树开花了,他至少不用一直面对黑暗了。
哎,不对!
忽然之间,纪随砚像是想到了什么,脸色一惊。
他是玄门之主,就以他这层身份,他想跟舒梓幽在一起,他在想什么呢!
他自己可是有婚约的人,他还想脚踏两只船?
不行,身为他的好兄弟,他不能看着他沦陷,去做一个没有底线的渣男!
.......
回到纪家后,傅景深先让人替舒梓幽检查了一下身体,确定她安好无事后,才放下心。
女孩小脸有些苍白,即使身体无事,傅景深看着还是很心疼,他的眸底是化不开的浓郁。
看见他这般,舒梓幽扯出淡淡的笑意,“阿深,我真的没事,你先去处理手上的伤口。”
“闭眼,休息。”
傅景深眼底闪过一抹柔意,替她盖好被子后才转身离去。
而门外,纪随砚像狗一样趴在门上,想要听清楚里面在说些什么,奈何隔音太好,他啥也听不见。
“哎呦,我嘞个豆!”
突然,门从里面被拉开,他一个猝不及防跌了进去。
傅景深是连一个多余的动作都没有,一退,再一个侧身,让纪随砚朝着冰冷的地板而去。
瞧见傅景深眸底冷意极重,纪随砚赶忙爬了起来,眉角不自禁的一颤。
他不是故意在这偷听的你信吗?
额......
别用这种眼神看着他,他怪害怕的!
心虚的咽了咽口水,纪随砚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生,朝着傅景深低笑,“呵哈,我就是路过,您忙,忙好了再下楼也不迟。”
说完,也不顾三七二十一就走了,再待下去,他多半会被傅景深给劈了。
回眸看了眼床上的女孩,瞧见她并未睁眼,缓缓合上门,跟着纪随砚一块下了楼。
走到沙发前,两腿交叠而坐,他的眸光甚冷,眼中的杀意极重。
没有等纪随砚询问,他便自己开了口,“暗杀的目标是我,而不是舒舒,人查了吗?”
他的声线极低,听不出话中的情绪,可却可以看见他眸底的森然。
纪随砚看了都不禁打了一个寒颤,人也立马正经了,清了清嗓子,“留下的人都服毒自杀了,跟上次暗杀你们那帮人一样,用的是同一种毒。”
他们派出来大多是死士,若是落到他们手中,会想尽办法自杀,若是逃了出去,反而会死得更惨。
听了纪随砚的话,傅景深眸子暗了暗,看来莫家是去不成了,他得亲自去一趟玄门。
想着,幽深的目光移向二楼的房门上,良久,转头看向纪随砚,严肃道,“替我将舒舒送回A区舒家,你亲自去,要确保她的安全!”
纪随砚皱眉,不解,“你要做什么去?他们暗杀的目标是你,不是她,担心什么?”
“纪随砚!!”傅景深面带不悦,扬声厉喝,“她对我很重要!!”
没有她,他的一切都是虚无,一切都是黑暗!
若是她出事,他去处理那些事还有什么意义!
看着傅景深眼底的怒意,纪随砚突然后悔了。
他好像还是低估了舒梓幽在他心中的地位。
有那么一刻,他算是明白了,他傅景深栽在她的身上了。
纪随砚抿了抿唇,轻启唇瓣,笑道,“得,放心吧,定给你安全送到舒家。”
“但是傅景深,我警告你,有事别一个人出面,别以为鬼门关那么好走出来!!”
上次他被暗杀的事还让他记忆犹新呢,命在悬梁上挂了那么久!
“拜托了!”傅景深隐没掉眼底的冷意,此刻的他,仿佛是一个普通人在祈求一件事。
他的样子让纪随砚目光一滞,没一会儿变得朦胧深邃。
在他身边那么多年,他倒是第一次见傅景深这般,有着祈求人的态度。
罢了,谁让他是他兄弟!
“放心吧!不会让她受伤的。”
纪随砚没有问他要去做什么,不用他问,他也猜到了,有人上赶着找死,他怎么能放过。
得到回应后,傅景深又回到房间,看着床上的女孩,心中有些不舍。
可还是接过司尘手中的注射器刺进她的胳膊。
随着药物的进入,傅景深淡淡抬眸,瞧见女孩秀丽的眉角一拧,面带不悦。
可眼睛却没有睁开的意思,他唇角微勾,眸底是浓得化不开的爱意。
将针头拔出后,他轻轻抬手替她将紧蹙的眉头舒展开,温言道,“是不是生气我私自做决定?”
顿了顿,他嘴角的笑意消失,面带苦涩,而眼中满是眷恋和不舍,“可是没有办法,我得确保你的安全。”
“舒舒,回到舒家后乖乖等我回来,你答应过我的,要和我订婚!”
即使知道女孩现在听不见,可他还是自顾自的说。
直到后面,他解开袖口一边的扣子,将手腕上那根红绳取了下来。
扯动一边的细绳,随后慢慢将女孩的小手套了进去,替她系好后,指尖反反复复在上面摩挲着。
仿佛怎么看,怎么摩挲都不够,眸底的眷恋愈发的浓郁。
良久,他微微低头,在女孩的手腕上,以及那他戴了许多年的红绳上留下一个虔诚的吻。
“舒舒,红绳还你,乖乖等我回来。”
说完,掀开一边的被子,弓腰将她抱起。
楼下,纪随砚接过舒梓幽后,心中顿时燃起一股不好的预感。
转头看向司尘,再三叮嘱,“保护好你主子!”
“明白!”
说完,纪随砚便抱着舒梓幽上了私人飞机。
而这边,他们人一走,傅景深便恢复了狠厉的模样,眸底那些隐藏许久的残忍杀意瞬间腾然而生。
.......
玄门,傅景深一步一步走到关押靳斯理的地下室,当门打开后,一股恶臭,浓郁的血腥味扑面而来。
他并没有在意,反而浓郁的血腥味激起他心底暗藏许久的猛兽。
暗黑的地下室里透着一道红光,而男人一半的脸处在黑暗,一半的脸被红光映着,显得过分猩红。
随着红光的映射,他幽暗的眸底闪过一道幽绿的光亮,即使身处黑暗,也遮挡不住他眼底的阴鹜。
此刻的他,像一只蛰伏了许久的野兽,周身散着威严凌厉的气息,就等着破笼而出。
男人一步一步靠近那奄奄一息的人,缓缓蹲下,拾过一旁的利刃挑起他的下巴。
他没有多余的神情,唯有一片阴鹜狠厉。
待靳斯理艰难的睁开眼后,他才厉声道,“让你活了那么久,你也该放到有价值的地方了!!”
“靳斯理,你有两个选择,要么落到我手上,要么我将你送回靳煜安手上,你说,你选择哪一个?”
靳斯理手筋被挑断,现在的他只被吊着一口气在,保不准在下一刻便会就地而去。
看着眼前浑身散发着森然杀意的人,靳斯理眼中有过害怕恐慌,因为他根本没有想过,傅家之子,傅景深,他真正的一面竟然是这般残忍血腥。
可他无论作何选择,都逃不过一死,还是死死坚持,不屑道,“呵,傅总说笑了,在哪都是死,选不选都一样!”
“一样?靳斯理,我忘了提醒你,你还有一个儿子也在我手上!!”
!!
宸羽?
一听到这,靳斯理瞳孔骤然收紧,眼中的惊慌显而易见。
“你把他怎么样了?他是无辜的!”靳斯理嗓音颤抖,顿了顿,又道,“傅总,您放过他,你想要我做什么我都答应。”
傅景深冷笑,“无辜?”
“原来你也知道无辜这个词,可你污蔑舒家的时候怎么不这么想?”
“靳斯理,倘若你说出你背后的人,我可以考虑放过他!”
靳斯理脸色一惊,眼神闪躲,“我...我...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艰难的咽了咽口水,再次抬眸,“傅总,我背后没有人,无论你们问多少次,都是一样的结果。”
“哼”傅景深眸底的阴冷越发的浓重,可他却没有逼迫靳斯理。
手握着利刃轻轻划过他的下颚,随后一把扔了出去。
站起,冷言厉喝,“你以为你不说我就不知道!!靳斯理,你背后若是没有势力,就凭你!也想在A区立足!!”
“你不说可以,我让你儿子在这永远陪着你!!”
说完,傅景深向后退了一步,居高临下的望着地上的人,“对了,凤洲应该有你们的人吧!”
瞧见靳斯理脸上的神情,和眸底的慌张,傅景深嘴角扬起一抹嗜血笑意。
看来他猜的没错,他背后的人不仅是这件事背后的主谋,还是暗杀他们的人!
凤洲?
哼,本以为他不暴露玄门之主的身份,就可以免掉一些麻烦,可不但没有,还多了一些威胁到舒舒的人!
想到这,傅景深眼中闪烁着凛冽的寒光,让人生出畏惧臣服的心思。
提到靳宸羽,靳斯理想要挣扎,可全身上下没有一丝力气,只能在地上苦苦哀求。
“傅总,我背后真的没有人,你放过宸羽吧,你想怎么样都行!”
傅景深不屑的勾起唇角,“你放心,他一会儿就来陪你!”
说完,转身离开地下室。
“将靳宸羽带进去,既然那么宝贝他的儿子,那就让他好好陪着他!!”傅景深转头看向楚然,厉言了句。
随后连头都不回朝着外面走了出去,没多久,地下室便传来一阵阵痛苦挣扎的声音。
.......
舒家
舒梓幽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臂弯处有些疼意,让她瞬间清醒过来。
看着周围熟悉的环境,她眉角微拧,舒家?她的房间?
什么情况?
她不是在纪家吗?
怎么睡上一觉就给睡到家里来了?
傅景深呢?
一想到傅景深,舒梓幽赶忙下床,结果看到一旁的手机,一把给捞了过来。
可傅景深的电话跟上次一样,怎么打也打不通,无论是他的,还是司尘的,都是如此。
一时,她有些害怕,正想着打电话给傅爷爷时,手机震动了一下。
紧接着一条信息出现在她的手机上,“舒舒,那件事已经解决了,你乖乖在家等我回来!”
看着这条信息,舒梓幽不知为何是说不上的心慌,反手将电话打回去,可得到的结果还是一样。
他到底去做什么了?
上次也是,这次也是!
跟人间蒸发一样!
“温苒,是我”舒梓幽拿起手机给竹温苒拨去了电话,“你以九阁的名义去查玄门最近的状态,我要傅景深的位置!”
“九阁?”
竹温苒有些怀疑自己的耳朵,以九阁的名义?
她不敢啊!
那群长老非宰了她不可!!
虽说她在九阁还是有地位,可阁主不在,九阁的事得经过长老之手。
小事还可,可事关玄门,那可马虎不得!
“温苒,你告诉萧择之,有事我担着!”
舒梓幽有些心急,玄门不是任何人想查便查的,即使查了,也得不到有用的东西。
可九阁不一样,玄门不会轻易阻断九阁的来往,现在只能把希望放在九阁上了。
电话那头的竹温苒顿了一下,吞吞吐吐道,“桑桑姐,这...这个....”
“温苒!!你连我的话都不听了吗!!若是萧择之问起,便说是我!!”
舒梓幽眸底带着温怒,她不明白傅景深到底要做什么,偷偷让人送她回来不说,靳家那件事也处理了,可他去哪,去做什么却没有跟她说,这样让她很不安。
得到舒梓幽强硬的态度,竹温苒也不好再说什么,将电话挂断后便开始查玄门。
而这边,舒梓幽看着手机上一条条热搜,幽暗的眸色暗了几分。
很早之前,靳家那件事便解决了?
靳斯理和靳宸羽下落不明?
秦风琛向靳煜安提供有利证据,将亲爹送进监狱,大义灭亲?
什么玩意?
她没有手机这段时间到底发生了些什么?
秦风琛?
证据?
“嘶—”
此刻,舒梓幽越看越糊涂,而脑子里仿佛有一根针狠狠的刺着她的脑袋,疼得她一阵晕厥。
一个不稳撞到了一旁的案桌,而案桌上的一个盒子被她打翻了。
晕厥感过后,舒梓幽深吸了一口气,有些难受的摇了摇脑袋。
低头看见盒子中那块红心石,眉头紧蹙,红心石?
这是爷爷留给她余生的,上辈子傻乎乎的就送给了靳煜安,还好,一切都还没有发生。
蹲下拾起红心石,那是一块透明水晶银石,可不一样的是,水晶石中夹着一抹猩红,有时候看着像血丝,而有时候看着像火光。
看着手心的红心石,感受着它传来的温度,一想到上辈子,舒梓幽就觉得自己是真的蠢。
没过多久,电话铃声响起,“桑桑姐!”
竹温苒的嗓音过于着急,喉咙里都是一阵害怕。
紧接着便听到她慌张的话语,“傅总他去凤洲了!”
“你说什么!!”
舒梓幽眸色一惊,还没来得及问清楚情况,那边的声音又传来。
“桑桑姐,我...我..我说了,你先冷静冷静。”
“傅总他们去凤洲,可是有人引爆了飞机,他们....他....”们都死了!
嗡——
!!!
有人引爆飞机?
傅景深?
不可能!!
怎么可能!他不可能会死的!!
她才重生没多久,怎么会这样!!
不可能的!!
舒梓幽不愿相信竹温苒说的一切,也不愿意相信自己的耳朵。
此刻她的大脑产生一阵鸣音,心脏仿佛被人死死的拽紧,疼得她低哼一声。
没多久,呼吸越来越困难,手机落地,她听不见那头的声音,也听不见这边的声音。
她现在只感觉整个人被挂在悬梁,视线一阵模糊,双腿发软,朝着地上跪了下去。
而手中的红心石莫名的就碎了,红心石碎了,碎成了两半。
舒梓幽痛苦的捂着心口,看着手中的两半红心石,呼吸一窒。
一瞬间,喉咙里传来一股浓郁的血腥味,而她无法呼吸,一口鲜血全部吐了出来。
慢慢的,她的意识逐渐模糊,渐渐的,她的身子变得恍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