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它似乎也被惊吓到,立刻作出龇牙咧嘴相,一股“呜呜呜”的低吼声从它喉咙发出,此刻,它距我不到四米。

我把自行车横在前面,作出驱赶的动作,但这举动反而更让它激动。这时,杜莱优从上面喊道。

“成果,接着。”

我抬头看去,一张白色蚊帐恰好扑到我脸上。杜莱优摆出抱歉的姿势。

我瞬间明白杜莱优用意。夹着蚊帐,我声色俱厉地继续驱赶这条流浪狗。它虽摆出拼命的姿势,但装模作样的味道更大,在我的努力下,它一步一步地向后退。

我看准时机,一个箭步跃上餐桌。这下算安全了。

我又仔细观察,发现上来的只有这一条流浪狗,它现在距我有些远,不好操作,只能先诱敌深入。

我作出各种可能会惹怒它的动作,它初时只是装腔作势,后来真的向我这边冲了几次。但在距离上它始终拿捏得很好。我跳到餐桌更密集的地方,还几次下地引诱它过来,但效果甚微。僵持不下之时,我想起狗喜欢追跑着的人,于是我又下到地面,假装要跑的样子,果然,它追了过来,我紧张得心都要跳出来,我不怕被狗咬,小时候就被狗咬过膝盖,可怕的不是它的牙齿,而是可能潜在的狂犬病病毒。这是一种令我无比生畏的病毒。

我急忙跳上餐桌,差那么两秒,我可能就要被它咬到。侥幸的同时,我迅速冷静下来,思考着下一步该怎么做。

对,要先把蚊帐打开。

我笨拙地把蚊帐打开,调整好捉取的位置了,又开始瞄准底下正恶狠狠盯着我的恶犬。

我的脚虽然康复得出奇的快,但还是会时不时的有刺痛传来,目前的情况不宜我故技重施第二遍,因此我要捉紧仅有的一次机会。

我反复调整位置和距离,在确定能行的时候,双手把蚊帐抛出。白色的蚊帐在空中化作一团伞形的帐幕,范围之广让这条恶犬无处可逃。被收入帐中的恶犬发出凄惨的哀嚎声,像瞎了眼睛一样,它毫无方向而言地四处乱撞,由于它的体型有限,它的一系列惊惶操作反而使它裹得更严。不一会,它就动弹不得了。

我跳到地面,捉住这抢来的时间赶紧用自行车堵住一楼通往二楼的必经之处。从第二级台阶开始到中段的转角平台皆被我用各种杂物堵得死死的。再次确认二楼安全无误后,我将情况告诉给三楼的人们听。

大概过了十来分钟,二楼通三楼的楼梯过道就被成功打通了,但我没有收获掌声,反而被推上了风口浪尖。

“成果,你把一楼的流浪狗也抓起吧。”

当我小孩子吗,你们说什么就是什么。

我有些态度不好地说道:“我拒绝。”

“反正都是顺便的事。”

“对嘛,你最厉害了,快去吧,我们都指望你了。”

“举手之劳的事情就不要推脱了。”

“每个人都应该为集体作出贡献,现在是你表现的机会。”

…………

我主动要做的事情,我会想办法完成,但我最讨厌被人逼着做某件事的感觉,他们越是逼我,我反倒越抗拒,即使开始有些愿意,之后也会把耐性磨掉,变得我行我素起来。

杜莱优把我从视线包围中拉了出来,她说:“做得很好,姐姐疼你。”一面用手抚摸我的脑袋。她的眼神是那么的清澈,像一汪清泉,洗去我的浮躁。

“都说了,我比你大。”

杜莱优笑了笑,又说:“下次不能这样了。”

她的眼神凝固了,不是在开玩笑。

我撅起嘴,看向天花板,回道:“不行。”

杜莱优没好气地要打我,我便躲开了。

在另一边,也有一群人围起来,他们正讨论被捕获的那条流浪狗该如何处理。我凑过去,想听他们怎么说。

大致有两种声音,一种是不要滥杀小生命,人数只有陈广莉一人;另一种是讨论用何种方式解决它的生命,人数较多,为首的人是周昌明和钱建峰。剩余的人看热闹的看热闹,皆是默不作声的人。

未免再把自己牵涉进去,我想回三楼去,刚走到楼梯口,我好像意识到什么不对劲。

……对咯,我最初的目的是什么?

糟糕,我忘了重要的事情,这条流浪狗不是我要找的那一条啊。

我打了个颤栗,停了下来。在上下的两条道中沉吟了一会,最终选择了往下的那条道。

身后传来狗的惨叫声,细听还有空气被快速划破的尖啸声,看来那一群人做出决定了。

我下到转角平台处,蹲下身往下看去。感觉身后有一股无形的压力,便回头看去——

“哇,你什么时候跟过来的。”我看着身后杜莱优大叫起来。

杜莱优皱紧眉头,眼睛挤成一条细缝,嘟起嘴发出“唔”的气息声。

“你还敢擅自行动。”

“嘻嘻嘻……”我傻笑着,一面把她拉到身旁来。“我关三楼门的时候,有一条灰黑毛色的狗溜进来了,我不确定它在哪。”

“你是觉得它溜到一楼了?”

“有这个可能。不找出它我不安心。”

“我陪你找。”

“好。”

我和杜莱优蹲坐在原地观察了好长一会,只找到一只白色毛发的流浪狗。正要放弃之时,一群人走了下来,说是清点人数后发现少了一人,少的那位是左千子。

乍一想,左千子不会是把助听器摘下来,听以听不到动静吧。

又有一些人挤了下来。冯丽娜带头喊了一句,呼喊声便断断续续地响起。喊了好长一会,下面都没有人回应,倒是把流浪狗激发了,下面响起了连绵不绝的狗吠声。由于视线受阻,无法判断流浪狗的数量,但只从声音判断,下面得有三四条流浪狗。有人问关门的那几人具体进来了几条流浪狗,但那些负责安保任务的人都说情况太紧急,没看清。

众人的怨气不知不觉间聚集在了负责安保工作的最高总指挥孙毅杰身上。王浩华没有出来干预,众人的怨气缺少束缚,很快就发酵成要孙毅杰负起具体责任的声讨。

孙毅杰愁容满脸,在一浪又一浪的声讨中,他迈着不稳的步伐,一个台阶一个台阶地往下走。我和杜莱优堵在最前面,孙毅杰无力地叫道:

“给我让开。”

他现在被舆论裹挟着,脑袋不够清醒,不能让他下去。没等我开口,杜莱优先说。

“下去送死?哪怕下面有一条流浪狗感染到狂犬病,你被咬上一口都将会神仙难救。小塘医院的狂犬病疫苗可是被人捷足先登地都拿走了。”

“狂……狂犬病。”孙毅杰瞬间清醒过来,他骂骂咧咧地往回走。“你们谁有本事,谁下去,可别怂恿老子。”

可算阻止了一场悲剧的发生。嗯?“悲剧”,这词——

“你看,是不是那条。”

杜莱优把我的注意力拉回来。我顺着她所指看过去……

“对,就是它。”我兴奋地喊着。

这下我的担忧终于解除了,但左千子怎么办,一层的生活空间又怎么办。二层可以丢,但一层绝不可以丢,因为我们的物资基本都放置在这一层,包括生活用水、肉类蔬菜、燃气灶等等。没有这些东西,我们紧靠四楼启航超市的物资虽然能生活下去几个星期,但生活质量绝对要下降,就单说洗澡这件事,不出几日绝对会引发大冲突。

“不要再一个人单干。”杜莱优劝诫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