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果无奈地坐在地上。这种无力感、这种不甘心感,为何总要承受。究竟做错什么,为何要落得如此田地。
“破茧而亡的你
是否孤独前来
在无边黑暗里
涅盘徘徊
没有梦想的你
是否应唤而来
在寂静长夜里
迎接未来”
诡异的歌声在密林里回响,声音直达人心,让人不寒而栗。
成果眨眼瞬间,看到是明亮洁白的地面。他抬头环视,和上次一样。亮白色的墙壁上不规律地黏附着电子肌,它们汇集在房间中央区域一个类似黑山的物体里。瑟康·莎斯妮斯就黏附在那东西体内。
“瑟康·莎斯妮斯。”成果叫喊道。
连怎么做人都还没有学会就成为人的父母。那么,必然会出现各种匪夷所思的情形。
杜莱优和成果、渔子霏两人第一次相遇不是在大学新生开学那会,早就在初二的一次春游中三人就相遇过。
杜莱优那时的精神状态并不正常。
出游期间,天空先是乌云聚拢,毛毛细雨开始飘落。后来天色渐暗,一道亮光随意的划过云层。第一声雷响把来自不同城市的不同学校的众人吓得踉跄,纷纷找地方躲避。
杜莱优躲在一个凉亭中,没有旁人,一些斩断的记忆以一幅幅画面的形式闪过眼前。她蹲在凉亭中,手抱着脑袋,一脸惶恐。
“你没事吧。怕闪电?有我在,不用怕。”
惶恐的杜莱优抬头瞄了一眼说话的人,只见他刘海被打湿正滴着水,眼睛深邃似有无穷烦恼,皮肤洁白,长得倒是有些可爱。
“我……”
男生有点不好意思地用手拍了拍杜莱优的背部,以示安慰。
还没等杜莱优开口,那男生看到前方一女生跌倒在地,立马喊到:“等等,我来了。”
那男生冒雨把那女生搀扶到凉亭里,还从背包中拿出止血贴贴在那女生受伤的膝盖上。
“上次我骑单车摔倒,去的校医务室治疗,顺手拿的止血贴。”男生说。
“谢谢。”女生羞涩道。
男生回头看看杜莱优,笑了一笑,“过来这边坐吧,蹲在地上多累。”
看到那男生充满善意的笑容,杜莱优忘却刚才眼前闪过的画面,坐在男生旁边。
三人并排坐在一起,校服各异。彼此都没有说过一句话。直至雨势变小,一些行人开始出现。那女生的同学撑着伞出现把那女生接走。那女生走远时还依依不舍似地回望过几次凉亭中的两人。
雨停后,杜莱优的同学出现,招呼杜莱优过去。杜莱优跑向那群同学,回头看时,那男生已经独自走远。
杜莱优天生就聪慧过人,以至于聪明到能把不好的记忆剪断封存起来。
杜莱优的妈妈是个大美女,身材婀娜,模样过人。唯独缺少一丝温文尔雅,缺少几分独立自主,和第一任丈夫结婚后不久就生下杜莱优。
这任丈夫结婚七年后才逐渐明白,美貌和身材远远不如脑里储存的智慧和人的性格举止。和兄弟们的老婆一作对比,显得自己的老婆放荡之外,一无是处。于是,这任丈夫出轨了。
对于老公明目张胆的出轨行为,杜莱优的妈妈除了一哭二闹三上吊,没有别的法子。有人笑称说七年之痒。或许,对于这任丈夫来说就是如此也说不准。
在杜莱优九岁那年,两人协议离婚。杜莱优的父亲卖掉房子给了一部分她们两母女后就消失不见。杜莱优跟随妈妈一起生活。
之后,杜莱优的父亲只出现过一次。在宾馆和前妻度过一晚后就再也没出现过。这事还是妈妈告诉杜莱优,杜莱优才知晓。
面对狠心的父亲,杜莱优不止智商过人,情商也过人。很快就调整好情绪,投入到学习中。只有迈入知识的海洋,才有能力改变自己的生活。知行合一的杜莱优渴望能拥有自己所祈愿的生活方式。
在杜莱优十三岁时。生过孩子但风韵更浓的妈妈与一个穿着西装,看起来文质彬彬的五十岁出头的离异男人交往。
杜莱优十五岁时,这位正式成为继父的男人看着家中身体逐渐发育起来的杜莱优,色心已起。
在一天中午,电闪雷鸣刚好可以掩盖人的挣扎叫喊声时,这位继父将手伸向杜莱优。
由于狂风暴雨,外出的妈妈被迫返回家中,看到两人全身赤裸的样子立刻明白发生了什么事。
虽然想发难,但是想到吃的住的都由这个男人提供,只能选择忍下来。经询问,两人还没有发生实际性的性行为。
这位继父有恃无恐,说给杜莱优妈妈五万元就当作今天的事没有发生过。妈妈看着神情呆滞的杜莱优,虽然觉得对不起她,但是想到今后的生活也只能接受。
让两个大人没想到的是,杜莱优第二天居然像没发生过什么事情一样,照平常那样打招呼、说话、上学。
杜莱优的聪明程度不止是将记忆掩埋。掩埋过程中所留下的痕迹时刻警诫杜莱优要提防这位继父,要努力学习远离这个家庭。
然而,高三百日冲刺时期。这位继父看着玲珑浮凸的杜莱优,色心再起。不过,杜莱优已不再是当年那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小丫头。在拼死反抗下,虽然被继父把全身摸了个遍,但还是没发生实际性的性行为。
杜莱优把事情告诉妈妈。妈妈这次没有生气,反而是直截了当地开口问这任丈夫拿钱。二十万,不给立刻报警。
乖乖拿出钱的继父不久后又和妈妈如胶似漆。报警行为被妈妈阻止的杜莱优再次把记忆掩埋,不过这次多了一个警诫:妈妈不可信。
杜莱优的高考成绩因为这事受到影响。她没有因此气馁,通过努力改变自己的人生是她贯彻的信念。
杜莱优思虑再三没有选择复读,复读意味着还会和父母有所联系。拿着学校的奖励金,她迈向大学殿堂。
大学新生开学时,杜莱优遇见当年那女孩,名叫渔子霏。两人安排在同一个宿舍,彼此没有提起过当年那偶遇。
让杜莱优感到无比开心的是当年那男生也在这学校,是隔壁班的同学,名叫成果。成果眼神中增添更多的思愁。
成果似乎忘记见过杜莱优。杜莱优对于这位比初见时要阴沉的男生有说不出的好感。每次去图书馆偶遇他,和他一起回宿舍,他只当作是同学之间的客套行为。杜莱优对于这位笨笨的男生甚是喜欢。
然而,大三那年。在从别的学校回校途中,遇到一个口带黑色面罩,带着帽子的陌生人。这人把杜莱优往草丛中拖。杜莱优那些隐藏的记忆浮上眼前。呆滞的她没有任何反抗。
她清醒过来时看到眼前的是成果,那位曾经安慰过自己的少年。杜莱优想抱住他,要行动时,过去的记忆不停地拍打过来。
恍惚的杜莱优,自杀了。
春雷惊醒梦中梦,片刻温存碎梦承。
历次轮回无人证,少年笑把来由呈。
“瑟康·莎斯妮斯。”成果叫喊道。
“为什么不选择渔子霏?”
成果不敢想象渔子霏当时的感受,“我没得选择。”
“为什么总要欺骗自己的内心?”
“我只是个普通人。”成果愤慨道。
“成果。”
“左千子。”成果听到左千子的声音,四处查看。
“你也在这里。”成果看到左千子躲藏在瑟康·莎斯妮斯后面。
“嗯。成果,我的任务已经完成了。”左千子意味深长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