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说只有一只吗?”渔子霏边跑边问道。
“这就是那一只。”杜莱优说道。
“啊~”渔子霏回头看看,不敢相信。
“应该是被核弹炸成这样,体型缩小了一大半。”杜莱优说道。
“不应该活性降低吗,怎么动作那么灵活?”渔子霏问道。
“估计垂死的挣扎,最后的暴走。大家小心一些。”杜莱优说道。
渔子霏左右查看,惊呼道:“咦?成果呢?成果好像不见了。”
杜莱优停下脚步,回头看到还在原地一动不动的成果,又折返回去。
小黑山毫无规律的四处蠕动,不少人被触手捕捉到融合进体内。有的只融合一半,上身还在外头拼命地叫喊。
成果站在原地,看着那怪物在密林中四处穿行。他心里想道,或许自己只是一个无病呻吟者。没有本事却揽下成大才的命。整天怨声载道,惹人生烦。世界上就应该多些王浩华、邝秀婷这样有才华、乐观积极的人。
如果一件事情做多一步,或者说什么都不做,是否会改变这件事情的结果。
当初两位小学朋友来找我时,如果我参加,说不定就能阻止他们乘坐醉驾者开的车;如果当初我能再走快一点,能再早一点发现,说不定就能阻止杜莱优;如果当初渔子霏来找我时,我能再积极一点开导她,她就不会来到这里经受这一切;如果当初我能再勇敢一点、坚强一点,说不定就能救下吴国富;如果我不那么怯懦,说不定冯丽娜还活着。
如何判断一件事情该做多一步还是该做少一步?
如果我不来到这里说不定一切都不会发生。本想着不牵连任何人而离去,却在新的地方牵涉更多的人。真是糟糕透的一生。
杜莱折返回来,看到呆在原地、踟蹰不前的成果,飞身一脚把他踹倒在地。
杜莱优骑在成果身上,怒吼道:“你总是先想后行。想着接下来的计划,于是出现一件计划之外的事情会让你感到麻烦、不舒服;想着这件事能否成功,结论是不能的,尝试的机会都不给;想着今后的人生,于是像是有预见性一样,对未来的人生失去兴趣,来到这里。成果,你想的已经够多。你并不比别人差,只是机遇欠缺。相信自己,你已经做得很好,不要对自己太过严格;又不是影视剧里的角色,没有人是完美的。人有欠缺很正常,不存在纯粹乐观积极的人,也不存在只让人感到生厌的人;不存在万事皆能做到完美的人,也不存在一事无成的人;人是复杂的、多愁善感的。对自己宽容一点,成果。”
成果看不清杜莱优的模样,眼泪已经模糊双眼,心里的一口气终于放下。或许真的对自己太过严格,越是不想浪费自己的一生,越是适得其反,早早地结束自己的一生。应该对自己宽容一点吗?我还能重头开始吗?
“小心。”渔子霏大喊一声。
成果抱着杜莱优滚落到一边,躲避开怪物的冲击。
“你们两个两个聊完没有,快跑。”渔子霏催促道。
“走吧。你想抱我多久。”杜莱优说。
“嗯。”成果点点头。
三人一起往森林深处跑去。身后的嘈杂声一直不停。
跑远后,渔子霏停下说道:“好像没动静了。”
“那怪物是学校那只?”成果问。
“嗯,小黑山。被核弹炸成这样。”杜莱优说。
“以它的活性来说,应该快到头了吧。”成果说。
“也不知道该不该庆幸。要是它不出现我们可能就要被做成人肉炸弹了。”渔子霏说。
“听那不老人统领语说,物可能还没死。既然黑山没死,物也没死的可能性还是很大的。”杜莱优说。
“除了易天和黄世海两个人没转移过来,其余人都来了。看来转移范围是有限的。当初也只是学校范围被转移。”成果分析说。
“我们先去找找其他人,说不定还有活着的。”渔子霏说。
“嗯。”
三人遍寻无果,天色已黑,只能暂时找地方度过一晚。
“你们说觉醒者能穿越到未来,那会不会有穿越回过去的可能。”渔子霏说。
“我在想,我们穿越的真的是同一个世界。不会是平行世界?或者说我们三个都是来自同一个世界,还是不同的平行世界而来。”杜莱优说。
“只能说我们所在的这个世界不能用常理来形容。”成果说。
“你还记得左千子说过愿望女神知道你的事情吗。”渔子霏说。
“你真的不知道?看到那个雕像的时候有没有回想起什么来?”杜莱优问。
“没有,没有任何印象。”成果说。
“你们说,如果物死了,不老人只剩下几个,我们是不是可以安心地生活下去。”渔子霏说。
成果心里不敢想象这样的美好结果。事与愿违是长态,未来一定不会如人愿。
天色已亮,水珠垂吊在叶尖。雾气朦胧,像是人间仙境。
“你们看。”渔子霏指向前方小声说道。
“怪不得妙说野兽难捉。”成果说。
三人望向前方层层叠叠的树丛处,一只将近三米高的说不出品种的鹿正在用舌头舔舐叶上的露水。
“这是鹿?”渔子霏惊呼。
“这要物才能捉住啊。”杜莱优感叹道。
“这变异也太没有常理了。”成果说。
“孕期只有三个月,伤口复原奇快,鹿长那么大。真是无奇不有。”渔子霏说。
草丛中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三人马上警戒起来,藏在草丛中。
“是李鸿明。”渔子霏激动道。
“鸿明。”成果挥手示意。
“你们三个在这,快跟我来,大伙都在。”李鸿明说。
三人跟随李鸿明穿梭在树林里。走了将近十多分钟过去,来到一片林中开阔地,只见有二十多人聚在一起争论着什么。
“文龙,你冷静一点,搞清楚事情缘由先。”邝秀婷说。
“钱建峰说的也不是没有可能。”王浩华说。
“他们在讨论什么?”渔子霏问。
“钱建峰指认当时看到是孙毅杰进入的女厕。”李鸿明说。
“什么。”成果吃惊道。
“他只是口说,没实据吧。”杜莱优说。
“嗯,所以他们争吵起来了。”李鸿明说。
三人决定凑上前了解情况。
“你无凭无据说我进的女厕。我一个大男人像是进女厕的人吗。”孙毅杰面对钱建峰的指控极其愤怒。
“很难说。”肖嘉敏。
“那你当时为什么不说,现在才来说。”陈珊珊质问道。
“等等,你们先等等。”吕美娟大声叫停他们的争吵,徘徊思索一会后,“珊珊,你不会当时就知道那人是孙毅杰。后来孙毅杰来威胁你,说只要你敢说出去,就会有生命危险。还强迫你成为他的女朋友,好让他监视你的一举一动。对不对?”
“不会真是这样吧。珊珊,你说实话。大家都在这里,会帮你的。”肖嘉敏说。
“不是,我真的不知道。”陈珊珊紧皱眉头。
“或者说你和孙毅杰两人早有暧昧,于是你们两人把事情隐瞒下来。”王浩华说。
王浩华内心在偷笑,只要以嫌疑犯的身份为前提进行讨论,不管大家怎么说,都只是围绕孙毅杰有罪的讨论。
“不是,不是你们说的那样。我和孙毅杰是真心相爱的。”陈珊珊几乎要哭出来。
“是斯德哥尔摩综合征。陈珊珊已经牢牢地被孙毅杰控制住了。”王浩华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