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家众人齐聚在蛇宝宝身旁,开启了自己的联想。
“蛇很可怕的,一着不慎就会咬死人,杜家定是不怀好意。”大夫人不敢再看,瑟瑟发抖着往后退了几步。
“可这是在冬眠的小蛇,若是有恶意,也应该送大蛇才对。”安大爷眉头快拧成了麻花。
“小蛇也会长大,还是会咬人的。”安娴一脸嫌弃地打量着蛇宝宝。
“好像也没有特别吓人。”安好有些喜欢这个小家伙。
“咳咳。”老夫人难得开了口,“我记得杜家出自南地,在南地,蛇是富贵吉祥的象征,想来杜家是怕大蛇会招误会,才特意送的幼蛇。”
“老夫人说得在理,老奴也仔细瞧过了,此蛇无毒。”罗嬷嬷插了句嘴。
“原来如此,我听闻冬眠的蛇可不好找,这幼蛇更是难得,杜兄真是有心了。”安大爷面色缓和,对杜家的用心十分满意。
老夫人一锤定音后,大夫人和安娴也稍稍放下心来。
“那这条小蛇,我便养在苑里了。”安好暗自欣喜。
“只一条,平时可得当心着些,找个有经验的下人专门饲养它。”老夫人含笑吩咐着。
“喏。”安好温顺地应下。
“阿娘,今日是六侄女生辰,时辰也差不多了,开始家宴吧?”安大爷心情愉悦着请示道。
“好,开宴!”老夫人笑逐颜开,整个安府一片喜气洋洋。
……
话说杜芙蓉送完礼后,洋洋自得着将“喜讯”送进了姚家。
“芙蓉在给安家送的礼匣里放了条蛇?”姚娘子听到禀报后,不禁吃了一惊。
“是呢……不会出事吧?”丫鬟春燕一脸担忧。
方才是她陪主子去的杜府,总觉得杜娘子不太聪明的样子,果然转头就干出这么件大事来。
“咱们刚离了杜府,芙蓉就送了礼,万一出了什么事,恐怕会连累到咱们头上。你赶紧派人去安家打听,若是礼匣还没打开,想办法让人把蛇弄走。”
姚娘子急了,她哪里知道杜芙蓉如此冲动,做事完全不计后果,她现在悔得肠子都青了。
春燕见主子着急,心里更是七上八下的,着急忙慌着派人前往安府。
姚娘子坐立不安地等着消息,春燕也陪着主子干着急。
过了一个时辰,派去安府的人送回了消息,春燕听了信,满脸古怪地回到了娘子房中。
“如何了,安六受伤了?”姚娘子急切地问道。
春燕忙摇了摇头。
“难道已经死了?”姚娘子倒吸了口凉气,随即慌了手脚,“走,咱们这就进宫向贵妃求救,这事可怪不到我头上!”
“娘子别着急,那蛇压根就没咬人!”春燕一把拖住娘子,“是条冬眠的幼蛇,还没手指粗呢。”
“幼蛇?”姚娘子呆立在原地,怔了好半晌才继续问道,“那安家怎么说,可有觉出不对劲?”
“安老夫人说,蛇象征富贵吉祥,觉得杜家是好意。”春燕越说越想笑。
姚娘子嘴巴微张,一时竟不知该如何评价这场大乌龙事件。
“总算是没闹出事来,娘子可以宽心了。”春燕安慰道。
“宽心?认了杜芙蓉那么蠢的妹妹,我哪里能宽心?”姚娘子心绞痛,害人能害到给对方添喜的,她还是头一次见。
第二日,安府的谢帖就送到了各家府邸。
杜老爷收到谢帖后甚是满意,命管家将谢帖送给女儿瞧瞧。
杜芙蓉一夜没合眼,她一直在等安好出事的消息。
谢帖送到时,她迫不及待地打开看了。
上面除了例行的谢词外,还有安好特意加上去的一句“如此特别的生辰礼,六娘子甚是喜欢,将留在苑中日日观赏。”
“安六这是在向我示威!”杜芙蓉勃然大怒。
她定是发现了蛇,却意外没有受伤,所以特意送谢帖来嘲讽我,杜芙蓉想着,手中的拳头越攥越紧。
“这次算你走运,下次定让你生不如死!”杜芙蓉暗暗发誓。
……
春龙祭游街结束后,宗伯严国舅志得意满地回到春官府。
借此次游街招揽民心,他坚信自己在朝廷和百姓中的威望会更上一层楼。
然而,他刚回到春官府门口,就被都城军带走关押了起来。
这几日,朝堂上颇不安宁,春官府遇刺案掀起了轩然大波。
朝臣纷纷请求彻查,竟敢在官署公然行刺,还误伤了郡主,这是对王权和朝廷的藐视。
最后,严家推出了严五爷顶罪,判了流放,而严国舅也被革去了宗伯一职。
妘鹰将此案判决的消息带回了温泉山庄。
“竟然如此草草了事。”傅说叹了口气。
“能让宗伯撤职已属不易,严家离了严五爷,便失了对黑市的掌控,也是一大损失。”妘鹰叹息,自我安慰道。
“黑市……”妘雀细心琢磨着。
在众人看来,黑市只是个下九流聚集的地方,但事实远没有那么简单。
黑市里能人异士层出不穷,暗地里的交易更是超乎想象。
原着剧情中,司祭遇刺身亡,王后将罪责推给了严家,严家同样获罪,付出了更惨烈的代价,而黑市落入王后手中,日后会为她提供不小的助力。
“王后觊觎黑市已久,那里必定有许多不可告人的秘密,一定要阻止王后收拢黑市。”妘雀肃然提醒道。
妘鹰和傅说闻言眸子一沉,他们倒是没想到这茬,若是黑市对于王后如此重要,那无论如何也要抢过来。
“黑市交给我吧。”傅说沉声道,若是能接手黑市,他也能在殷都站稳脚根。
“好,妘家必定鼎力相助。”妘鹰拍了拍好兄弟的肩膀。
“说到王后,我有一事不明,之前安家绑架案,王后尚且受到牵连,为何春官府行刺案后,王后倒是相安无事?”傅说道出了心中疑惑。
“流觞既已加入王上的影卫,必不会再让王上受汋行蒙骗,此事确实可疑。”妘鹰眉头蹙了起来,他总觉得中间有什么不可告人的内情。
“大概是因为行刺对象是司祭吧。”妘雀叹了口气,她真的很不喜欢这一届的王室啊。
“阿雀,为何这么说,莫非王上对司祭有旧恶?”妘鹰十分敏锐。
“这事你们别往外说。”妘雀抿了抿唇,“司祭是姜家一手扶植起来的,她一直在查姜家案,疑心是王后与姒家动了手脚,但实际上,当年要置姜家于死地的——是王上。”
二人闻言,一股恶寒自脚底而生,直冲脑门。
姜家满门忠烈,坚守南境数百年,何人不知何人不晓,最终落得满门抄斩,竟是因为王上,这怎能叫人不寒心?
妘雀脑海中忽然闪现姜夫人的身影,她心灰意冷地嘱咐妘娘子:“若有朝一日身陷绝境,要学会装疯卖傻,不要像我一样,活得太明白,只会小命难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