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莽,我能问你个问题吗?”
常莽抬了抬眼皮,闷闷的“嗯”了一声。
“你一直都对我这么好,是因为我把你给孵出来了吗?”我一脸认真的看着常莽巨大的龙头。
常莽听了我的话后,猛的睁开了眼睛,闷哼了一声,一股巨大的气流从他的鼻孔喷了出来,吹的我的头发张牙舞爪的乱飞。
他看看我,我看看他,一妖一龙哈哈大笑了起来。
常莽确实损耗的不轻,在太衍山修养了好几个月,一直到年关将近的时候才终于恢复了人身。
其实我很享受陪常莽修养的这几个月,我们两个一起修炼,彼此陪伴,没有太多复杂的想法,也没有凡俗世事的打扰。
“我们去找小芮一起过年吧,别人家里过年都是热热闹闹的,小芮那里太冷清了,我们去陪她吧。”我坐在蒲团上一边打坐,一边跟常莽聊着天。
“好,只是你想好怎么面对老徐了吗?”常莽看着我似有深意的问道。
“没有。”我叹了口气如实的回答。
其实我也不知道怎么面对,但总不能不去面对,索性顺其自然吧。
我们回到别墅的时候,家里并没有人,我一走几个月的时间,只是接到过几次小芮打来的电话,老鬼一次都没有联系过我,大概也是因为他明知道我是和常莽在一起吧。
晚上的时候小芮和小道才一同开车回到了别墅。
“奶奶,您终于回来了。”小芮一进门就快步跑到了我的身边挽起了我的胳膊。
“你这一天都忙什么去了?不是说好了今天我回来的,你怎么这么晚才到家啊?”我假装生气的责备着小芮。
“呵呵,奶奶现在怎么变这么小气了。”小芮撒娇的将头靠在了我的肩膀上。
“最近出了点状况,我这不得赶紧准备公关政策嘛。”
“怎么了?生意上不顺利吗?”我牵着小芮的手一起坐在了沙发上。
“也不是不顺利,只是我涉足一个新产业,有些不会做事的员工惹了麻烦。”小芮无奈的叹口气,并没有再继续往下说。
“奶奶,徐爷爷现在在我的公司里呢,他管理能力相当厉害了,我觉得他有‘霸总’的潜质。”小芮嘿嘿笑着跟我说到。
说曹操曹操到,小芮的话音刚落,老鬼的车就停在了门口。
看到他走进来的时候,我还是多少有一些紧张不安的。
小团一进门就直接扑向了我,我一把抱住了这个老伙计,这好像是我们认识这么多年来,它第一次跟我分开这么久的时间。
‘小白,你为什么不回来接我?你太不够意思了,就把我一个人撇在这里。’小团的狐狸脑袋不停的蹭着我的胳膊,我知道它是真的想我了。
“你这老狐狸,我是缺你吃了还是少你喝了?你怎么就是一个人被撇在这里了?明明是我们两个一起被撇了啊。”
老鬼站在一旁,一身帅气的西装,干练的发型,温和的微笑,此刻他才更像我当初认识的那个秀才徐仕达。
“莽兄,好久不见。”老鬼豁达的样子,让我都恍惚了那天夜里发生的一切究竟是不是真的。
“好久不见,老徐。”常莽回以一个自然的问候。
我很奇怪男人之间的这种坦然率性,如果是两个女人,恐怕此刻的景象会如我当初大战白龙的样子吧。
那天我们在一起喝酒聊天到半夜,小芮也没有回她的公寓,而是留在别墅里跟我睡在了一起。
回到房间后,原本醉意朦胧的小芮好像忽然变的清醒了,我们两个头靠着头躺在床上。
“奶奶,您知道您现在的行为是什么吗?”小芮忽然开口问我,让我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不太明白她指的是什么。
“什么?”
“渣女!纯纯的绿茶大渣女!哈哈哈……”小芮说完后捂着肚子放肆大笑。
“丁小芮,我是从来没打过你是吧?”我坐起身子看着这个臭丫头。
“奶奶,如果是我,我也选不出来,这两个男人都太优秀太帅了,关键是都对你太好了,啧啧啧……我都有点嫉妒你了。”小芮翻了个身,一只手拄着下巴看我。
我抿着唇一句话也答不上来,小芮说的很对,三角形的架构是稳定的,但三个人的关系却是危险的,没有人能在情感游走中全身而退,也没有人能在爱情游戏里独善其身。
“奶奶,其实你不该是这样的,人生得意须尽欢,你已经有了很多人都羡慕的美貌和长生,你为什么还要每天都把自己圈在人的圈子里不肯走出呢?”
我认真的听着小芮的话,也在仔细的思考着她说的道理,但是这死丫头话锋突转,我一口老血险些就压不下去了。
“不如通吃吧,两个都要……哈哈哈……把万千美男统统纳入后宫……哈哈哈……”
“你个死丫头,你是喝多了吧?我可是你奶奶!”
我抄起一个枕头就砸向了小芮,这丫头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也学会了凤凰不着调的样子,居然敢调戏起自己的奶奶了。
“哈哈哈……哈哈哈……奶奶……笑死了……奶奶……”小芮一边躲着枕头,一边捂着肚子大笑。
“奶奶不是笑死了,奶奶是气死了。”我瞪着眼睛吼道。
“奶奶,我都是40多岁的人了,您还当我是小女孩呢,有什么不好意思的,不就是梅开二度嘛,放心大胆的去追求您的爱情吧,小芮永远支持您。”小芮终于停下了她不着调的笑意,非常认真的笑着对我说到。
第二天一大早小芮就和老鬼一起去公司上班了,因为小芮说的那个什么‘危机公关’,他们俩人最近都比较忙碌。
“今天终于不用当丁总的司机了,小白奶奶,小人竭诚为您服务。”小道那个二货又开始犯起了二。
小芮的公司里有自己的司机,这几天事情多临时叫了小道帮忙,我回来后因为怕我不会开车进出不便,小芮便一早跟着老鬼的车走了,让小道留在家里给我们当司机。
“去吃早点吧,我想吃老城口的那家豆腐脑了。”我敲敲二货的头示意他去开车。
小男孩的尸体被找到后,鬼域便派人来带他去轮回了,而解开了心结的茉莉也终于和父母重归于好了。
因为我那一顿鸡毛掸子,孙小辉清楚我并不是他能招惹的人,所以乖乖的跟茉莉办理了离婚手续后,就不敢再过多纠缠了。
茉莉也带着孩子跟父母一起经营着早点部,过上了简单平静的生活。
孙小辉如今即使已经无家可归了,但仍旧是改不掉赌博的毛病,睡在工地的板房里也要拿着仅有的工钱跟人打牌。
他几乎每天都是身无分文的,所以每次来要债的人都是只能打一顿了事,只是他低估了人性的恶意,巨大的危机已经开始在他身后布局。
“你是……”茉莉见到我的时候,眼睛迅速盛满了光亮。
我对着她使了个眼色,示意她不要声张。
“好久不见,茉莉。”我看着眼前判若两人的茉莉,心中满是安慰。
“好久不见,好久不见,我还不知道恩人的名字。”茉莉眼里的光亮慢慢氤氲成了泪珠。
“我叫小白,以后我会常来的,你家的豆腐脑绝对是最正宗的味道。”我微笑着拍着茉莉的小臂安慰她。
“好好好,只要你爱吃,天天都来吃,豆腐脑管够。”茉莉展开一个灿烂的微笑,掩掉了即将溢出的水花。
我们在早点部热乎乎的吃了早餐后,便离开了,看到如今茉莉一家的样子,我更加坚信了我当初的决定是对的。
“咱们去看电影吧,最近贺岁档上映了一个新片,可火了。”小道坐在车里兴奋的说到。
“不去。”我头也不抬的回道。
我上一次看电影还是在小芮读书的时候,有一次学校发了两张电影票,小芮偏要我陪她一起去看,那时候的电影院里还是木头凳子,坐的久了硌的屁股疼。
如今这电影院里的软座像坐在沙发上一样,相当的舒适。
“你不是说不来吗?”常莽笑嘻嘻的看着被夹在中间的我说到到。
“你们俩可真好意思,哪有强行架着别人来看电影的?”我手里抱着爆米花,看着吃的津津有味的两个人抱怨到。
“你就信我吧,这导演专门拍贺岁档的,而且都是喜剧,肯定好看,葛大爷主演的都是经典。”小道一边吃一边给我介绍了这位大导演的经典之作,我无一例外的从未听过。
“小道,你别费劲了,她就是个小土鳖,以前金凤给出的评价绝对中肯。”常莽乐呵呵的跟小道搭着话。
电影很好看,电影院里的人们也都笑的很开心,但是走出电影院后我们却都沉默着没有说话。
一直到车上后,小道才幽幽的开口,说出了那句扎进了我们心里的台词。
‘世界上最遥远的距离不是生和死,而是我站在你面前,你却不知道我爱你。’
“我更愿意相信他是出自张小娴的作品,毕竟泰戈尔太遥远了,我根本触及不到。”我自言自语的说到。
“小白,你想吃什么?”常莽打断了我的思路,我知道他只是不想我执着其中。
一场电影结束后,已经过了午饭的时间,晚饭似乎又有点太早,常莽这一问倒是给我问住了。
“这个点,当然是下午茶时间啦。”小道挑挑眉毛启动了车子。
我们跟着小道来到了小芮公司附近的的一家名叫‘粤色’的茶餐厅,北方实际上是很少有下午茶这一说的,也并不懂得真正的下午茶究竟是指的什么时间。
反正在我们的认识里,下午茶就应该是午饭和晚饭之间的那顿,但这这个时间点还在营业的餐厅并不多,这家粤色就是其中一家。
虽然店面的装修风格挺有特色的,但是我还是不太喜欢吃那些南方菜系,总有一股说不清楚的甜味回荡其中,如果说喜欢的话,大概只有虾饺吧。
我们简单吃了点东西后,就进了小芮的公司里,原本只是想去看看小芮和老鬼的日常工作,却没想到遇到了小芮所说的‘危机’事件。
公司的大堂里有二三十个中年男女,他们都声色俱厉的在跟工作人员争执着什么,我走近了一些后,开始静心听着那些人所讲的话语。
原来小芮的公司也开始投入到了房地产开发的热潮之中,但是对于小芮来说,并没有涉及这一行业的经验,加上她也没有真正的体会过生活的疾苦,盲目的在中途接手了一家地产公司的遗留后,便开始面对了如今的局面。
“其实丁总不适合涉足这一行业,她不够狠也不够坏。”小道听了一会人们七嘴八舌的争执后撇撇嘴。
“怎么讲?”我看着小道问到。
“这里面的人,真真假假虚虚实实,拆迁这种事,实际上公司都是给了足够的拆迁资金的,逐层盘剥后,才会出现这样的局面,有关系的能够拿到合理的补偿,没有关系的就会成为资本的炮灰。”
的确因为近几年房地产业的迅速发展和巨大利益,滋生了一批唯利是图的商人,开始以各种手段压榨资本牟取暴利。这也使得那些拆迁户和拆迁队之间的矛盾迅速的积聚爆发。
小道慢悠悠的抽出一根烟,放在鼻子底下轻嗅着。
我听说过一些强拆的事件,也听说过很多钉子户的故事,其实利益原本就是剥削的产物,世人往往沉沦在贪婪的欲望中,而从不曾真正思考过什么是对错。
眼前的这波人是从孝南镇来的,他们的旧房改造工程就是小芮中途接手的,那边的强拆工作引发了众怒,直接导致了原开发商的政府解聘事件。
“走,我们去现场看看去。”
我转身走出了大厅,百闻不如一见,与其在这里听这些乱哄哄的赘述,不如直接去看看那里的情况吧。
小道开车带我们来到了孝南镇的那片正在拆迁的工地上,我们到的时候,刚好赶上了拆迁队和一户‘钉子户’之间的对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