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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二郎总是想逗弄一下小娘子,凑过来呢喃道,“若是月娘真心疼我,夫妻敦伦之时便要由着我。”

待听清他说啥,杜兰月的脸“腾”地一下子红了!

这都什么虎狼之词!

这不是古代吗?不是民风保守吗?不是清冷自持的何大人吗?

杜兰月马上要风中凌乱了!

“二郎……我觉得你真的……变坏了!”

刚才这话脱出口,何二郎也有些赧然,这会儿听到她如此说,又有些不服气起来。

攥着她的手,凛然大义道,“夫妻之间还有什么话不能说,再露骨些的也说得!月娘这般反应,定然是为夫平日里说的太少,以后习惯了就好。”

说完便也不管她如何反应,拉着她的手便往前走。

好不容易有机会出来逛逛,特别是只有他们夫妻二人,何二郎可不想错过跟媳妇腻歪的好机会。

杜兰月简直有些……无语,但心下一想,倒也甜甜蜜蜜,这般倒真像那些陷入甜蜜恋爱中的男女,恨不得扑上去才好。

“月娘,梧州境内有一河流过境,叫做秦川河,据说风景秀美,秦川河上还有一座芙蓉桥,咱们也要上去走走。”

杜兰月眨眼道,“芙蓉别名合欢,想来这里种植了不少芙蓉树?那如此到了夏日,该有多美?”

何二郎笑,“应当是极美的,到时候咱们一起来瞧瞧不就得了。合欢树美,也不及我家月娘半分。”

这人,还真是来劲了!

杜兰月脸色微红,红唇微翘,一双清丽的眸子虽是含着薄薄的怒火,却是一点儿震慑力都没有。

何二郎突然觉得什么地方“砰”地一声断了,若不是时机不合适,总想亲她一口才算。

无奈道,“好了好了,回头只有咱们两人的时候也再说与你听,那般你便不会害羞了。”

杜兰月“噗嗤”一声笑了,刚才也只是假装生气而已,她又不是真的古人,哪里能害怕这点儿?

再说何二郎能与她这般说,自然是爱她惜她的缘故,她才不会傻瓜到把男人往外推呢!

眼见四周无人,侧边有一堵墙,一棵硕大的槐树矗立在旁。杜兰月趁他不备,对着他的脸颊便偷亲了一口。

何二郎突然愣住,笑着看向自家媳妇,眼里闪烁着璀璨的光,不过终究是没做出什么过激的举动,这般白日灼灼,总有些赧然,只紧紧地握着对方的手,揉了揉捏了捏。

见两个人携手走远,那边转角处突然走出两个人。

一人银发银须,身着灰色棉衣长袍,感叹道,“瞧,这小两口的感情是真好!唉,人不轻狂枉少年啊!”

身后的随从表情僵硬,一颗心上上下下,心道,这人老了癖好也多了,竟然偷看年轻人打情骂俏?刚刚还不让他发出半点儿声响,弄得自己跟做贼似的,难受的很!

“怎么?看不惯我?”那白胡子老头儿回瞪了他一眼,转而背着手踱着方步走出来,“我只是想起了娃儿他娘,唉,想当年我们也曾这般感情好。”

也是在这条路上,两人携手而归,不知道走过了多少个日日夜夜。

那时,他在书院读书,娘子总是提着灯笼,带着披风在此处等他。每次抬头,看到夕阳笼罩下那个熟悉的身影,心里总会升起一股暖流,温暖了四肢百骸。

“老爷子,你这是年纪大了,才想起老夫人的好了。”长随还是面无表情地说道,若当初这么心疼老夫人,又为何要放任她一个人在家中多年?

那老爷子被他这么一说,胡子气的都要翘起来,忍不住转身喝了一句,“你个光棍汉!懂个锤子!”

说完便甩了衣袖往前走了。

他年岁虽说不小了,但走起路来却是意气风发,跟他满头的华发不太相配。

杜兰月两人可不知道他们被偷看了,此刻正在芙蓉桥上看景呢!

“二郎,真没想到梧州竟然也这么热闹,这条河道能通往南方吧?”

本来她还觉得这秦川河只是条过境的小河流,没想到竟然拥有如此宏大的规模,任三四艘中等船只并行通过都没有问题。可见这横贯河面的芙蓉桥也是相当长的。

何二郎道,“前朝,这秦川河倒是可以汇入东西大运河往南行,只如今下游三门峡处漕运堵塞,不利于行,倒是只能改走陆路了。”

运河是古代经济社会发展的重要命脉,东西大运河、南北大运河,说出来都是一部巨大的史诗,承载着国家千百年来的繁荣。

“嗯,想来若是梧州下游的运河得以疏通,将来城市的发展会更加繁荣。”

杜兰月想着,也觉得豪情万丈,若是何二郎能够做到,那岂不是要青史留名?

虽说大盛就是个平行空间,但谁分的清楚哪个才是真正的虚幻,至少现在,她已经完全接受了自己的身份,也能真真切切感受到何家人的喜怒哀乐。

见她眼里银光闪耀,在细腻洁白的芙蓉面上简直如同黑翟石一般引人注目。

何二郎胸腔震动,笑了,“想不到月娘能想的这么长远,若是有一天为夫真的得上天垂怜,自然会拼搏一番,也算不负月娘今日所言。”

想到将来若是能干出这番事业,何二郎心中充满了豪情。他也曾想过为国为民,但却没有一次像今日这么目标明确。

两人站在桥上欣赏了一番河道的热闹,只是这季节不对,河岸边的芙蓉花没有盛开,若是花儿怒放的季节,不知道是何等美景呢!

越过桥,便到了一处空地,此处也不全是荒地,更像是郊外踏青的地方,只如今百草枯黄,失去了绿意,倒是没怎么有人了。

毕竟,踏青这等雅事也只是文人墨客常常能做的,普通人家,能混饱一日三餐已需耗费掉自己的力气,哪里还有时间和心情去踏青。

二人携手而行,倒是很少有这种悠闲的机会,过几日何二郎要埋头苦读,杜兰月也要忙活起自己的计划,这种惬意的时候恐怕是不多。

突然,一只尾羽鲜的野鸡飞过,只是那鸡好像是喝醉了一般,直挺挺地冲到杜兰月脚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