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干就干!
抽了一把杀猪刀,牛虎便带着两兄弟悄悄从后头绕了过去,毫无障碍地到了响马头目跟前,一刀将他噶了脖子!
热乎乎的血液洒在他身上、脸上,一片血腥!
虽说他干这活儿也有多半年了,但却是自己头一次杀人!遂有些懵圈,两个兄弟也有些傻眼儿了!
响马们见大势已去,便想逃走,却被那黑衣人一一击打过去,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黑衣人所过之处,劫匪无一例外全都倒地而亡!
牛虎看着眼前如修罗一般伫立的男人,都要吓尿了!他本想着这人也该是精疲力竭了。
鹬蚌相争,渔翁得利。
他这渔翁看来是当不成了,闹不好还会成为死鱼一条。
但牛虎惯是个能伸能屈的,急忙跪地求饶。
“你也是响马?还是本地的土匪?”男子森然的声音响起,令牛虎身躯颤抖,纵然是大热天也自觉一股凉意自脚底升腾。
“好汉饶命!我们就是截道儿的,是那牛家村的村民,不是响马。”
另外两个兄弟也两股战战,跟着附和。此刻,才知道话本上的地狱修罗该这般了!
过了半晌,只听那人哼了一声,道,“好,若是如此,那我便跟着你混吧!想挣钱?想当土匪?”
牛虎点点头,又摇摇头,“我不敢了……不敢了!家中还有老婆孩子。”
“你将这人杀了,也算是帮了我点儿小忙,如此,我便跟着你回去,虽不说能让你当上匪首,但也能保你安稳度日。”
牛虎三人呆滞了一会儿,才发觉这人竟然是认真的。
也不敢拒绝,便将他带到了牛家村。
黑衣人卸下一身劲装,一柄长鞭也不知去了哪里,只牛虎等人再看到他时,竟然摇身一变成了现在的样子。
他们其实并不清楚这人的长相,一来距离太远,二来他脸上有血,三来是真心害怕不敢细瞧。只知道似乎佝偻了一些……
总之,跟当日伟岸的样子判若两人。
牛虎知道,这人嗜杀的样子多么可怕,不管别人怎么说,他都是一句话,要尊重丑叔!
丑叔,是这汉子给自己起的名字,牛虎知晓,是他的化名。
之后的几年,丑叔也实现了自己的诺言。
让他的队伍逐渐壮大,带他干了几票大的,甚至连荆州王府的商队都敢劫!天知道他听说了之后,简直要跳脚了!
然而丑叔却一点儿也不在意,笑着对他说木已成舟!
成果也是显而易见的,那一票他们赚了三千两!
只当年的两个兄弟也相继死在战乱之中,只他还活着,没有人再记得这位地狱修罗当年的壮举。
还好,牛虎记得,并且永不会忘!
此次,蛮人来袭,他们事先没有准备,损失惨重,幸好有丑叔在侧,否则他也得饮恨下线了。
他一个孤家寡人,没有什么可担忧的,便听了丑叔的意见要向京都去,那里更繁华。不过天子脚下,打劫的事儿恐怕不好搞呢。
丑叔笑了,说他年龄大了,该干个正经活计。
但人各有志,土匪们也各怀心思,遣散了不愿意跟他南下的,这回他带出来的兄弟都是真心打算金盆洗手的,牛虎也打算带他们正经讨生活!
除了牛老三一行十几人,实在是家里被蛮子霍霍了,这才又归拢到了队伍里。
这么些年,牛虎手里积攒了不少银子,不说别的,去城郊置百亩田地,落个村庄,也能养活兄弟们!即便做别的营生,这些汉子们也能撑得起来!
牛虎自认为是有几分了解丑叔的,现在看来,他所知甚少!
牛虎有些不悦,也有些不解,突然听到一声清脆的声音。
“这位大叔,你们的人为何中毒现在已经清楚了,与我们村人完全不相干,可别忘了一头傻狍子!”杜兰月笑着提醒。
她已经没了超市,攒点儿吃的不容易。该要的还是要要的。
牛虎点头,算是答应。
何二郎道,“贵村人身上皆配备驱蛇药包,照理说理应知晓这东西不能靠近明火。但依然有人胆大妄为,并且对别人实施下毒。这两人之间要么有深仇大恨,要么就是有别的谋算。祸起萧墙,可不是什么好事儿。”
杜兰月莞尔,她夫君这时候还不忘添油加醋,来个反间计,果然是老谋深算,一点儿不吃亏。
效果显而易见,牛虎脸色沉了沉,显然将这话入了心。
“丑叔,我学到不懂的地方可以向您请教吗?”
逆着光,杜兰月明媚的笑容让人晃眼,有那么一瞬,丑叔突然觉得她有些面熟,眉眼之间像极了自己曾经的挚友,本想拒绝的话到了嘴里却咽了回去,只点了点头,复又低下。
牛虎也是个言而有信的,将硕大的傻狍子让人抬了过来。
何三郎跟小翠颠颠儿地过去,乐的见牙不见眼!这狍子真肥!得有二百斤了吧?
小翠不落人后,这是自家小姐靠着三寸不烂之舌给挣回来的!
在众人惊讶的目光下,单手挥动,将那狍子轻松地提了起来……
何二郎急了,“师傅我来我来!”
有人代劳,小翠自然乐意,将狍子给扔了过去,何三郎一个回旋,完美接住!
艾玛!这是正常女人嘛?是正常熊孩子吗?怎么都这么力大无穷!
牛家庄的汉子们目瞪口呆,心下怅然,幸亏听了丑叔的话,没给这群人找麻烦,否则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本来,他们村就很不正常了,没想到山外有山人外有人呀!怪不得他们敢进野林子?!
猛人怕狠人!狠人怕坏人!
牛家庄的汉子们觉得,这群人真是又狠又坏……
否则,哪个娇滴滴的小娘子见了他们连眼皮子都不眨?见了中毒的汉子还意犹未尽地研究起来?
杜兰月等人高高兴兴地回了露营地。
见几个人完好无损地回来,还带了一头狍子,大伙儿都挺高兴的,看来那些人也没那么可怕嘛!
找了几个擅长杀猪的村人将狍子给宰了,又几个妇人帮忙收拾了肉块,其实也很简单,就是用盐巴给腌了。
高氏和许氏等人都主动过来帮忙,她们都是利落的。
何大郎做主,依然将狍子给分了,每家分了巴掌大的一块儿。
何家人留下的自然要多一些。
大部分的村人都感恩戴德的,这肉是白得的,他们可没出一点儿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