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间系？！！”
一处阴暗不见日光的和室内，一道苍老的声音隔着屏风响起。
分明是烈日正盛的夏季，但这片阴暗潮湿的地方甚至长出了青色的苔藓。屏风后的人浑身散发着衰败的气息，一如只能生长在阴暗中的苔藓这般，一点光都见不得，反倒是算计着光里的人。
老人似乎很是吃惊，还在不可置信地喃喃自语：“怎么会呢……六眼怎么会没有无下限术式……空间系，什么空间系？”
另一边恭恭敬敬的下属跪伏在地上，轻声问：“长老，当时很多人亲眼所见……另一个六眼是凭空拔的刀，或许……此事为真。”
这话一出口，屏风后的人又陷入了一阵沉默。
片刻后，他说：“我知道了，你下去吧。”
有点事情……还是得他亲自去试探一下才行。
结果下属没离开。
“还有事？”
“家主大人说……您意外被诅咒师伤到额头，他可以请反转术师来为您治疗，作为您为家族鞠躬尽瘁的一点小小报偿。”
“不必了，你回去吧，一道疤而已，不必劳烦家主了。”
“……是。”
和室恢复了寂静。
*
“……诶？真的假的？！！”
东京咒术高专一年级的教室内，五条悟一拉墨镜，眼中的惊讶是那么明显。
他用那双好看到过分的眼睛盯着夏油杰，视线中呃不可置信简直遮挡都没有。
夏油杰试图忍住。
结果没忍住。
他：“悟，你能不能不要像是看什么珍稀动物一样看着我？”
“我惊讶而已啦——我只是没想到，杰你居然真的因为这种事情有了心病！”
“倒也不至于是心病……”家入硝子也跟着说，“就是……呃，我们完全没想到，你这家伙居然会有这样的烦恼，果然这就是闷骚吗……完全看不出来啊。”
夏油杰：“……”
夏油杰：“悟，硝子，你们难道没有觉得这话说的很冒犯吗？”
五条悟笑嘻嘻的伸手搭在他的肩膀上，一脸无所谓的样子说：“没关系啦杰，毕竟我们也有在好好地给你出主意啊！你觉得呢？”
“那主意呢？”夏油杰忍无可忍道，“你的主意就是让我和你一起吃甜品？恕我直言，那我可能在走出咒灵球味道障碍之前先一步死于糖尿病。”
“别这么悲观嘛杰，总要试试才知道啊！”五条猫猫不满道，“穗理酱不是出任务去了吗？正好我们现在给她发个消息，让她回来的时候带点甜品给你试一试，你只是没尝试过，试过就知道甜品的好了！”
夏油杰：“……如果你指的是可以称之为毒药的十倍糖版本，那我还是更愿意吃咒灵球，真的。”
下一秒——
“砰！”
“砰！”
夜蛾正道终于忍无可忍地开口了：“你们两个够了！上课不听还大声聊天，你们不听，家入还要听呢！要不就给我出去站着！”
五条悟和夏油杰一瞬间纷纷转头看向家入硝子。
只见刚刚还加入话题讨论的家入硝子此刻正襟危坐，桌面上的课本摊开着，一只手还拿着笔，俨然一副认真的样子……如果不是五条悟看见她一个字都没写的话。
五条悟&夏油杰：“……”
白毛“切”了一声，勉为其难地说：“杰，那我们就下课再说吧。”
可惜还没等到下课，就先等到了总监部来的消息。
奉命前来的辅助监督指名道姓，要五条悟和夏油杰去一趟。
“高层要见你们，现在就得走。”
夜蛾正道皱了皱眉。
“现在还没下课，是什么事情这么着急？”
对方和他关系尚可，回答他：“是关于羽生穗理的术式……多的不便透露。五条同学，夏油同学，走吧。”
三人离开了。
两人坐上了车，被辅助监督带着七拐八拐，终于看见了一处藏在山林帐内的隐秘和式建筑——
随着接引的人走进去后，他们被带到了一个特别的屋子里。
然后弄明白了事情的起因——
“六眼不可能没有无下限，五条悟，这点你比我们更清楚吧？”
五条悟：“原来是因为这个？”
“都说了穗理就是没有无下限术式啦——毕竟这个情况很特殊，你们这群只接受陈腐的老橘子不信也正常！”
“你！你以为你在和谁——”
“好了好了加茂，悟他是有点顽劣，但你一个老头子还和他计较吗？”
五条家的长老恰好也在此列，当然是出声维护自家神子，不过因为五条家其实也有点怀疑是不是五条悟隐瞒了什么，所以并未阻止这一次传唤。
“五条悟，你不想说，那就夏油杰来说！”
“羽生穗理的术式，当真是空间操控？”
夏油杰表情淡了淡。
随即，他微笑道：“是啊，毕竟羽生在众目睽睽之下凭空拔刀，那是所有人都见到的事情。”
为什么要如此在意一个术式呢？
他不明白。
咒术界这些个封建家族赤裸又直白的私欲就那样展现在眼前，连装都不愿意装一下，真是让人不适。
这时，五条悟的嘴角突然挂起了一个恶劣的微笑：“是与不是，你们自己验证一下不就好了？老子可以勉为其难教她怎么用术式，就看她到底会不会。”
他用这种语气说话，和他混迹短短半个学期就被迅速同化的夏油杰立刻意识到五条悟的想法，他们都知道羽生穗理脾气糟糕，所以……
“哼，你识趣就好！”
夏油杰心情微妙地想：为高层们默哀三秒.jp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