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她说的是真话。那现在救了。对大家都好。
一个女人带两个孩子确实困难。她也不算遗弃，也在附近照看着你。
如果是假的。孤儿寡母的，女人要是治好了。她也会自己照顾她儿子了。跟你也没关系。你就当偶尔发发善心。
而且……刚才我才知道，她才四十岁。”
“……”
才四十就一副老态龙钟的样子。
高调有点不可思议。
“她说她十几岁就和你们爸爸在一起，怀孕生孩子。
如果说的都真话。
一个十几岁孤儿，怎么可能养育两个基因有缺陷的孩子。
没扔垃圾桶，都是善良了。”
黎玄琛这话就说的狠了。
高调撇撇嘴。
让他先走。自己想想。
最后高调还是从空间扒拉出来了女人需要用到的药。还不少……
不过只是拿了十几盒出来。
……
不知道是不是肺癌，只能当肺结核治。运气好，能活着。运气不好，治疗没起色，就按肺栓塞，肺癌等病治。
实在不行，就只能等死。
没办法。
高调那是一晚上没睡好。
翻来覆去的，楼上的大爷却在晚上突然下楼了。
无声无息的站在沙发旁边。
两只狼看见了，眼皮都没抬一下。
倒是给高调突然吓了一跳。
“大爷……你啥事!”
大晚上的，人吓人。
“我寻思着，壶里没热水了。想下来看看还有没有热水。有些渴。”
“那里，自己倒。”
“……好。”
大爷倒完热水更是直接坐炉子旁边了。也没走。
“你不上去看你那些药材了？”
“在想白天那事吧？”
大爷一脸意味深长的道。
“哪事？”
“你妈妈，你弟弟……”
“你怎么知道？”
“我听见了。”
“你耳朵挺尖啊……”
“小伙子，你还没做父母，不知道父母的艰难。
我觉得小黎那孩子说的不错。
而且，你不妨试着相处看看。
你那妈估计是真没办法了。才想着来找你的。
……
你信不信？”
“信什么？”
“你妈病如果治好了。她不会再让你帮什么忙，如果留下更会照顾着你，如果离开，也是怕打扰你。”
“你想多了吧。”
“你不妨给自己一个机会。
我知道你是个善良的孩子。
尽管大爷我不知道你哪里来的药材，也不想问，更不会说出去。但是你愿意承担风险拿出来。
这是大善!
我这一辈子服的人少，你算是一个!
这样的人怎么可能会真的做到见死不救。
你白天不就出去送药了？”
“你又知道？”
“白天我也下来倒水了……”
“你那孙子呢？天天自己忙活。”
“别提那兔崽子了。现在都睡着了。一天天净屁事。”
“呵呵……”
高调缩被子里尴尬的应付着。
等眼睛再看出来，大爷连人影都没了。
第三天，黎玄琛才过来，说女人吃药有了些起色。
医生让继续吃。
“好事。好了就让她走。”
“高调……”
“咋了？”
叫了一句他名字。半天不说下文。
“……中老年奶粉还有吗？医生说要补充营养。”
“你管她干嘛。”
“你不是想她早点走么？身体好了才能走。”
“……等着。”
高调进屋里拿了两罐出来。
“要我说你也别管她了。还不知道是不是我妈呢。再是一个骗吃骗喝的。”
“你没发现么？”
“嗯？”
“你们母子三人眉眼里是有一点像的。而且郁然力气确实非常大，和你差不多。
我不信有这么多巧合。”
“……跟你又没关系……”
高调被说的小声嘟囔了一句。
“高调。”
黎玄琛却叫了一句他名字。
“又怎么了？”
“这很有可能是你在这世界上最后的亲人了。
如果她说的全是真的。
那你不应该怪她。
我相信你是知道她的不易的。
尝试着接受，如果真的接受不了。也给她治好病再说接下去怎么办。
……
我不希望你后悔。”
……
黎玄琛说完直接走了。并没有听高调接下来的话。
不过女人第二天却带着郁然亲自上门了。
高调开门，还是让女进来了。
外面的气温，尽管只是上了一层，女人本来脸上的冻疮又是通红。
后面那小子倒是保护的很好。细皮嫩肉的。
“高调……”
女人站在门口不敢动。
还是高调示意他们坐，才坐下。
“谢谢你，给我药，还有奶粉。”
“死不了最好。我可不想给你照顾儿子。”
“我明白的。我明白的。我好了肯定自己照顾他。不会麻烦你的……也会照顾你的……”
女人后面跟了一句话，倒是让高调挑了挑眉。
“我需要你照顾什么？”
高调玩味的问了起来。
“我……以后你有啥活都可以找我干。
我可以帮你洗洗衣服，打扫卫生什么的。我都帮你干。妈妈知道这些年……妈妈对不起你。”
“行了。不要同样的话反复说。你想干活就干。”
反正享受的是他。
而且从自己这里得到这么多东西。拿劳动换也应该。
“好好好，明天，哦不。今天开始。我就帮你打扫卫生，烧饭。”
“不用了。……一个月之后再说。”
别再浪费自己的药了。
“好的。那……那我们先回去了!然然，这是哥哥。快跟哥哥说再见。”
……
“说啊！你这孩子。不听妈妈话了？”
女人脸上板了起来。
郁然还是没动静。就在后面低着头。
“回去吧。”
高调自己还懒得听呢。
“那个。他不熟悉。等熟悉了就好了。”
“哦。”
……
“顾哥……郁然没回来么？”
此刻办公室里，顾南启正低头看手里的月结单。闻言，简单的嗯了一声。并没有回答陈非什么。
“要不要我去……”
“不用。出去吧。”
“……好。”
人走了。门关上，顾南启才抬起头，把月结单扔一边。
想了半天有的没的，才哼了一声。
没他……又怎么样？
怎么照样办基地……
照样……
……
半个月后，黎玄琛再次找到了高调，一大早就找来了。
高调已经有半个月没出门了。楼上的药材也在昨天全部烘完了。
黎玄琛一大早就来敲门。
一见面就给了自己一张纸。
看着纸上的内容，高调一脸黑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