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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之野拍了一下他的胳膊:“想什么呢,这百十公里都见不到一个村子,让你天天吃肉,留在这里,你愿不愿意?”

大超想起这一路的荒凉之色,不由得打了个哆嗦。算了,算了。

“行了,快睡吧,估计明天就能走了。”

只是他话音还未落,大超的呼噜声就响了起来。

陆之野:………

真羡慕能秒睡的人。

陆之野看着已经全部睡着的民兵们,轻手轻脚的穿上衣服往外走去。

王大正站在车跟前抽烟,看到陆之野出来,有些讶异。

陆之野走到他身边,小声说道:“王哥,我去牛棚看看,之前那个人,我再去警告一番,不让他乱说话。”

王大笑着开口:“他们还没有这个胆子,不过你不放心,就去吧。里面人都睡了?”

陆之野缓缓点头,没一会儿的功夫就消失在夜色之中。

牛棚这边住的都是土房子,陆之野想起先前见到了那个人,唇角勾笑,又见面了不是?

他一间屋一间屋摸过去,还不等他到达最破的那间屋子。

就听到一个小屋里传来男女交谈的声音,本来陆之野不准备理会的。

可是那人的话,让他顿住了步子。

“玉清,快来,把这些鸡蛋吃了。”

温望秋?陆之野侧身立在窗外。

也亏的他耳力好,不然真听不清里面人在说些什么。

温望秋的声音里带着劝哄。

和白天的他很是不同。

女人低低的咳嗽声传来,过了好一会儿才缓过来:“一起吃!”

“不知道禾禾他们怎么样了,时泽他们俩我倒是不担心,但是禾禾孤身一人,又离家那么远。”

女人担忧的话让陆之野心神一震。

如果刚才男人称呼女人为玉清,让陆之野联想到温思禾曾经说过她母亲叫孟玉清。

那女人口中的禾禾,让陆之野更加确定了他们就是温思禾父母。

但是他们怎么会沦落到这个地步?

陆之野轻轻转身,发出些许声音,让里面的男人猛地一声厉喝:“是谁!”

门被打开,温望秋警惕的看向外面。

陆之野趁机露出了身形。

看到是他,温望秋眉头皱的更紧:“这位小兄弟,有事吗?下午我该做的事情可是都做完了。”

陆之野示意他进屋说,温望秋站在门口一动不动,那神情就是就在这里。

还是屋里的女人发话:“望秋,让他进来吧,外面挺冷的。”

温望秋才不情不愿的撤开了身子。

但是心底的警惕丝毫没有散去,他四周看了看,才小心翼翼的关上门。

陆之野直接开门见山的说道:“孟老师。”

坐在床上的孟玉清讶异的瞪大了眼,虽然身子骨不好,看着枯瘦如柴,但是依稀能够看出来温思禾是遗传了她的美貌。

“你………”

陆之野浅笑着开口:“小子名为陆之野,钟文德钟教授是我的老师。偶尔听他提起过您和您的丈夫。”

孟玉清恍然大悟:“你老师他们还好吗?”

陆之野点头,他随口又提起了一个人:“我们村里来的知青里面也有钟老师的熟人,有她的帮衬,孩子也不难过。

说起来也巧,她和您爱人一个姓。”

温望秋猛地窜到陆之野面上:“她也姓温?叫什么名字?”

温望秋问完,才意识到自己过于激动了,缓缓松开抓住陆之野衣领的手。

尴尬的拍了拍自己的衣服。

“她叫温思禾,今年刚下乡的知青。”

陆之野的话如同一记重锤,让夫妻二人都红了眼眶:“她还好吗?”

孟玉清甚至忍不住哭了起来。

为了不连累孩子们,他们夫妻二人连下放的位置都没有告诉别人。

如今得知自己女儿没有过的好,也彻底放下了心。

陆之野借口出去一趟,给二人留下时间,消化自己的情绪。

出了屋子闪身进了空间,煮了百十来个鸡蛋,又把自己平时为了省事,煮熟的鸡拿出来几只。

还有之前在黑市搞得棉衣,都塞进一个大包里。

自从想明白了自己的心思,他暗自下了个决定,娶了这小知青也没啥不好的。

虽然她好像知道自己一些小秘密,但是他摸爬滚打的那么多年,还能怵一个小姑娘吗?

自己过的舒心就是了。

那这夫妻俩也算是自己未来的老丈人和丈母娘,看老丈人身子骨还可以,这丈母娘他都感觉要熬不过这个冬天。

又装了一些灵泉水在里面,这才出了空间。

浅浅的敲门声,并没有引起太大的动静。

温望秋看到陆之野大包小包的进来,有些愕然:“这……这!”

陆之野把包裹塞进床底下,这才淡笑着开口:“先不说您是我老师的朋友,温知青之前也帮了我,

要不是她给的药,我之前感冒都可能熬不过来。

这些东西都是我这次带在身边的,衣服我穿过了,你们别嫌弃。”

温望秋刚想推辞,又听到陆之野说:“救命之恩,远不是这些东西能够抵挡的。你们快收下吧。温知青还等着你们一家团聚呢。”

说起瞎话,陆之野信手拈来,把对孔修竹的救命之恩,套在自己身上。

陆之野说的那叫一个情真意切。

温望秋看着那么大一包东西,还是有些过意不去。

孟玉清连忙按下他的手,笑着对陆之野说:“这些东西,你拿回去,你们这一路也不容易,只希望你看在这救命之恩上,多照顾着点禾禾。”

陆之野冷下脸:“孟老师,我老师要是知道了我把东西收回去,看着你们受苦,会拿棍子抽死我的。”

孟玉清噗嗤一声笑了出来,似是也想到了钟文德的脾性。

她朝着陆之野招招手,费劲全身力气从破旧的被子里掏出了一个玉镯:“我和你老师的交情,是我们的。

我不能白拿你的东西,这东西估摸着还值点钱。你拿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