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次来酒楼，谷月都会放出花线探查周围的情况。
或多或少，总会有收获。
只是，这一次的收获格外的大。
或者说，听到的消息格外的让人震惊。
二楼的一间包厢，两个衣着华贵的人正在密谈。
“最多三天，太子就会成为皇上。”一个年纪稍大、满脸横肉的胖男人用手掩着嘴，凑到另一个男人的耳边说道。
两个人，一个胖、一个瘦，从身形上看，坐在一块极不协调。
可从眉眼的神色上看，又显得相当般配。
一听这话，瘦子身体忙往后缩了缩，“此话当真？”
“这还有假。”胖子脸上的肉抖了三抖，眼睛里，还有即将大功告成的得意。
“好。”瘦子两眼放光，仿佛看到一条金光大道在自己面前徐徐铺开。
接着，两人左右张望一下后，确认自己刚才的谈话不会被人听到后，压下心头的兴奋，开始聊起无关紧要的事。
太子要谋权篡位？
听到两人最精彩的对话后，谷月的第一反应，便是太子要发动政变。
毕竟，那狗皇帝正当壮年，身体好得很，可没传出什么突发奇症的消息来。
太子若想当皇上，只能通过自己的手段抢夺。
没想到，这位当上太子没多久的大皇子，除了有经商才能外，还有如此谋略。
虽然拉老子下马、让自己上位的儿子，在世人眼里，是不耻的。
可在谷月看来，这简直是再好不过的。
收拾狗皇帝，是她迟早要做的事，只不过是放在找父兄的后面。
这会儿，狗皇帝亲见自己的儿子发动宫变，不失为看着他们狗咬狗。
狗皇帝不仅会被逼下位，还有可能被一剑刺死，对含冤流放南荒的人来说，简直是一件乐事。
谷月的眼底有藏不住的幸灾乐祸，眼视滑过云歌时，发现他也正在浅笑。
想来，他一定也探查到了二楼包厢的谈话。
对上谷月的眼神，云歌眨了眨眼，点了点头，意思再明白不过，晚上要去东宫走一趟。
谷月和云歌早有默契，对于他的暗示，自然秒懂。
五人吃完饭，正要起身离开酒楼时，从外面走进来一老一少，吸引了他们的注意。
“老头，今天怎么这么晚啊？”
“今天要唱什么啊？”
“快点，我们都要吃完了。”
……
有食客认出祖孙俩，热情地打招呼。
听着这些人的吆喝，小应有些不想走了，眼巴巴地等着听曲。
瞧那小女孩的身高，和青青差不多，想来是触动小应了，谷月便示意大家安心坐好。
台上，老头和小女孩摆好阵势，很快进入状态。
老头的琴艺了得，小女孩的声音清脆婉转，配合得相得益彰，引得大堂的人连连喝彩。
不过，小应越听，脸上的表情越难看。
不知为何，看着女孩这么小就出来卖艺为生，他不禁想到了当初青龙被囚禁时的苦楚。
谷月留意到小应的变化，有些哭笑不得。
这家伙，莫不是觉得眼前的小女孩，正处在水深火热的生活中，要救人家出苦海？
“小应，淡定点，青青可不想看见你这副苦相。”谷月打趣道。
“就是，你笑一笑，青青也会更开心的。”花蕊被谷月这么一说，也琢磨出小应为何这么反常。
“我要是青青，才不愿意看见你这副死相。”大塔豪不留情地说道。
之前，他虽然还是琉璃塔本尊，可该知道的，自然一样也不会落下。
谷月和花蕊都在安慰小应，大塔偏不。
好赖话都说一下，肯定能让这小子更清醒点。
就着听曲的工夫，三人对着小应一阵唠叨。
平常本来爱说个不停地小应，这一回一个字都没说，全程就是干听着。
“云歌，你怎么一言不发？”谷月注意到，他们三个对着小应轮番嘴碎时，他这个主人倒是什么都没说。
这明显跟他平常不一样啊？
“就是，你也说两句。”
小应、花蕊和大塔，也注意到了云歌的反常。
对于他们的问话，云歌并没有回答，只是笑着摇摇头。
他的目光，一直望着台上，没有偏离过。
顺着他的视线，大家注意到，云歌一直在盯着那个老头看。
这下大家乐了。
小应是在看小女孩，云歌则是看老头，这主仆两人，倒是蛮会配合的。
不过，笑过之后，大家都沉默了，也盯着老头看。
就连小应，也转移了视线，注意力不再放在小女孩身上。
此时，大家的心里，不再把老头当成普通的卖艺人。
这么长时间的相处，不用谷月提醒，大家已然明白，云歌的怪异是有原因的。
当然，让云歌怪异的，自然是那个老头。
此时，大家的心里，不禁有了一个疑问。
这个老头是谁？为何会让云歌失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