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小应戴好龙鳞护身符,立马感受到,对面的龙珠颤动一下。
这是龙珠感受到主人的气息,情不自禁地反应吗?
“果然有趣。”青青也感受到异样,拉出龙珠项链看了看。
小应定睛望去,一眼就发现龙珠变小了些。
青青真的能吸收龙珠,所有的猜测都得到证实,小应的眼泪再次夺眶而出。
“青龙,真的是你。”他动情地说道。
“我是青青。”小姑娘倔强地纠正。
“我的意思是,青青戴着龙珠项链,好看。”小应赶紧找借口。
“这还差不多。”青青有模有样地点头。
小应的任务终于完成,梅云歌这才走了过来。
他张开双臂,哽咽地说道,“青青,来,抱抱。”
青青不明所以,但仍是很给面子。
就在扑进梅云歌怀中的时候,小应也跟着过来凑热闹。
三人紧紧相拥,时光仿佛在这一刻停止。
魏氏出来找孩子,远远地正好瞧见这一幕。
她没有想到,自己的女儿这么受大家的喜欢,当即欣慰地哭了。
又瞧着梅云歌一把抱起青青,而后,小应也要抢着抱。
接着,谷月他们走过去,一一地又抢着抱青青,好不热闹。
在这种气氛中,青青高兴得咯咯直笑。
她的脸上,仿佛镀了一层金光,有无比耀眼的光芒在闪烁。
魏氏揉了揉眼睛,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
她的女儿,怎么会如此好看?
看着女儿被大家当宝贝一样地抱来抱去,魏氏转身离去。
她只觉得,从今以后,再也不用为女儿的事操心了。
她的人生,不是自己可以指导和干涉的。
两天后,大船终于抵达南荒的码头。
放下跳板,流放大队依次下船。
整个南荒,只有一个州城——荒州。
荒州依支河而建,大小跟桐州城差不多。
本地人口,也大多密集在荒州内。
荒州以外,那么大一片的荒芜之地,则是历朝历代流放犯人的落脚处。
整个南荒,只有荒州被命名,其余的地方,不过是有个代号。
一批批流放犯人到达南荒后,虽然是落户生根,却始终没有归属感。
将人打发到一个地方后,荒州官府根本就是任他们自生自灭。
又因为水土不服、土地抢夺、打架斗殴等等,定居下来的人们,每年也是伤亡惨重。
放眼南荒,除了荒州城跟大楚国其他地方并无二致,其余地方,则真的是荒凉、野蛮。
因为,荒州官府对流放犯人的管理,就是遵循原始部落的物竞天择。
第一批到这里的流放犯人,指派一地后,那里就被称为一部落。
以后,每有来人,依次往下排序。
被分配的人们,还没有来得及安顿下来,就有可能受到邻近部落的侵扰。
烧杀抢掠,无恶不作。
南荒,除了荒州城外,广褒的一大片土地,便是强盗、土匪的乐园。
因此,荒州城以外的地方,被荒州人称为匪地。
流放犯人到了荒州后,指派一地,即刻会被驱赶离城。
人们出了荒州城,便是无人护送。
而一旦出了城,匪地的人,绝不允许再进城。
物资匮乏,为了抢夺资源,匪地自然是每日战争不断。
新流放过来的犯人,可能还没走到目的地,就已经全体覆灭。
对匪地这样惨无人道的行为,荒州官府从来都是放任不管。
背地里,更有官员和匪地的匪首相勾结。
当然,这些情况只有荒州官府知道。
其他人,包括荒州百姓,都不会听说半个字。
所以,整个大楚国,也只知道南荒是流放之地,不好。
至于有多不好,大家自然是不知道的。
在这样一片可以肆无忌惮的部落之地上,一切又回归到最原始的生存方式。
谁的拳头硬、谁的人多、谁更会打架,自然就能抢到更多的好东西。
匪地,即使是人少钱更少,匪首们也能雁过拔毛。
在这样人人自危的情况下,许多流放来的人,弱小些的,自然活不长久。
许多人,来了不到三、四年,便饮恨西归。
但匪首们不怕,每年都有不少的流放犯人来。
只要不断地有人来,他们就照旧是这里的王。
这不,陈大奎带队的流放犯人一进荒州城,在匪地的土匪们就收到了消息。
“又来了一批人。”
“估计有四五百人。”
“哈哈,这批货不错。”
……
荒州刺史府。
陈大奎和王铁拿出一路的通关文碟,顺利地完成交接任务。
拿到文书的瞬间,两人皆是神清气爽。
这一趟,不仅提前完成任务,还赚到以前要跑十趟才能赚到的钱。
目送着荒州官差押送流放大队出城,两人没有像以往那样漠不关心,而是若有所思。
匪地,听说是只进不出,里面什么情况谁也不知道。
多年和荒州官员打交道的经验,在这一回,竟然第一次站在流放犯人的立场上,才敏锐地捕捉到了有些事不对劲。
按编号、部落收人,只送出城、不送到目的地,荒州城对匪地不开放,等等,许多的事情让他们意识到了危险的气息。
但他们相信,只要有梅家人的领头和保护,这一大批人就能好好地活下去。
那边,跟着官差往城外走到的大队伍,心情都很好。
他们终于不再是流放犯人,脱掉了沉重的脚镣。
即将到新的地方,开启新的生活。
虽然知道会很苦,但众人还是满怀希望。
他们跟在梅家人身后,大步地往前走。
“知道吗?陈官爷刚才跟我说,出了城后要小心。”梅荃边走,边和韩勇低语。
离城门越来越近,他也越发觉得不对劲。
送他们出城的,只有两名官员。
出了城后,他们就彻底自由了。
可陈大奎的提醒,说明出了城后,恰恰是危险的开始。
“看来,事情还不简单。”韩勇虽说着担心的话,眼里却有一丝兴奋。
若是有不识好歹地前来,他来一个打一个,来一双打一双。
“走,让我们瞧瞧,是哪个不长眼的?”梅荃的军人血性,让此时的他有些跃跃欲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