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为塔灵的主人,能和其沟通后,梅云歌就一直想问问,师尊发生了什么事。
不过,想着先解决大哥的事情,他便耐心地等待着。
他真的怕,猝不及防地听到什么坏消息,让他一时不知该如何面对。
毕竟,塔灵曾跟随师尊几百年,不会随随便便地换主人。
“你的师尊是谁?”塔灵突兀地问道。
他的语气,一脸懵的状态中,还带着责怪。
主人啊,我历任的主人那么多,有你的师尊也不足为怪。
可也得知道,你师尊姓甚名谁吧。
“苍兰界帝无师尊。”梅云歌都想哭了,曾经的玩伴是彻底不记得他了。
瞧着琉璃塔不似在开玩笑,他一时难以接受。
之前就隐隐有这种感觉,但他仍抱着一丝侥幸。
不想,还是得勇敢接受现实。
“不认识。”塔灵回答得很干脆。
苍兰界?不过是上界。
堂堂琉璃塔,怎么会跟上界有关系?
他为新主人如此不上道,着实有几分生气。
不认识?梅云歌哭笑不得。
在琉璃塔不屑的语气里,他有了一种深深的挫败感。
曾经和琉璃塔,开心玩闹的日子,已然变得模糊不清。
不过,他随即明白过来。
一定发生了什么事情,让塔灵不记得苍兰界、不记得师尊、更不会记得他。
“塔灵,你去过苍兰界吗?”梅云歌干脆换了一个问法。
听族中长辈们说,琉璃塔有可能是在神界没落后,降临到了上界。
后来,不知为何又认师尊为主。
从此,师尊从一个无名之辈,成为上界最强者,号称帝元。
那么一段长久的记忆,难道就这么轻易地被塔灵抹除了吗?
“没有。”塔灵脱口而出。
他似一个完全不会察言观色的孩子,毫不在乎说出的话有多大的杀伤力。
神界待得好好地,他怎么会去苍兰界?
这次他被困在下界,那是他运气不好。
不然,他也不可能出现在这贫瘠的下界。
“那你在神界待过吗?”梅云歌实在是没辙了。
他可不希望,琉璃塔连神界都不记得了。
还好,接下来听到的话,没让他失望。
“当然,我来自神界。”塔灵傲娇得不行。
不知为何,他从神界遗落到下界。
如今,他最想做的事,就是重新回到神界。
可光靠他自己的力量,想要回去哪有那么容易。
他必须找到新的主人,强强联手,才有回归的希望。
可是,游历整个下界,他都没有找到合适的人,成为他的主人。
没办法,他只能等。
正好无意间发现了一粒花种,似乎带着一丝神界的气息。
于是,他改变了主意,专心地守在花种旁边,等待着能得到花种的人。
果然,他等来了梅云歌。
后来,一时受不了诱惑,不清不白地认了一个实力不咋样的主人。
想起这些,塔灵老后悔了。
对于塔灵一段记忆的空白,梅云歌的心一下子揪了起来。
师尊一定是发生了可怕的事情,不然塔灵怎么忘记苍兰界、忘记师尊?
梅云歌将这些转述出来,谷月既震惊又气愤。
曾经,她还是苍兰界一株小花时,就听说琉璃塔的威名。
那些从轮回谷上空飞过的仙人,总会说些八卦,她可是听得一清二楚。
琉璃塔,可是让那些人又怕又敬的存在。
如此强悍,竟然落得记忆缺失、守株待兔的下场。
好半天,气氛凝固,谁也没有开口说话。
塔灵觉察到主人的失落,一时也没了刚才的气势,缩回去睡大觉。
谷月拉着梅云歌坐下,静静地看天上的月亮。
有些事情,她帮不上忙,那就默默地陪着他感受此时的心情。
一轮明月照着他们,旷野之上,宁静美好。
琉璃塔带给他们的喜忧参半,一时不知道是该高兴,还是难过。
还好,眼前的寂静之美,让他们的心绪没那么起伏,慢慢地趋于平静。
突然,远处一丝波动传来,两人猛地站了起来。
前方,有无数黑影正在向他们涌来。
“来的这么快。”梅云歌能感应到,不速之客是冲着琉璃塔来的。
毕竟,这么长时间了,他们都没有遇到敌人。
而琉璃塔一到手,就有人找上门了。
黑影太多,走近了看,完全不是人类的样子,是一团团黑雾。
“哼,简直是可恶。”谷月望了望身后的流放大队,放出了七色花。
梅云歌刚放出七色花,琉璃塔就迫不及待地跑了出来。
“主人,这些交给我。”说完,琉璃塔向着黑雾飞了出来。
他如一个好久没有吃过肉的孩子,见到了一大块叫焦香酥嫩的烤肉,闻着味就等不及要吃。
见琉璃塔眨眼就消失在黑雾中,梅云歌倒也没慌神。
琉璃塔一楼的威力,正是见神收神、见鬼收鬼。
这些黑雾,不管是谁派来的,都不在话下。
有琉璃塔在手,梅云歌在神界,都可以横着走。
更何况在这下界,他简直是无敌的存在。
黑雾虽然越来越多,可半点也没有再往前移动。
它们似定在一处,不断地往高空弥漫,就是不能再往前冲。
接着,琉璃塔一飞冲天,高高在上,将所有的黑雾都吸进了一楼。
刚刚都可以遮天的黑雾,眨眼就全都不见了。
若流放大队中有人亲眼看到这些,恐怕早已吓晕过去。
可此时已晚上,除了谷月和梅云歌,再无其他人能看到这诡异的一幕。
完成任务的琉璃塔,兴奋地回来邀功。
“很棒,没有你,我们恐怕一时难以对付。”梅云歌毫不吝啬地夸奖。
如今,有了琉璃塔,他的确安心多了。
听到他的溢美之词,谷月也对琉璃塔一顿海夸。
虽然,她不听塔灵说的话,可对方能听到她说的,这就够了。
该忽悠的时候,就得大力忽悠;
该赞美的时候,就不能张不开嘴;
塔灵的想法虽没有人类那么多,可同时是爱听好话、爱被抬举的。
此时,琉璃塔已然被夸得飘了起来?
随即,他似想什么一样的,问道,“刚才,有两朵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