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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一处无人的小巷子,谷月和梅云歌前后夹击,将人堵在了中间。

被李航叫做何老的人,看上去并不老,最多只有四十多岁。

他本名叫何杰,叫他何老,不过是对他的抬举。

李航喊他的那一霎那,他就反应过来,及时逃跑。

本以为,穿过几条街后,他成功地甩掉了追来的人,却不想,被围堵得无处可逃。

此时,望着比李航大不了多少的谷月和梅云歌,他可不敢小觑。

他一生阅敌无数,却鲜少碰到让自己不敢靠近的人。

对方的气势强大,似乎连空气中的风都受他们控制。

如此诡异,自是让他轻视。

“何老?”梅云歌冷哼一声,“为什么躲?”

明明不老,却要带一个老字,在他看来,极尽讽刺。

这人若是大大方地应下李航,他和谷月还不至于起疑心。

如此做贼心虚,必然是有原因的。

再加上事关七朵花,任何跟李航有渊源的人,他们都不能掉以轻心。

“二位,在下和你们无冤无仇,不知这是何故?”何杰的腿有些发软,但面上却极其冷静。

借着左右来回转头的姿势,他变换着脚形,不让自己的露怯显现出来。

梅云歌的声音,似乎在穿破他的耳膜,本就知道自己不是对手的他,此时更加沮丧。

论实力,他与对方一对一的单打,都没有胜算,更何况,是一对二。

在极快的时间里,判断出自己的处境,他只能好言相劝。

在生死面前,面子算什么。

不过,在做好最坏打算的同时,他也期盼着自己能有一线生机。

仗着自己年长、阅历足,他并不认为,最后败的一定是他。

在他看来,双手打斗靠的不仅仅是实力,更多的是计谋和运气。

不到最后关头,绝不能认输。

“回答我的问题。”梅云歌可不接他的话。

看着对方心虚的样子,他更加认定此人有问题。

“那孩子是我一个老友养大的,如今,老友早已去世,和他亲切,我怕又思念老友,故而避之不见。”何杰神情悲伤地说道。

情急之下,他只能想到这么个蹩脚的理由。

而且,在他看来,对方能为李航出头,必然是知道些过往的。

“笑话。”谷月嗤之以鼻,“简直是歪理。”

天底下逝去的人何其多,那照这样说,谁都不要出来见人,免得见一次哭一次。

“二人,在下刚才确实慌神了。”何杰摆出求饶的笑脸。

此时的他,已然明白,刚才自己说错了话。

干嘛提起老友呢?这不是给自己找事吗?

“是你老实说,还是用刑让你说?”梅云歌不想再跟他废话。

对方的面相,和眼里的浮光,一看就是阴险狡诈之人。

单凭几句话,恐怕还不足以让对方乖乖从实招来。

“我说什么?我真什么也不知道啊。还请二位高抬贵手,放了我,家中上有老母、下有柚子还等我啊……”何杰满脸委屈。

他一面装可怜地求情,一面快速地思考着,该如何破局?

以往,面对比自己弱小的人,他见过太多求情的场面。

这回,轮到他成为求情之人,早就听腻了话,自然张口就来。

见他不见棺材不落泪,谷月冷哼一声,放出花线,将其击晕,挥手收进空间。

空间前院,几匹马儿正在吃草,凭空多出一个躺在地上的人,吓得它们连连嘶叫。

谷月再次看了看了四周,确定无人经过后,带着梅云歌进了空间。

他们落在前院,刚安静下来的马儿,又吓得嘶吼起来。

梅云歌不忍看到马儿如此受惊吓,连忙上前,一一地拍拍马儿的头。

而后,他一手拖着何杰,往凉亭那边去。

可不能再吓着这些可怜的马儿。

凉亭中,梅云歌让何杰靠在柱子边坐好,而后,他和谷月一起放出七色花盘旋在其头顶。

七色花,既然能消除人的记忆,自然也能得到人的记忆。

他们倒是要看看,眼前的这人,到底是哪里冒出来的牛鬼蛇神?

四、五息之后,何杰的记忆涌入到他们的脑海中。

这一探查,让他们大为惊喜。

猜得没错,这人不仅跟七色花有关系,而且大有关系。

何杰,竟然是千色门的人。

还有,李航口中的大爷,也是千色门的人。

不同的是,大爷早在多年前就不接任务,一直称自己在养病。

而避害世的大爷,后来被千色门的人刺杀,还是何杰通风报信的。

如此重大的发现,让谷月和梅云歌越看越欣喜,继续挖掘着何杰的记忆。

原来,何杰多次找大爷打听一处地方,被拒之后,这才起了杀心。

当年,那个地方,千色门去过的人,只有大爷一人活了下来。

出来后,大爷便疯了。

一次,何杰被门中派来探查大爷的情况时,便起了疑心。

什么地方,让门中不惜年年派人去那里探查。

可去了的,不是死了,就是疯了,这也太过于匪夷所思。

千色门不管死伤多少,依然是不断地派人前去,大有一种不达目的不罢休的豪气。

更让何杰不解的是,大爷在装疯。

尽管为了应付千色门的例行检查,大爷表现的确不同于常人,可还是弄巧成拙,让他发现了端倪。

再加上,他发现,何杰身边还有二十个孩子,且个个都有习武的天赋。

当时,他立马判断出,大爷在干一件大事。

而这件大事,定然和那个地方有关。

而想成事,又不被千色门所干涉,就得装疯。

有了如此重大的发现,何杰并没有上报千色门领奖。

相反,他故意夸大了大爷的病情,让千色门彻底放下心来。

何杰的心中,和大爷一样,有了一个更大的盘算。

本有些担心的大爷,见千色门没有再来找麻烦,当即对何杰有了好感。

三个月后,何杰再来时,与他推心置腹地交谈,更是让他感激不尽。

这样,一来二回,大爷对何杰的防备自然小了。

随着时间的推移,慢慢地,他们自然成了兄弟。

不过,大爷不可能完全信任何杰,根本不会把自己的计划告诉他。

他稳住何杰,不过是为了稳住千色门。

两年前,一次酒后,大爷说漏了嘴,本就让有意接近的何杰看到了希望。

他对大爷更加的殷勤,对李航他们也更显疼爱。

只是,希望越大,失望就越大。

无论何杰怎么套近乎,大爷都没有松口。

甚至,为了防止自己酒后再失言,他还特意戒了酒。

滴酒不沾,又起了防备心的大爷,自然让何杰怀恨在心。

一次,他趁大爷带着孩子们外出,翻遍了他的住处,也没有发现任何蛛丝马迹。

于是,他干脆向千色门上报,说有了新发现,大爷根本就没疯,不过是装的。

门中有人如此居心叵测,千色门自然不能放之任之。

于是,这才有了大爷的被刺杀。

虽然大爷的死,不是何杰亲自动的手,但他却是罪魁祸首。

在他看来,既然自己得不到,那谁也别想得到。

何杰以为大爷一死,就没有知道秘密了,这才放过李航他们。

因为,那次酒后,大爷说过,谁都不知道那地儿。

今天,他其实早就瞧见李航他们了,倒是想上前再套套话。

毕竟,在他看来,这帮兔崽子上次跑得快,说不定是知道些什么的。

只不过,当他发现,李航身边有几个实力强大的人,自己根本不是对手。

他正准备转头时,却避之不及,被李航认出了。

了解这段过往后,七色花停止了转动,只是静静地浮于空中。

“看来,这地图上标的,是跟七色花有关的东西。”谷月心情复杂地说道。

她有些失落,本以为那是标记千色门位置的地图。

同时,她又有些欣喜,难不成是第七朵七色花的所在地?

虽然何杰好似没有提供什么重要的线索,但却让他们更加确定,千色门就是处心积虑地想得到七色花。

千色门的门主,自然不会让门人都知道这份秘密。

可越是隐晦,就越会让门人遐想连篇。

在他们看来,那个地方说不定是有一个宝藏。

找到定藏,自然就有享不尽的荣华富贵。

人若是被钱财迷了眼,自然就容易失了本心。

而大爷和何杰,都是这样的人。

如今,一个因此丢了性命,另一个还执迷不悟。

想到七宝楼和千色门,都跑来凑热闹,谷月摇头失笑。

自己的这朵七色花,真不需要他们来当看客啊。

“再探,找到千色门在哪里?”梅云歌突然说道。

探得一些信息后,他跟谷月思考的方向不一样。

既然何杰是千色门的人,自然知道千色门在哪里。

若是再探查他更早以前的记忆,定然是能知道答案的。

好不容易逮到一个千色门的人,自然不能放过。

“对啊。”他的话提醒了谷月。

当初救紫凤出青楼时,书生一行三人是千色门的人,可惜都被没福气活下来,让他们问出点什么。

走了这一路,他们这才又碰到一个千色门的人,自然不能错过好机会。

谷月和梅云歌对视一眼,两朵七色花又开始盘旋着忽上忽下。

这一次,他们比刚才更耐心,将记忆里的时间点拉得很长。

只是,他们搜寻了近一刻钟,一直追溯到十五年前,何杰加入千色门之前,都没有找到答案。

千色门太过狡猾,竟然只是利用五花八门的手段寻人。

而且,一旦发现门人身边有异,任务并不会派发。

就连何杰加入千色门,也只是无意之间的机缘。

他不过是捡到一个东西,发觉没什么用,随手一扔,就有人来送他钱,说他加入了千色门。

如此之扯,让谷月和梅云歌都觉得滑稽又好笑。

一个门派,对门人的管理竟然如此疏松又随意。

千色门,似乎只是一个虚无缥缈的存在。

就连何杰这样的老人,也不知道千色门的总部在哪里。

如此没有归宿感,而愿意待在千色门中,不过是每次完成任务后的酬劳高。

成功地完成一次任务,可以吃三年。

这样好待遇,自然让人不会轻易离去。

而大爷竟然主动放弃,那是他看到了更大的利益所在。

在他的认知中,那里指不定有一个大宝藏。

找到一个宝藏,便有取之不尽、用之不竭的财富,不比出任务强?

还有,在他看来,千色门年年耗费人力和物力去那个地方,必然是与众不同的。

再加上,他都去过一次了,只差最后一步就能成功。

让他从此放心,他实在是不甘心。

虽然在那个地方死了很多同人,但富贵从来都险中求。

只是,大爷怎么也没想到,自己谋划许久的计谋,毁于一旦。

真是人算不如天算。

就连何杰,在千色门的重视和大爷的反常中,也一步步地深陷其中,不能自拔。

大爷都死了这么久,他还没有放下执念。

真是可笑又可怜。

两朵七色花停止转动,空气一时仿佛凝固一样静止。

几息之后,谷月不解地问道,“雷洛说,千色门在南荒?”

千色门的门人,都不知道总部在哪里。

而七宝楼,却是大致地知道地方,这的确让人费解。

看来,七宝楼和千色门,不是盟友关系,就必然是敌对关系。

“七宝楼说的,自然是可信的。”梅云歌说得信心十足。

在他的心里,本就是对七宝楼的印象更好些的。

再加上今天得到这些讯息,更让他偏向七宝楼。

“也对。”谷月赞同,“等到了七宝楼,我们再打探一下消息。”

他们与七宝楼打交道的时间,要比千色门更久些。

当然,更重要的一点是,从开始起,七宝楼就是在变相地帮助他们。

而千色门的人,一次、两次都是在跟他们做对,不是抢紫凤的七色花,就是抢羊皮中的七色花。

两相对比,谁是友、谁是敌,自然一目了然。

来梁州,本就是要问雷洛一些事情的,就看对方知道多少、会说多少。

“这人怎么处理?”梅云歌指了指何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