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鸨的命令,让几个打手不得不上前查看。
他们虽然有些害怕,可此时谁也不敢认怂。
“不好,紫凤死了。”一人壮着胆子去试探紫凤的呼吸,突然大叫。
一步步的靠近紫凤后,他发现自己没有任何受伤,这才试着去靠近。
只是,没想到怡红院最大的金主,竟然就这样死了,怪不得他能近身。
其他人听见他的话,都试着上前,想证实紫凤的死活。
可就在这时,紫凤的身体突然悬浮起来,吓得众人连连后退。
不是说人死了吗?
紫凤生前就很蹊跷,死后还这般诡异。
原本那些对紫凤有非分之想的人,吓得再也不敢有任何想法。
老鸨痴痴地看着半空中的紫凤,眼睛一眨不眨的,希望她等会儿就醒来。
哪怕紫凤像平时那样对她无理取闹,她都会依着、顺着。
她刚想张口喊话,却发现紫凤的身体在放着异彩。
这……老鸨神情激动。
其实她还未来得及高兴,就见那些光彩,一点点地向外放。
紫凤的身体,分散成了无数的星光点点。
在极致的美丽中,轰地一声,那些星光点点四散而开,慢慢地消失不见。
啊……一个人就这样在面前消失,让亲眼目睹的人都难以接受。
他们如痴傻了般,盯着星光点点最后消失的地方,久久不能回神。
“紫凤没了。”有人嚷嚷一句,众人这才如大梦初醒。
缓过劲来的老鸨,第一时间在脑海中飞快地盘算着,没了紫凤,怡红院会有多少损失。
当心中有了一个大致数字后,老鸨瘫软在地,嚎啕大哭。
不知道的,还以为她在为紫凤而哭。
在老鸨大哭的同时,几个打手壮着胆子,去看书生和妖艳女人。
“不好,他们也死了。”几人惊呼。
“啊……”老鸨吓得止住了哭。
这下事情可闹大了。
不仅紫凤没了,就连这高人都死在这里,怡红院可不好收场。
“放出话去,不请而来的高人和紫凤拼斗,两败俱伤,无一生还。”老鸨心上一计,只能将事情都推给他们双方。
紫凤的爱慕者,若是想为她报仇,就去找已死书生的家人;
书生的家人,若想为他报仇,就只能天天骂紫凤。
反正不关怡红院什么事,不关她什么事。
“是,我们这就去。”几人匆忙出门。
“等等,去报官。”老鸨加了一句。
虽然她十分不想让官府牵扯进来,但这事儿太大,她不得不这样做。
“是。”
谷月和梅云歌看着这一幕,极其满意。
怡红院再无紫凤,世间再无紫凤,凤惜的未来将更加明媚。
两人收回各自的花线和冰花,睁开眼睛,会心一笑。
“怎样?”谷月问道。
她问的是,梅云歌有没有突破最后的禁锢。
“完美。”梅云歌打了个响指。
那股堵塞的浩瀚之力,已然在拿书生开刀后,就全部释放出来。
现在,他有能力救青龙出来了。
只是,虽然实力恢复了,可他并没有记起自己是谁。
小应常说他,身为主人,都不知道自己是谁。
每次听小应说着抱怨的话,他只能苦笑。
许多次,他都想好好的问一下爹娘。
可每回话临到嘴边,都问不出口。
他只能靠自己,去寻找身世之谜。
“他们背后有什么人,探出没有?”谷月追问。
这几人实力低下,却敢觊觎七色花,背后定然是有人的。
不然,以他们的本事,就是拿到了七色花,也不会用。
“南荒,千色门。”梅云歌重重地吐出五个字。
冰花砸向书生,以及穿过妖艳女人的头部后,他都得到了这同一个信息。
“看来这三人,都是千色门的人。”谷月眉头微皱,“只是,南荒不是一片荒芜吗?什么时候有这样一个山门?”
“看来,南荒的水很深。”对于千色门,梅云哥也是第一次知道。
自己亲自搜寻那两人的记忆,这才发现了千色门。
若是路上听别人说,他还真不一定会相信。
毕竟在整个大楚人的心中,南荒,那是不毛之地,谁也不想去。
流放之人,即使去了南荒,能活下来的,也是少数。
如此不堪之地,却隐藏着一个门派,着实让人生疑。
更何况,他们竟然敢打七色花的主意。
谷月和梅云歌都暗下决定,到了南荒,第一时间要去拜会一下这个千色门。
“你们在说什么呢?”凤惜看书也看累了,见他们聊得正好,走过来加入。
“走,带你下楼吃饭。”谷月拉起凤惜的手,就往外走。
一楼,他们找店小二退了房。
三人走出客栈,一路往怡红院的方向而去。
一路上,总听到有人在说起紫凤。
凤惜想起,这是那个管事的心上人。
“怎么好好的人,就没了呢?”凤惜颇为那个香消玉殒的佳人难过。
“死去才能更好地生。”谷月神秘一笑。
“啊……说得有道理。”凤惜只觉得这句话极有深意。
生死轮回,因果宿命,这是话本子里常说到的。
今天的死,才能有明天更好的生。
三人经过怡红院时,只见里里外外都围满的人。
许多男人莫名气愤,为紫凤的死鸣不平。
死了一个书生和妖艳女人,他们才不关心。
“诸位,三天后,怡红院将举行花魁选举,到时有不少官人之后来参选,还望各位来捧场。”
老鸨见众人的意难平,灵机一动,想到了这个好主意。
一代新人换旧人,紫凤再好,她也不在了。
当看到更新鲜、更妩媚的面孔时,众人自然不记得紫凤。
“花魁选举?好好好。”
“有多少新面孔?”
“真的都是官人之后?”
……
老鸨的这一招果然管用,那些刚才还要死要活的人,一下子开始想象着未来花魁会长什么样。
“诸位,三天后花魁选举的门票预售,现在可以开抢了。”
老鸨见大家的注意力,完全转移到了花魁这边,不禁又心生一计。
这么多人,既然来了,那就来得更热闹些吧。
“紫凤,你就死了,还能为怡红院赚钱,也不枉我疼惜你一场啊。”老鸨苦涩一笑,而后精神抖擞的吩咐手下摆台售票。
看着这场热闹,谷月和梅云歌相视一笑。
也好,只要怡红院能赚钱,谁会在乎紫凤的生死。
“这些人,不是为紫凤而来吗?怎么转头就去争花魁啊?”凤惜不明所以地问道。
“他们都是逢场作戏,不能当真的。”谷月点了点凤惜的额头。
怪她,怎么把人给改造傻了呢?
“这不,还是有人只爱紫凤的。”梅云歌指了指侧前方。
果然,凤惜顺着看过去,就见到了成衣店的那个管事。
他一脸悲戚,如丢了魂一样,行尸走肉般地走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