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月和梅云歌两人策马扬鞭,一路沿着官道往南。
吁……
谷月打马停住。
“往这边。”
稍稍感应了一下,谷月拐了弯,往西南方向拐去。
前方七色花的感应越来越强,她越发加快速度赶路。
梅云歌紧随其后,知道定然是有了新发现。
往前走不到一里地,谷月就在见到了一个约八、九岁的小女孩,在路边蹲着。
马蹄声很大,可小女孩丝毫不为所动,一丝不苟的在那里看蚂蚁。
若这个小女孩没什么特别之处,也就算了,谷月会从她身边悄然而过,不打扰她的雅兴。
可小女孩胸前挂的木雕,上面刻的,正好是一朵七色花。
七色花不是平常人能雕出来的,定然是哪个能工巧匠,看到了木材的奇特,这才将其雕成饰品,给孩子玩。
谷月勒马停下,问道,“小宝,我们找你娘有事,带我们去,好吗?”
小女孩仍然一动不动的看蚂蚁,没有搭理她。
谷月嘲梅云歌一笑,“要不,你试试?”
小女孩不待见她,说不定会喜欢这个帅气的大哥哥。
“你说话都不好使,我出面是一样啊。”梅云歌可不好充能。
两人就在小女孩身边安静地待着,陪她看蚂蚁。
许久,小女孩才像是看够了似的,抬头,惊讶的发现身边有人。
大大的眼睛里写满了惊恐,她站起来,撒腿就往村子里跑。
两人自嘲一笑,没想到这样也吓到了小女孩。
怪他们想的不周到啊。
不过也好,不用他们多废话,小女孩往村子里去,自然是回家找娘。
谷月没有立马去追,待小女孩跑回到村口,这才往那边而去。
村子里一下来了两个陌生人,许多村民都出来围观。
见到他们相貌不俗、衣着不凡,村民们也都只是远远地看着,并没有贸然上前询问。
谷月打马,径直往小女孩的家去。
那些人在后面跟着,不远不近的,方便看热闹。
“这不是往小花家去吗?”
“哎,不知道她家又有什么事?”
“管它什么事,只要我们能乐呵就行。”
“就是,这些年,净看她们家的笑话了。”
……
村民们不咸不淡的说着,让谷月越听越气。
想来小女孩的一家,在这村里没什么地位,常常被人笑话。
有些刁民,就喜欢踩低捧高,以为自己了不起。
哎,谷月叹息一声,怪不得小女孩有那样害怕的眼神。
小女孩进屋后,拉出来一个看上去还很年轻的女人,指了指谷月他们。
谷月二人下马,把马拴在树边。
而后,他们向这年轻女人走过去。
女人有些慌张,扶着紧紧躲在她身后的女儿。
她害怕孩子不懂事,又惹祸了。
以往,她家孩子跟别的孩子玩,只要别的孩子哭闹,那些村民都会找到她家,破口大骂。
久而久之,孩子只喜欢自己一个玩了。
所以,此刻她有些疑惑,到底是因为什么事情又让人找上门来?
而且,还是两个陌生人。
谷月见着女人眼底的慌张,当即有些抱歉,快步走到女人面前,拱手行礼。
“大姐,我们此来没有恶意,实在是觉得孩子可爱,特意到家来讨口水喝的。”
女人见他们不是来找茬的,当即松了一口气。
既然到了家门口,来者就是客,她自然要把人引进去。
村民们见无热闹可看,当即有些失望,可又不甘心就此散去。
他们聚在门口,想看看两个陌生人到底来干嘛。
女人知道这些村民想干嘛,进屋后直接关了门。
村民们骂骂咧咧,这才散了去。
屋内,谷月轻扫一眼,发现真是家徒四壁,什么值钱的物件儿都没有。
当然,若说值钱的东西,就是小女孩胸前戴的那个木雕。
房间内,还有一个十二、三岁的男孩躺在床上。
“娘,是谁来了?”男孩不放心的声音从屋内传来。
“大头,是两位客人。”女人边回答,边往房间去,安慰儿子两句。
随后,女人赶紧出来,记着客人说要喝水,忙去舀了两瓢水过来。
谷月笑笑,和梅云歌象征性的喝了几口水。
“两位坐,家里不像样子,别嫌弃。”女人颇不好意思地说道。
一旁的女孩,此时大方多了,忙给谷月二人搬凳子。
说起来是凳子,实际上就是两个木墩子,勉强可以坐。
“大姐,我看孩子戴的这个物件挺有意思的。”谷月逗着小女孩玩,漫不经心地说道。
“这是孩子爹在世时做的,只可惜,刚做好,女儿还没出世,他就走了。”女人提到夫君时,眼睛晶亮,可随即又黯淡了。
毕竟,孩子爹一走就是八年多,她一个弱女子,要拉扯两个小孩,太不容易了。
不光她苦,孩子们也苦。
谷月逗弄小女孩半天,不见她吭一声,这才发现,她是不会说话的。
顿时,一种不好的想法落入她的脑海。
七色花绝非寻常物,平常人哪能随便动。
一个不好,非死即伤。
小女孩的爹,刚做好木雕,命就没了。
而小女孩,自出生后,估计就爱玩木雕,自是伤了福报。
就像之前那家结婚的人家,听说祖上是有出大官的。
估计后来用了带七色花的石头做假山,这才让家道中落,到现在还没有复原。
谷月拿走假山上的七色花,那家必定慢慢发达起来。
而这一家,没了七色花后,日子会一天比一天红火,孩子会一天比一天健康。
“大姐,我十分喜欢这个木雕,能卖给我吗?价钱您出。”谷月十分世俗地问道。
许多事情,不是解释就能让人明白的。
与其说起来费劲,不如用最直接的方式。
拿钱买,对彼此都好。
“说什么卖。”女人笑笑,“这都是不值钱的玩意,你喜欢,拿去就好了。”
说完,女人又对女儿说,“小花,把木雕给姐姐,好吗?到时,你哥再给你雕一个新的。”
女人说得情真意切,一点也看不出是客套。
只是,女人犹豫半天,又加了一句,“这木雕怕是不祥,你们确定要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