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车子,果然速度加快了不少。
陆菲被男人送到陆家下榻的酒店楼下。
后座的车门被打开,陆菲一只腿先从车门迈了下来,另一只腿也跟着想要下来,可能是因为不小心的缘故被车门给绊了一下,出于本能反应,陆菲情急之下握住了车门。
这时又一只修长有力苍白的臂膊横了过来,架住了陆菲空着的一只胳膊,“小心!”在白绛辰的搀扶下,陆菲顺利的走下了车门。
“嘶~”
陆菲一声惊呼,“你的腿崴了?”白绛辰看向陆菲别扭的走了几步路,一只手搭在左腿上。
陆菲低着头,“嗯!方才可能绊住了,应该没有大碍,谢谢你送我回来,我先上去了!”
陆菲挥开男人的手,轻轻推开他,打算一瘸一拐的走进酒店。
白绛辰又追了几步,“你能行吗?我得帮你看看,你有没有伤到骨头……”
“白教授,在美国时我可不知道你什么时候学了医术?”
“有没有伤到骨头,我自己有感觉。”
陆菲咬着牙,一字一句道,“你到底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纠缠不清,早知道你是这样的人,我当初就不该提出契约婚姻这个建议。”
平时的陆菲哪里会这么说话,只是今天她喝了酒,之前心里憋了那么久的话,终于有了机会说出口。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但凡这男人知进退,他就不应该再如此纠缠。
陆菲一瘸一拐的进入旋转大门,这一回白绛辰果然没有跟上来了。
拖着一条腿,深一步浅一步的走到房间门口,知道父母一早被送了回来,所以陆菲不敢弄出太大的动静,以免惊动父母。
陆菲蹑手蹑脚的走入房间,把房卡随手放在圆桌上,人挪到床尾坐下。
陆菲脱下穿了一夜的高跟鞋,脚后跟被磨破了,因为崴了的缘故,一侧的脚腕也肿了。
左脚根本不能看了!
尽管如此,陆菲也必须拖着这条半废的腿去了浴室……
“菲菲!你回来了吗?”
陆菲听到敲门声,瘸着腿艰难的去开门,“妈妈!你这么晚还不睡吗?”
徐莉身上也披了件外套,有点大,陆菲认出来那是陆长远的,想是陆长远在徐莉过来前给她披上的,“我有点事跟你聊聊!”徐莉错过陆菲,走进了女儿的房间。
“妈……”陆菲顿时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你腿怎么了?”徐莉这才注意到陆菲的不对劲,关切的询问道。
“我……是不小心崴到的。”
“噢!是这么一回事吗,怎么这么不小心多大的人了!”
“我看看,严重吗?”
“没多大事!”
“没事?没事你走路都那么别扭,这叫没事,打电话去前台找个医生过来给你看看。”
“真不用,妈妈!你不是说找我有事吗?”
“我跟你什么时候都行,但你的脚伤不能不管……过来我看看……快过来啊。”
徐莉两只手,搀着陆菲稳稳当当的坐在椅子上。
徐莉撩开陆菲的睡袍,把陆菲的腿小心的往外挪,“怎么肿成这样了!都这样了还说没事,得拿冰块冰敷一下!”
陆菲也跟着看了眼,这才一会儿的功夫就已经变得乌青了。
“问一下前台,看看有没有!”
“电话在哪儿?”
“在卧房里!”
……
“好冰!”
“忍着!不冰怎么让你小心一点!酒店只有冰块,冰水又刚好没有,等着进货!”
“妈,我自己来吧!”徐莉没跟她客气,让陆菲把冰袋接了过去。
徐莉不再绕弯子,单刀直入,“你和小白是不是出问题了?”
“没有,你想多了我和他能出什么问题的我们和谐的很。”
“你爸他很担心你,今天醉酒都说胡话了。”
陆菲立时心绪有些复杂难明!
“妈,你的意思我明白了,我是你和爸爸的女儿,我心里有分寸,无论如何我都会让你和爸放心的。”
“菲菲,我是过来人,不是看不出来你们之间有些事,我和爸爸不过问,就是因为这是你们之间的事,只有你们自己能处理好。”
陆菲心头有些酸酸的,声音有些哽咽“妈妈,对不起……”
徐莉虽然不会过分约束他们,但她也很少会和她们沟通,作为一个母亲的本能,徐莉也不会忘了关心自己的女儿。
徐莉轻抚着女儿的脊背,“好女儿,你一直都是爸妈的骄傲,这么些年要不是你,陆氏怎么可能越来越好,你上头一个大哥下头一个小弟都那么不懂事,是你这个做妹妹,做姐姐的一直在包容他们爸爸和妈妈亏欠你的太多了。”
“今日你婆婆也跟我们说起了你们结婚以后要怎么打算,你大哥那边还迟迟还没有动静,说是见家长,总是推三阻四的,怕是要等你的事解决以后,按理说你妹妹应该等等你大哥的事解决了才能给你说亲,但你婆婆那里也快等不及,要不然也不会说那么些话了。”
陆菲眼眸一颤,看来父母还是察觉出了什么,只是他们选择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什么都不说,什么也不问。
她到底该怎么办,她今夜在某人那里好一阵威风,撂下了不少狠话,但今天母亲跟她这么一说,父母一直把她当骄傲,她若跟男人一拍两散了,落在双方父母眼里,她成什么了!把婚姻当做儿戏吗?
之前她对男人说过,俩人若无法互相配合一拍两散最好,免得耽误彼此。
事到如今,她明天也只能向男人服个软也只能硬着头皮把这出戏演完。
这样做有可能真的对俩人都不怎么负责任,可现在无凭无据的就说要分开,对双方家长更不好交代。
以后若有机会,再以感情不睦为借口分开便是。
这么一想,陆菲心中已然有了决定。
……
陆菲站在酒店的天窗前,看着那茫茫夜色里的海市蜃楼,目光如炬……
就在斜对面隔壁的一家酒店里,一个幽暗的房间里,地面上只有几道调皮的月光折射进来,除此再无别的光。
……
房间里发出粗重的喘息声,听声音约莫两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