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桐最后夺门而出,不再听魏一瀚的一句辩解,魏桐这一回再也无法相信他了。
魏桐把所有的一切都抛诸脑后,她无法原谅魏一瀚,这些都不算什么,但她的好疼好疼,这时候她的疼痛让她无暇顾及其他。
她已经快承受不住了!
到底为什么?她印象里的大哥会变成这样一个自私自利,张口闭口都是利益,那个会在失去母亲时,在雷雨交加的天气里紧紧的把自己护在怀里,捂住她的耳朵……那时的她早就把大哥当成信仰一般的存在,只要有大哥在,她就什么都不用怕,因为她坚信大哥会不顾一切的保护自己。
今时不同往日,那个伤害她的变成他自己,过去的一切都只是她自己的臆想,自欺欺人。
那一刻,在极致痛苦下她萌生出某种可怕的想法——她要毁了自己。
她以为自己可以若无其事做那枝头上的玫瑰,干干净净,不染尘埃,可老天让她一次次的深陷绝望,这世上最干净的人根本就没有,生活会一点点的把你逼向绝望,最后掉入无止境的深渊地狱。
魏一瀚的供认不讳,周文聪的挑衅,无异于是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她在浩瀚无垠的大海里逃生,她抓住了一根浮木就像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自以为可以高枕无忧,殊不知最后浮木原来也会沉。
她说过的,她会让魏一瀚后悔!
既然这么多人想得到她,那她不如自己给自己一个了断,与其让她‘等死’还不如……
她的命运必须掌控在自己手里。
魏桐的脸上忽然出现了一抹残忍的笑容。
哗啦哗啦,天空突然毫无征兆的下起大雨,黑夜中的一抹单薄纤细的影子立在大路中央。
这天气还真是说变就变。
“绵绵,你怎么还不过来,这雨有什么好看的。”
鹿绵绵双手插胸,站在落地窗前。
不知道为什么今天到底自己是怎么了,自从回了家,她的心里就开始焦躁不安,她忽然想到了魏桐,她们分开时魏桐的状态。
鹿绵绵无声无息的叹了一口气。
接下来可千万不要发生什么事才好!
一夜无话……
机场。
魏桐坐在贵宾候机厅的柔软沙发上,穿着十分低调,戴着一副墨镜,头上还顶着一顶帽子。
昨晚上魏桐是歇在机场附近的酒店,条件不算差,可她睡得依然不好,眼底一片乌青。
今早上魏桐又向家里去了个电话,让保姆把她落下的证件拿上,还特意嘱咐她让她不要把这事告诉魏一瀚。
阿姨来时还跟她说了一件事,说魏一瀚和魏父父子俩又吵起来,好像是为了她。
不过魏桐现在真的没有心思去调解,她暂时还不想回那个家,她只想找个地方一个人待着。
她已经伤透了心!
机票早就办好了,她现在只要等着就好了。
魏桐抿了一口咖啡,没有加糖,苦的很
魏桐早起什么都没吃,目前为止只喝了这一杯咖啡,腹内空无一物。
魏桐走出了贵宾厅,去了机场的自助餐厅。
自助餐厅的食物还很多,魏桐拿着空餐盘来回转悠了一趟,最终选定了几样。
端着选好的餐盘,魏桐选了一个不怎么显眼的位置,坐了下来,安心用餐。
魏桐掐的时间很准,不急不缓的用完餐后,已经可以开始登机了。
魏桐这回什么行李都没带,雪白的手腕上只挎有一个随身的手包。
大步迈开,脚步稳健,坚定不移,一双精致的杏色高跟鞋踩在光洁如镜瓷白的地板砖上,发出声响,走得干干净净,甚至连一丝细微的痕迹都未曾留下,就像是一阵轻柔的风悄然拂过。
“尊敬的乘客们你好,本次航班xxx610,从滨海——海城,即将结束,感谢乘坐*航公司。”
魏桐出了出机口,摘了脸上的墨镜,揉着酸痛的脖颈,坐飞机坐了不少回,这回绝对是最酸爽,最不好受的一回。
魏桐找了个角落,掏出了已经关机的手机,在上飞机前,她已经给魏一瀚发过短信了,还把人拉进了黑名单。
‘我走了,别找我’
魏桐重新翻开了手机通讯录,找出一个电话。
……
酒吧卡座,齐云洋身后照常跟着一伙少爷,围坐在一处,姿势各异,后仰的,翘二郎腿的。
男人轻叩吧台桌面,“再来一杯威士忌。”
小弟道,“齐少,你今天怎么喝得这么多,心情不好啊。”
坐在最前面的齐云洋嘴里利索的说了个“滚”字。
一阵不甚明朗的足音走了过来,一手揽住了那个小弟的肩膀,“欸,你可真不懂事,怎么能在这种时候触齐少霉头,齐少想喝多少喝多少,我们今天陪齐少喝尽兴了。”
“姓袁的,你tm来得这么迟,你爸妈还真是没给你取错名字。”
来人就叫袁迟。
袁迟笑骂着把那人的胳膊从自己身上扯下来,男人清朗的声音听来格外让人舒服“去你的,这么多年来来回回就一个梗,你们还不腻啊!”
袁迟是这家酒吧的老板,这伙少爷今天聚集在这里就是为了庆祝酒吧的开业,同时也是为了庆贺袁小少爷回国。
袁少爷是家里的唯一的儿子,家里还有一个姐姐,他跟齐云洋一样,都是被家里送出国进修。
齐云洋提前回了国,袁迟是后面回国的。
“老齐,你怎么还跟当初在美国时一样啊,无趣。”
“把手拿开!”
袁迟也不恼,穷追不舍,把一人从卡座上拉了起来,自己做了下来,对着齐云洋的脸道,“要不要多来几杯。”
袁迟朝吧台里的酒保使了眼色,大胆的拍拍齐云洋的肩膀,“嘿,我这刚回国可就听说了你的事,都快传播大半个海城了,海城也没多大,你这事可真闹大了哈,你那未婚妻那么好,怎么就分了。”
“别跟我提她!”
齐云洋就不想理他,想要拿过酒保拿过来的酒,袁迟的动作更快,“别光顾着喝酒!”
齐云洋歪过脑袋,靠近齐云洋,“跟兄弟说句实话,是不是你思春的那个对象有眉目了。”
齐云洋伸出手,“酒!”
嘟嘟嘟——手机的振动,吸引了俩人的注意力。
齐云洋只好先拿过手机,刚要关机,却瞥见屏幕上的陌生短信。
‘我是魏桐,我就在酒吧楼上,来见我。’后面跟一个房间号
这句话最重要的不是后面那段,关键是前面那句。
可是齐云洋的眼神并没有波动,做了一个意料之外的举动,他呵呵冷笑了几声,反手把手里的手机给摔了出去。
手机‘砰’的一声在地上砸了个xi巴烂。
“怎么了,这怎么了。”
“齐少……”
袁迟往后喝了一声,“干什么,有什么好看的,都喝你们的。”
袁迟问了一句,“谁给你发的短信。”
“垃圾短信,你手机里没有啊,喝你的。”
如果真的是无关紧要的垃圾短信,齐云洋根本不会放在眼里,一眼都不会看,也不会为这种鸡毛蒜皮的小事发脾气。
那绝对不是一般的垃圾短信!
这时有人过来找袁迟这个老板搭话,袁迟毕竟是老板,又刚开业,少不了有的人要来阿语奉承,“小袁总,开业大吉。”
“去忙吧!小袁总,有我们在呢。”
“行,好好陪着齐少!”
“我在里面特意给你们开了包房,带着齐少去休整一下。”
“齐少,袁总去忙了,我们陪着你吧!走,咱去包房一样能喝尽兴,不能辜负袁总的一片好心。”
一伙少爷公子的三五成群去了包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