恢复了正常生活的初栀又开始兼职了。这次是在一家自助烤肉店,她做的是站在前台的收银员。
众所周知,一般在餐馆里面做兼职的,都是管饭的,尤其是自助餐馆,更是不差吃的。
每天放学都要去,一直到晚上十点半才会下班,星期六和星期天的话则是全天都兼职的。
家里爷爷那边,初栀是不怎么担心的,毕竟爷爷虽然上了年纪,但是说到底身体还算硬朗,自己做饭吃饭还是完全没问题的。
她一直以为她不在家的时候,爷爷都是自己吃饭的,根本没想到,其实每天中午祁宴都按时报到。
他几乎每次上门,手里都要拎着些新鲜的瓜果蔬菜,门铃就按一次,然后就老老实实的在门口等着。
你不给他开门的话,他就在外边站到下午两点去上班,周六周末初栀不在的时候,他能站一下午。
爷爷都这个年纪了 ,从未见过这样式的人,只能把门打开,把人给放了进来。
这天中午也不例外,祁宴拎着新鲜的食材走进了玄关,他搬出去的时候,为了让初栀不别扭,属于他的东西,全部都让人搬走了,拖鞋什么的自然也没有了。
他向来都是把鞋子脱在大门外边,直接穿着袜子走进来的,得亏他个人卫生实在是太优秀了,不然还真不好弄。
他眼里太有活了 ,每次来的时候,其实都有些忍不住想打扫一下卫生,给初栀刷刷鞋什么的。
因为他知道,现在他不在了,这些活肯定都是小姑娘一个人干的,他怎么舍得呢。
“爷爷,今天炖一个番茄牛腩?做一道东坡肉,再来两个素菜可以吗?”祁宴一边往厨房走,一边问。
爷爷:“.....”
这家伙已经来了有几天的时间了 ,一般情况下,他都是不想搭理对方的,直到今天,实在是忍不住了。
“你...家里之前是开餐馆的?”
祁宴一边把袋子里面的食材往外拿,一边说:“不是啊,我自己自学的。”
爷爷嘴角不由自主的抽搐了两下,“那你天赋挺高的。”
祁宴压根不知道什么是自谦,反正他从小到大,除了脾气比较狗之外,其他方面样样都是很优秀的。
从小到大,他和他哥都是大院里面,别人家的孩子,这种存在。
“嗯,还行吧,反正我从小学什么都很快。”祁宴说。
说实在的,他会的技能点,其实很多,可不止是做饭,做家务。
他甚至还有直升机驾驶证,潜水证,挖掘机驾驶证等等等等。
爷爷站在客厅看了他在厨房里面忙碌的身影,撇了撇嘴说道:“你倒是一点都不谦虚。”
“会得东西挺多,就是不干人事。”
厨房里面正在收拾牛肉的祁宴,手下一顿,一脸委屈,但是又一点也反驳不了,甚至他好像连委屈的资格也没有。
爷爷没搭理他,到客厅把电视机打开,坐在沙发处看了起来。
表面上是在看电视,实际上,电视机里面演的啥,他一眼也没看过。满脑子都是厨房里面忙活着的祁宴,一个人的人性怎么这么矛盾呢。
就像那句话怎么说的来着,一念成魔,一念成佛。
好坏就在一瞬间。
但是,像祁宴这种无缝衔接的,实在是太匪夷所思了。老爷子也不傻,当然知道祁宴这番行为都是在讨好自己,企图让自己在初栀那边替对方说好话。
像祁宴这种权贵人家出来的孩子,做到这一步确实挺不容易的,可能你们会觉得,现代社会人人平等,不存在阶级之类的东西。
实际上呢...稍微有点社会阅历的,大家心里都明白。
这家伙前期不干人事,他不论对自己如何,自己都不会替他讲好话的。
没有人,有权利代表受害者去原谅,没有人,大家都是看客,就连亲人也是一样的。
祁宴手脚麻利,一个半小时之后,四菜一汤就准备好了,也端在了餐桌上。
刚开始,这家伙来的时候,做好饭了也不吃,就站在自己的旁边候着。那一瞬间,爷爷他还以为自己穿越成道光了呢,连忙把人给招呼下来,这才勉强看着正常一些。
一般情况下,祁宴吃完饭,打扫好卫生就走了。但是星期天的话,祁宴不上班,在这里待着的时间 ,不免就长了一些。
他带来了一套,不知道什么材质的象棋,看起来像是玉石,但是具体什么玉他并不知道。
他陪着爷爷下下棋,楼下转转圈,走在小区里面的时候,小区里面的老爷爷老太太还特意过来打招呼。
“呦,老初啊,这是你孙子啊,多大了,在哪上班的啊,有对象没有啊。”
“小伙子个子挺高的啊,身材也行,瘦瘦高高的。”
爷爷背着手没吭声,倒是身边的祁宴答话了。
“28了,军部的,有喜欢的姑娘了,非她不娶。”
一群老太太听了他的话之后,忍不住打趣道:“小伙子这么好啊,还非她不娶。”
“现代社会,像你这样的孩子不多喽。”
老大爷们的关注点,自然和她们不一样,看着祁宴的气质,有些好奇的问:“这气质一看就是部队出来的吧。”
“现在到哪啦。”
祁宴点了点头,“二毛四。”
问话的老爷爷有些惊讶的张大了嘴巴,“二十八岁的二毛四诶,不简单呐。”
“老初,你家这个孙子不简单呐。”
老太太们心动的不能行,非得让祁宴留个联系方式,万一哪一天反悔了,她们家里都有好姑娘可以介绍。
祁宴摇了摇头,态度非常坚决的拒绝了。
离开一群老大爷,老太太后,初爷爷十分不屑的冷哼了一声,“哼,给你介绍对象呢,你怎么不要呢。”
祁宴看了他一眼,“爷爷,我嘴巴笨,您就别挤兑我了。”
“我心里只有初栀,您知道的。”
如此坦然,把爷爷又给噎了一下,“你们的事,我不管,你讨好我也是没用的,只有初栀不怨你了,才算不怨你了。”
“她得从心底里原谅你,不掺杂其他任何的因素。”爷爷一字一句的说道。
“我知道,我明白。”祁宴点了点头,真心实意的说道:“我没打算让您替我说好话,我来这么多天了,栀栀都不知道,我背着她来的。”
他只敢在初栀上下学途中、以及兼职的途中远远的看着对方,他就像自己承诺的那样,只远远的看着就好。
“哎。”听了他的话,爷爷重重的叹了一口气。
不发癫的时候,确实是个好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