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说了吧,前两天老板绝对是中邪了,妈的,500强上市的大公司都没咱们之前那么好的待遇。”和初栀一起站在前台的小姑娘,忍无可忍的破口大骂道。
“妈的,果然是耍人的,这才送了两天的饭,就取消了,狗逼老板,耍人是一套一套的。”王岚毫无理智的肆意发泄着自己心中的怒气。
最近两天公司老板的离奇操作,害得整个公司的员工都在怨声载道。
说怨声载道都是比较好听的说法了,实际上,背后他们都快把老板的祖宗十八代给骂出翔来了。
初栀又暂时回到了和往常一样的生活,这天中午刚下班,初栀准备去超市买馒头吃。
刚走出公司的门,就和祁宴碰到了一起,两个人的身体都猛地一下僵住了。
祁宴红着眼睛,往后退了几步,小心翼翼的看着她说:“你别怕,我不过去。”
因为发烧的原因,他说话的嗓音异常沙哑。
祁宴甚至又往后退了两步,拉开了自己与初栀的距离,“你别怕,我只是想给你送点饭,算我求你了,你别吃那些乱七八糟的成吗?”
初栀看着他没有吭声,只是没有吭声,就让祁宴一直紧绷着的身体放松了不少,他小心翼翼的弯下腰,把自己手里拎着的饭盒放在了地上。
“你过来拿,好不好,乖栀栀,好好吃饭。”祁宴一边说,一边举起双手,又往后退了几步。
初栀深吸了几口气,胸口里面钝痛钝痛的,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样。
她抬头看了一眼祁宴的脸,他很憔悴,初栀是第一次见到这样祁宴。
对方从那个桀骜不驯、意气风发的男子汉,一下子就变成了路边颓废的流浪汉。
他身上的衣服皱巴巴的,还是昨天见到的时候所穿的那一套,胡子拉碴的。他的眼睛里面满是血丝,眼下一片乌青,眼神饱含哀求。
初栀收回了自己的视线,重重的呼出了一口气,往前走了几步,弯腰把地上的木质饭盒给捡了起来。
看到她捡起饭盒之后,祁宴终于笑了一下,紧接着他又吸了吸鼻子,用手背胡乱的蹭了一下眼睛。
抱起饭盒后,初栀看了他一眼,犹豫了一下之后说道:“祁宴,早点回去吧,要好好工作,好好生活。”
时间长了,他们都会彻底忘记彼此的。
祁宴脸上的那点笑容立马就消散不见了,连带着眼里的光都消失不见了,他一脸恍惚的点了点头,苦涩的说道。
“再等等,再等等。”至于到底在等什么 ,恐怕他自己都说不清楚。
“那我先回去了,你...也回去吃点东西吧,你的衣服....”初栀也说不清楚自己为什么会突然这样说。
她自己告诉自己,给祁宴找他其它的事情做,对方就不会老盯着自己了。
对,是这样的,一定是这样的。
祁宴一下就又笑了起来,他的情绪总是因为初栀一句简单的话,而随意改变着。
他忙不迭的点头,“好,我听你的,都听你的。”
“我这就回去吃饭,这就回去洗澡换衣服,都听你的,我什么都听你的。”
他就像是魔怔了一样,特别喜欢把什么都听初栀的,这句话挂在自己的嘴边,这件事情,就好像已经成了他的心魔一样。
“嗯,那我先过去了。”实在不知道要说些什么,初栀只能点了点头和对方告别了。
“好,晚上见。”祁宴开心的说。
他是真的开心,今天绝对是初栀离开他以后,他最高兴的一天了。
听了他的话,初栀愣了一下,忍了又忍,最后还是什么都没说。
她拎着祁宴送过来的饭盒又走回了公司,刚走到休息室,那边的王岚就凑了过来。
“初栀,你拿的什么啊,外卖吗?”
初栀摇了摇头,想说不是,但是又怕对方继续问下去,她无法解释,干脆选择了什么都不说。
祁宴送过来的饭盒很精致,一共有四层,最下面是汤,第二层和第三层是菜,最上面一层则是主食米饭。
“我去,这是谁给你送的饭啊,未免也太丰盛了吧。”王岚只看了一眼,就没忍住惊叹了起来。
初栀没吭声,她也没气馁,甚至一脸意味深长的撞了撞初栀的肩膀,“哦~我明白了,一定是喜欢你的人送的,对不对。”
王岚捧着自己的黄焖鸡米饭走了过来,有些讨好的说道:“初栀,这么多你也吃不完,等会给我尝一尝呗。”
初栀没拒绝,“嗯,把你的饭盒拿过来。”
“好的,好的。”王岚连忙把自己的一次性饭盒给递了过去。
初栀用自己干净的筷子,把自己饭盒里面的菜,每样都给对方夹了几口。
“嘻嘻,那个汤也给我分一点呗,里面放的都是啥啊,我怎么都没见过呢。”王岚说。
初栀有些无语,但是最后还是同意了,“行吧,那你拿一个一次性杯子过来,我给你分一点。”
于是,王岚人生当中第一次喝到了,传说中的佛跳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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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宴回到自己住的地方吃了几口饭,多的他也吃不下去,吃的多了容易吐。为了避免把药给吐出来,影响治疗,他近些日子一直都是饿着的。
每天都保持在一个饿不死的状态,不好好吃饭,也不锻炼,导致他身上的肌肉掉了许多。他本身个子就高,身板壮实的时候不怎么觉得,稍微瘦一些,看着就跟电线杆似的。
他一想到小姑娘跟自己说话了,愿意吃他做的饭了,甚至还关心了一下自己,祁宴就觉得自己开心的整颗心都要飘起来。
他洗了澡,刮了胡子,整理了自己的个人卫生,衣服也换了一套。
正在盥洗池前刮胡子的时候,手机响了起来,他随手按了扩音器之后,把手机放在了盥洗池上。
“哥,宴哥,祖宗,您去哪里了,您不要我们了吗?”电话那边的小伙子大声的哀嚎道。
要是放在以前浑浑噩噩的那几天,祁宴是谁的电话都不接的,这会他心情好了一些,心里跟吃了蜜一样甜,这才接了这通电话。
他一边刮胡子,一边漫不经心的说道:“嗯,不要了。”
他的声音还是很沙哑,把那边的小伙子给吓了一跳:“宴哥,你生病了吗?”
“嗯,有点烧。”祁宴说。
小伙子是祁宴的手下,年纪不大,但是能力好,是破格录取收到单位里面来的。
“宴哥,你到底干嘛去了?怎么还不回来,生病了,吃点药啊!”他有些崩溃的说。
祁宴心想,他这个病除了初栀压根没得治。
“啧,请假的时候请假条上不是写的有吗?”祁宴随口说道。
小伙:“.......”
他彻底崩溃了:“哥,我以为他们诓我呢,原来你真的是个恋爱脑啊!”
祁宴的请假条,在他们单位早都火了。
那个请假条是这样的,请假原因:追求喜欢的姑娘,请假时间:不定。请假人:祁宴。
然后这个请假条被打了回来,说是不批准。
祁宴原封不动的又加了一条备注上去,备注:爱批批,不批拉倒,再见。
祁宴一边刮胡子一边说:“我不是恋爱脑,我是恋初栀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