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机坏了,等下会有人送来,卡在书房的桌上,你自己去拿。”
说完,傅霆琛眼神晦暗的看了她一眼,离开餐桌。
沈澐寒还没来得及说话,等反应过来,转身之际,看到是他上楼的背影。
傅霆琛换了一身衣服,离开别墅。
周南安看着他又在喝酒:“你这是打算往后余生都与酒为伴,你从出院就没停过,你想因为胃出血再进一次医院。”
傅霆琛看着突然来这里的周南安,以为他有事找他,询问道:“你找我什么事?”
周南安一直在忙,从傅霆琛出院就没见过,发现他变了许多,精神差了许多,整个人看起来很阴郁。
“不是我找你,我只是被少卿他们叫来的。”
“你一个医生,跑来这里干嘛?”
周南安听笑了:“我是医生,又不是机器人,还没休息时间?”
“哦,要喝酒吗?”
周南安听懂了他的弦外之音,要喝酒自己点,别抢他的,周南安真的被气笑了。
“酒伤身,你送给我,我都不稀罕。”
周南安不经常喝,只是偶尔喝。
“要过年了,你今年还是一个人?”
傅霆琛手一顿,要过年了吗?
十八岁,他回到A市,没了哥哥,他就没过过年,在二十五岁,和沈澐寒结了婚,每年过年都是她准备了,后来她进了监狱,他就再也没过过年,今年,她在,但她再也不会为了过年而准备。
想到今天清晨她特意拉开的距离与防备,傅霆琛让人辩不清情绪的从唇齿溢出一个字:“嗯。”
“你每年都这样,无论是我爸妈,还是少卿爸妈,熠铮爸妈叫你一起过年,你都不去,就没见过你那么倔的人。”
周南安实在不知道傅霆琛脑袋是怎么构造的。
过年时,家家户户都张灯结彩,鞭炮连天……唯独他一人在皇朝喝酒,有了醉意就住在酒店。
“那今年的沈澐寒怎么办,你打算留她一个人在别墅,随便的吃碗面就打发了。”
听到沈澐寒的名字,傅霆琛漫不经心,事不关己,敷衍的态度才有了几分正色,但并未立即回答周南安的问题。
他也不知道,除了许淮芷,程淮安,沈澐寒没有任何亲人,而他与沈澐寒不能在一起过年,她一定不想在阖家欢乐这样的节日见到他。
“有林姨陪着她,她不会孤独。”
沉默须臾,补充道:“林姨对她很好。”
听到他的回答,周南安无言以对,每年到过年,不是玩消失,就是在酒店,在酒吧,反正就是不回家。
裴少卿进来在傅霆琛的在傅霆琛的另一侧坐了下来。
“你打算怎么处置许意柔,在电话里你说的模棱两可。”
“伯爵.菲普斯喜欢玩,那就陪他玩,许意柔是在枕边人,那就让他无处可找,寻不到许意柔的踪迹。”
“许意柔对伯爵.菲普斯十分忠诚,到现在都没撬开她的嘴。”
“撬不开,那就给她点惩罚,吊着她一口气等到伯爵.菲普斯来。”
傅霆琛从来不指望从他们的嘴里撬出东西,撬出来最好,撬不出来就去查,何必那么折腾,麻烦。
“万一你父亲再次被利用……。”
即便裴少卿只是隐晦的提起,傅霆琛也知道他担心什么,轻慢道:“老宅的佣人全部都换了,他也出不来,伯爵.菲普斯还没蠢到张扬的直奔老宅。”
既然傅霆琛已经做了决定,那裴少卿就不在去插手,省的麻烦,有这个时间,他还不如多陪陪许淮芷,看着一直在喝酒的傅霆琛,裴少卿戏谑道:“你最近是不是又被一个女人盯上了?”
傅霆琛抬头了了他一眼:“你什么时候变得那么八卦?”
“喜欢?我给你送几个过去?”
裴少卿是真怕傅霆琛突然脑袋一抽,真的给他送女人过去,警告道:
“你可别乱来,害了我,我好不容易把她留下,我可不想被误会,我努力了那么久,她才勉强松口跟我和平相处,你要是敢毁了,我跟你势不两立。”
傅霆琛靠在一旁,吞吐云雾,慵懒道:“啧,那么严重。”
“不然呢?”
“她要是狠起来,快刀斩乱麻,直接离开,我去哪里哭。”
“你可以找我哭,我不介意,只是别哭的太难看,太难看,我会忍不住动手。”
裴少卿怪异的看着傅霆琛,竟然会冷幽默了,可是他的冷幽默怪渗人的,他受不住:“可别,你不恶心,我都恶心。”
傅霆琛只是笑笑,端起酒一饮而尽。
只是不想看到裴少卿那么幸福的笑,着实碍眼。
“你们还有事?”
“没事的话就走吧。”
周南安看着他是打算醉生梦死,开口道:“你的公司现在是怨声载道,你不打算要了?”
傅霆琛浑然不在意,从他住院开始就把公司扔给林屹和萧熠铮,几乎没怎么去公司,去了他也没心思,重要的让林屹送到别墅他处理。
“工资照发,他们有什么抱怨的?”
“就因为看不到我?”
“我的魅力还没有钱那么大。”
裴少卿错愕的看着他,他刚回来的时候,恨不得把自己分成两个用,现在一副可有可无的样子,那他前面努力就是用来毁灭的?
“霆琛,求你了?你清醒点,你现在是要干嘛?与酒为伴的过完后半生吗?”
“你每天就是待在这里喝?”
“你喝出答案了吗?”
周南安赞同的点了点头。
作为医生兼傅霆琛的发小,对傅霆琛这种行为十分鄙视,还想把他揍一顿。
可是最怕的是揍了也没用。
傅霆琛自顾自的喝着,浑然不在意:“我没问题?要什么答案?”
“没事就离开,别打扰我喝酒。”
酒入肠,傅霆琛才感觉到没那么累。
周南安直接拿掉他手里的烟,按熄在烟灰缸里。
“别抽了,也别喝了,成吗?”
“烟酒就离手,你是打算喝死你自己吗?”
“沈澐寒不在,你喝死也没用,她也看不到,即便她看到,还在一旁冷眼的看着,说喝死了最好,你这样有什么意思。”
被拿掉烟的傅霆琛,冷睇了周南安一眼,又重新点燃一支:“谁说我为她喝的?”
“你的思维真够散发的。”
“我只是单纯的觉得酒好喝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