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霆琛从不惧别人的威胁。
他想要做的事容不得其他人置喙,也容不得质疑和阻拦。
*
随着时间一点点的流逝,沈澐寒眼皮越来越沉,即便指尖划破掌心,也感觉不到不到疼,也很难再保持清醒。
在她意识开始涣散时,那个陌生男人的声音又再次出现。
“小废物,你爱的人能力还真是强,我小看他了,比我预计的时间还要早许多。”
脸上的冰凉宛如索命的绳索,让她一阵瑟缩,沈澐寒费力掀眸看向他,虚弱,低喘:“你又要做什么?”
伯爵.菲普斯虚空指着她的心脏,云淡风轻的语气说着最狠,最残酷的话:“小废物,真健忘,我说过想要看看你这颗跳动的心,到底与其他人有什么不一样。”
看着面前的男人,沈澐寒疼的忽然有些喘不上气,缓了许久:“疯子。”
在她声音飘然而落,男人蓝色的眼眸微眯,满是寒光,眼里轻快的笑意消失殆尽,靠近她:“我告诉你个秘密。”
“傅霆琛还真是在乎你。”
“我猜到他会找你,但没想到他会如此在乎。”
“看来你忽视他对你的在意。”
傅霆琛在意她,沈澐寒一时不知是他编织的谎言,还是她快要死去的幻觉。
伯爵.菲普斯以为她脸上会出现喜悦,但却不是,一时惊奇:“你笑什么?”
此刻男人的话,宛若没有外衣的躯体,嗤然道:“你是在做梦。”
“你查过我,不知他恨我入骨?”
“救我?比你见到阎王这等惊天悚事还要令人难以信服。”
伯爵.菲普斯听到她的回答笑得更加肆意:“你们还真是有趣的紧,你爱他,在意他,把自己当做奴隶一样,听之任之,爱了那么久,现在竟然不信他在意你。”
“哈哈……,有趣,真有趣。”
听着他如狂浪般的笑声,沈澐寒凝眉不解的看着他。
“没事,你们继续相爱相杀,这场游戏比我预计的还要精彩。”
“这场游戏,我原本只是想要你死而已,没想到小废物魅力那么大,把A市神一般存在的傅霆琛勾引了,现在我可是越来越期待你和他谁会先死。”
沈澐寒从来没有想到自己的背后有一个时时刻刻想要自己死的陌生人,讥讽的睨着他:“你还真是无趣,你的人生看来很悲惨。”
“时时刻刻以血,以折磨人为乐,恐怕是世界独一份。”
伯爵.菲普斯眼神晦暗,紧凝着她的眼睛,手也慢慢地抚摸上她的眼眸。
“这双眼睛很漂亮,要是瞎了,就不美了,暂时留着它,等到哪天我想要了,我就取了它。”
沈澐寒偏过头,躲开他的触碰。
她以为傅霆琛已经够疯的了,没想到还有比傅霆琛更疯的。
任性肆意,狂妄,视人命如草芥,心狠手辣。
“你们有钱人,还真是每个人都点病。”
“喜欢以虐杀别人为乐,还沾沾自喜,特别有成就感,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医院跑出来的。”
“要是傅霆琛听到你这段话,会不会想要当场杀死你,救了个白眼狼。”
伯爵.菲普斯接过下属递来的刀,在手中晃了晃,指向她心脏的地方,在那里划了划,笑得渗人:“罢了,他想不想我不知道,但此刻的我真的是特别想杀了你。”
“敢如此对我说话的人,连渣都不剩了,你还真是令我又爱又恨。”
“想杀了又舍不得,你死了我会特别无聊,留下吧,这张嘴飒是气人,令人生厌,跟你的眼睛一样。”
“嗯……?”
“我要想个折中的办法,才是。”
“要不把你的嘴缝起来,你看如何?”
围着她绕着圈,抿了抿唇,摇着头,自我断绝这个念头:“也不行,你的皮囊我可是要做标本的,这条行不通。”
看着他就像打量物品一般,沈澐寒闭上眼睛,微喘着气,漠视着眼前的疯子。
绕到前面的伯爵.菲普斯看到她闭着眼,眉心紧皱,捏着她脸,不悦道:“你可不能晕,你要晕了,我怎么欣赏你痛苦的表情呢。”
沈澐寒被他扯着脸,掀着沉重的脸皮睨了他一眼,烦闷又嫌弃:“我想知道,你身边的人有没有说过你很聒噪,实在是刺耳又吵。”
伯爵.菲普斯轻念着这两字:“聒噪?”
不解的拧着眉,看向杵着的两个木桩子,问道:“我聒噪?”
两个下属被他凌寒的眼眸吓得一颤,低着头,摇了摇头,回道:“没有。”
“他们说没有。”
沈澐寒看向男人,透着讥讽:“呵,你信吗?”
“你变态,他们要承认,等下他们还剩尸骨吗?”
“实话,敢骗我,我就取了你们的人头。”
两个下属霎时吓得跪了下去,异口同声:“不聒噪,话少。”
这确实是实话,平时的伯爵.菲普斯基本都是能一个字就一个字,绝不多多一个。
他们属实没想到,见到眼前这个陌生的女人,话如此之多,还被赤裸裸的嫌弃。
“看吧,我话少,他们不敢骗我。”
见他认真,沈澐寒眼神清明,意味深长道:“可是你现在很吵,要不你直接杀了我,我可以很清净。”
伯爵.菲普斯转着手里的刀,眼神晦暗的流转在她身上,透着冷意:“嫌我吵?”
对于他的威胁,沈澐寒毫无惧意,毫不迂回,直言不讳:“对,很吵,你知道的,身上有伤口,情绪一波动,血就开始大量的流。”
伯爵.菲普斯望着已经融化掉的冰块,和血融为一体:“威胁我?”
“岂敢,我的生死可掌握在你手里,要是能生,谁会不惜命。”
望着她的真诚的眼眸,伯爵.菲普斯思忖着她眼里真挚有几分,但盯了许久,都未有其他异样的神色。
“我这个人最喜欢和别人唱反调,也言能践行,你这颗心,我一定要看。”
“不怕你一刀下去,戳错地方,真的死了,你可就没玩的了。”
伯爵.菲普斯说着,刀朝着她的心脏,慢慢地推进:“刀很锋利,我的手也很准,一定不会戳错。”
看着刺破皮肉,越来越深的匕首,沈澐寒意味深长的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