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额头上的痛意和蜿蜒而下的鲜血,让她的理智暂时回笼,她捂着宛若被烈火灼烧着蚀骨的疼,她似乎明白了什么。

她努力扶着床爬起来,看到桌子上傅霆琛的手机,她稳住不受控制,随时都会倒在地上的腿,眼前一片朦胧,笼罩着层层迷雾,她使劲的咬着牙,把手砸向锋利的墙角,眼前的屏障才渐渐消失,一片清明。

她拿起手机,躲进卫生间,拨出陌生而熟悉的号码,没有任何委婉和铺垫:“你以前的人情还作数吗?”

“嗯,向来作数。”

“来锦安医院,给我带一支止疼药,药效能达一小时,还有帮我支开傅霆琛和他的朋友。”

那边的人有些犹豫:“后面的那条我可以答应,前面的那条,能达到那么长效的时间只有不在市面上流通的药,药效强但是伤身,负面作用太大。”

“你帮我带来就好,谢谢。”

那边的人顿了一下,还是答应了她:“好。”

沈澐寒把电话号码删除,扶着墙,颤巍巍,重心不稳的站起来,她扶着墙朝着洗漱台走去。

冷寒枭的行动利落而迅速。

“傅少,那边周周医生被医闹,被人缠住了,现在暂时过不来,萧少也被刺伤。”

傅霆琛现在脑子迟钝,对他的话深信不疑,立刻询问道:“你说什么?”

他想要拿手机让林屹去解决,发现手机不在身上,望着紧闭的房门还有沈澐寒那满身鲜血和疯狂,他不想再刺激她。

蒲寒琛看着他,了然的扶着他,但是蒲寒琛拧着眉,阴寒的望着护士的背影,总觉得有问题。

傅霆琛被沈澐寒的事影响,没有更深层次的思考,被糊弄,但是他没有。

*

冷言枭推开房门看到满脸苍白,脸上还渗着血狰狞可怖的疤痕的沈澐寒,怔愣在原地,浑身的血刿心怵目,让人的心都随之割裂的滞痛。

“你的身体?”

沈澐寒看到是他,虚弱无力的摇摇头:“我没事。”

冷言枭听着她有气无力,连声音都透着痛意,不由的担忧:“你的身体状况根本不允许你这样做。”

沈澐寒看着手上斑驳交错的疤痕,心里嘲弄冷斥这句身体本来就是残破的躯壳,如今不过是需要,糟蹋也无碍,布满冷汗的脸上满是漠然:“不过是烂命一条,我不在乎。”

“药给我。”

冷言枭看着她隐忍的咬着满是鲜血残破的唇:“我帮你。”

“谢谢。”

冷言枭担心她这样的状态会出事故:“我送你过去。”

沈澐寒不想牵连毫不相关的人,今天让他还人情也是无奈之举:“不用了,我自己过去。”

“你回去吧。”

沈澐寒开车来到目的地,望着花团锦簇的庭院,她拿出准备好的汽油,把周围全部都倒上汽油,点燃火柴,没有任何犹豫的扔了进去。

一瞬间在顺风的趋势下,庞然的火势全部都蜿蜒的朝别墅席卷燃烧。

沈澐寒算准了她跑的路线,看到狼狈逃出来的女人,她端起花盆,狠狠地砸下去。

沈澐寒在她脑子发怔时,踩在她的手上,狠狠地碾压:“时南卿,终于舍得滚出来了。”

时南卿痛呼的大叫,鲜血模糊她精致的脸庞,恨意绵绵:“我送你的礼物,喜欢吗?”

时南卿看到是沈澐寒,趾高气昂道:“沈澐寒,你个贱女人,敢这样对我,傅霆琛不会放过你的。”

沈澐寒睨着她,毫不怜香惜玉的拽着她的头发,冷笑:“你现在是死人,在他的世界已经死了。”

她癫狂的掏出匕首,在时南卿的手腕上划出一道长长的伤口:“把我害得那么惨,装死人,我今天就让你当真正的死人,不然我所遭遇的一切不就白受了。”

时南卿剧烈的挣扎,痛得花容尽失,冷汗淋漓:“你个贱人,我要杀了你。”

沈澐寒在唇边竖起指尖,轻轻地“嘘,”了一声:“别乱吠,我想要完美的刀口,你要是乱动,大出血,就噶了。”

“那多没意思。”

时南卿的手被她紧紧地牵制着,望着离脸庞越来越近的刀,沈澐寒与以前温柔娴雅大相径庭,就像个折磨人的疯子:“你这个疯子,你敢动我,傅……。”

沈澐寒拍着她的脸,邪魅诡笑:“傅霆琛呀,他带我扬了你用于假死的骨灰,在心里祭奠你呢?”

“要不是你千方百计,不远千里的跑到医院,把药剂注射到我体内,我都不知道你竟然骨灰复原成人,活了过来。”

“谢谢你提醒我,你时南卿滚了回来。”

沈澐寒把刀从她的掌心插了进去,血溅到脸上,她黛眉紧蹙,嫌恶道:“真恶心。”

时南卿疼得差点晕死过去,惊恐的望着眼前的沈澐寒,努力向前爬,渴望逃出沈澐寒的魔爪,再也没了之前的嚣张,全是害怕,恐惧,惶恐。

沈澐寒如睥睨蝼蚁的慢慢的靠近她,拽着她的头发,俯身低语。

时南卿情绪变得更加激动,怒挠着头:“你撒谎,你撒谎,不可能。”

沈澐寒欣赏着她绝望崩溃的狼狈,绯唇间不急不缓的溢出:“别着急,很快,我会送傅霆琛下地狱来陪你,那时你问问他,嗯?”

沈澐寒做事做绝,拖着她靠着熊熊大火靠近,时南卿此刻的恐惧被无限放大。

“你不能杀我,我们是……。”

沈澐寒毫无波澜,云淡风轻的睨着她,寒凉如玄冰,迸射出凌冽的寒光:“别恶心我,我不需要。”

“我需要的是你给我奶奶陪葬,懂吗?”

“蠢货。”

时南卿宛若看怪物的看着她,仓惶不安:“你怎么知道。”

沈澐寒戏谑鄙夷的逗弄着她:“可是我不想说,我要你死、不、瞑、目。”

沈澐寒的手因为用力的缘故,浑身都在发颤,牙齿都在打颤,她把时南卿推进去,跌坐在地上,望着打颤的腿,嘲弄:“还真是无用。”

“沈澐寒,你不可以。”

沈澐寒看着她挣扎,心里没有痛苦,只有无边的荒芜,她奶奶再也活不过了,想到奶奶,她眼泪哐然滑落,冷眼薄凉:“死人就不该活着,这可是你四年前选的,让你苟活了那么久,阎王应该不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