考虑到这些的时候,环境,这个词语在某个夜晚的冷晨三点悄然出现。
环境就是周遭世界,他在影响着人类的一举一动,就像刘庸白天所想的问题,平凡的人和圣人之间如何画出等号,本来不收外界影响的情况下,平凡人做到内圣,实现自我的内心强大,这本身没有问题。但是,考虑到外部环境周遭世界,这个等号面前就会变成一座大山。
而一个人如何清楚知道外部环境和周遭世界的样子,这对于大多数人来说是被忽略的问题。
凌晨三点的刘庄,寂静而冷清,刘庸缩在温暖的被窝里,呼吸之间感受着来自西伯利亚的冷冽空气。他借着台灯的微光依稀看见书架上那些读过的书籍,床头一个烟灰缸里散落着零星的三五个烟头,它们横七竖八毫无章法的躺在那里。大多时候,刘庸喜欢一个人独处,他要弄明白很多问题,虽然有些时候觉得这是庸人自扰。
寒冬马上要过去了,而这场没有硝烟的战争似乎才刚刚开始。
事实上也真的刚刚开始,直到春暖花开依然满城风雨,这场疫情似乎无法结束。
人们从来就没有过如此反复漫长的假期,他们一开始都是乐观和快乐的。
而对于刘庸来说,行动开始慢慢被剥离,无聊之中最有意义的事情还是思考问题,为他所有的理想思想寻找基石和支柱。
对于于铁城来说,他之前所做的一切似乎都失去了意义,他开始慢慢放下这些,烽火书会处于停滞状态。经历过大起大落的于铁城,仿佛再度苍老了许多,大多数的释怀和放下也许对于有感情的人类来说,只是妥协罢了。
刘庸看着于铁城有些消瘦而苍老的模样,微微皱起了眉头,忍不住暗自叹息一声,人始终要有个事情做,不然生活也许就单调了些。而他自己也同样面临着这种问题,不同的是,他还有未明的事要做,三十岁也还有一个争胜的心。平凡,平庸,这名字里面的庸和现实里的平凡是他始终想要改变的东西。
他承认他很平凡,但他想要一个平凡中带有明朗智慧的人生,不想浑浑噩噩的虚度光阴。人类的文明,也许就开始于一个想法。
而想法多了想的多了,是会睡不着觉的。刘庸开始慢慢地失眠起来,每天的睡眠时间只有五六个小时,他望着窗外黑暗中微白的夜色,在河南偏僻的乡村脑袋里操心着的,却是国家大事。
要寻找自己的思想基石和支柱,就必须明白自己所处的外部环境和周遭世界。
这是初夏的夜里两点,依然微弱的风光里,他把目光停留在了曾经让他醍醐灌顶的那套老旧的《资本论》上,脑海里反复想着四十多年的资本历程,和马克思主义哲学的资本论述。可对于他来说,这些无论如何也看不透彻,他太平凡和普通了!
也许只有中国那些诗歌才是他能明白的文学艺术。
他看着窗外渐渐明亮的夜色,想起了《滕王阁序》想起了《洛神赋》,这些诗意是否比这个复杂的社会更加浅显易懂。
勃,三尺微命,一介书生。
刘庸露出了微笑,这人也真是微命,二十七岁就一命呜呼了。
若流风之回雪,翩若惊鸿,婉若游龙。
这些有注释可意会的诗词,为什么比社会经济学浅显易懂?
简单?
“是否问题没有那么的复杂?”
刘庸喃喃自语,他拿起笔记本只写了三个字,简单化。他开始把所有复杂的事情简单化,简单化后再考虑它的本质,这是这一天最有意义的事情。
一股困倦袭来,直到无法集中精神,刘庸才在短暂失忆的情况中进入梦乡。
刘庸第二天起床后,像往常一样点火做饭,但脑海里开始了各种哲学式的推演,这让他整个人看上去有些神经兮兮的。
吃饭的时候他的目光不停扫过家里的一众人。
“看什么看!我脸上有花吗?”刘奶奶帅先开口。紧接着于铁城皱眉说道:“刘庸,你想什么呢?”
玲珑神色古怪的笑着说:“这两天白天我见他老是拿着刘进的唐诗三百首看,怎么?看唐诗还看出什么来了?”
刘庸尴尬地笑了笑,说道:“没事,没事,吃饭。”
简单化,刘庸觉得站在哲学的角度考虑就是去繁求源,一样得考虑思考事物的本质。
比如,把人先简单化,这就是刘庸一大早就盯着他们看的原因,他在想,一个人,为什么成了现在的样子,他们和那些人相同又不同。把他们简单化后会得到什么样的结论。
不知不觉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