尖叫的墨修连忙钻进袋子里，打死他都不想看到君九清。
嗖！
君九清把曦月腰间如意百宝袋那块宝石取下：“再给你一次机会纠正称呼。”
一股冷气让曦月都打了个寒颤。
“不干！本尊不可能喊你姐，不然本尊那死板的老祖宗又算什么。”
谁人不知道神族资历最老的就是日夜双神，现任神族族主都不知道他俩小多少辈分。
但这个不要脸的君九清，整日强迫他喊她为姐，简直是老牛吃嫩草！
“还知道你有祖宗，记忆恢复得不错。”
君九清嘴上是夸赞的，但下一秒，噼里啪啦。
曦月都没眼看。
墨修被吊打得很惨，鬼哭狼嚎哀恸天地。
啧，得罪君九清的下场。
谁叫他喊老妖婆的。
墨修趴在地上，真是久违的疼痛感。
终于想起脑海中做噩梦的名字，墨修嚷嚷道：“君九清，你打法怎么还是没变！”
君九清喜欢欺负小孩，可明明他都是大人了！
万恶的黑暗主神！终于暴露她阴暗的心思了吧！
揍完之后，曦月看向二人道：“阿姐，你们认识？”
墨修记性不好，但见他这“深恶痛绝”的表情，想必一定是特别熟悉的人吧。
“嗯，他是神族族主司木主神第十三代子孙。”
“神族？”
墨修的样子说是魔族更像吧。
“对，司木主神行将就木，欲从本脉中挑选一位最合适的传承人继承司木主神道统，墨溶是难得一见旷世奇才，少年傲气，是族主选择的最合适的传承人。”
“但，墨修一趟魔界之旅，喜欢上了魔族的一名女子，为那女子盗窃六道书叛出神族堕落为魔，后来被神族除名了。”
其实司木主神也就是神族族主从未怪过墨修喜欢魔族女子，痛惜的是墨修背叛神族。
神族育他，从未对不起他，他不该不信神族，一声不吭地偷走六道书。
族主虽然不舍墨修，但为了公正严明，必须将墨修从神族族谱中除名才能服众。
从君九清平淡的语气里面，曦月并未听出是对叛徒的态度。
“不过，这是很多年前的旧事，便算过去了，但他既然没死，也不回去报平安，族主担忧了他许久，该揍一顿的。”君九清随意道。
原来是帮墨修祖宗打的。
听了这话，墨修不乐意了：“君九清，你还好意思替那老婆子打？如果不是你以前跟我提过六道书有逆生死的功能，老子会去偷六道书？会把自己弄得人不人，魔不魔的！导致我有家不能回！”
他如今堕落为魔，神宫是回不去了的。
提及六道书这三字，君九清看向了曦月：“我想跟墨修单独说两句。”
“好。”
曦月回了屋内，把院落留给他们二人。
君九清看向墨修，眸光深邃：“我何时跟你提过六道书？”
她确定没有跟墨修提过半个字的六道书。
“不对，是你又躲墙角偷听我与族主说话了吧。”
从未与墨修提过，但她之前整理神族典籍的时碰到墨锦书，随意聊了两句关于六道书的信息。
她肯定没有说过六道书有逆生死功能，明明就只有聚魂功能，在一定情况下也可以逆转生死，但并不是任何死者都能用六道书转世轮回的。
自己听错了还怪她头上来了？
“六道书就是本坑爹的书！说好的，千生万世便能圆满呢？阿焱还是没有回来。”
被君九清这么揍一顿，墨修脑袋都好使多了，很多零碎的记忆复苏。
明明说好的，轮回圆满，六道大成，她就会归来。
而如今她没有回来。
他却成了神不神，魔不魔的精分！
“你已然六道大成，只是你不自知而已。”君九清道。
“不可能，如果我六道大成，又怎么混成这个鬼样！”
他难道不是浮生三千世，走火入魔，才堕落为魔的吗？
君九清脑壳痛。
墨修压根不知道六道书是什么，还敢偷去用？
“你大概不知道六道书还有一个效果，融合两人的本源，使两人同时能修习两族之术。”
要知道，一人生来只有一种本源，本源包含了自己种族的特征优势，从来没有听说哪个人能有两族本源。
每一族都有自己的特征，比如神族亲元素，灵族亲灵力，天族重术法，鬼族握生死……
这种伴随着本源的优势都是不可复制的，若同时集合两族本源，拥有两族的先天优势，岂不是优越别人多少步？
所以六道书这种功能可谓逆天。
“这跟我混成这样有什么关系！”
墨修才不信君九清的鬼话，女人的嘴，骗人的鬼！
“神魔本源是排斥的，你身上有半分魔族本源，想不堕魔都很困难。”君九清盯着墨修不稳定的魔魂状态，这种状态能让人一眼看穿他的本源情况。
一半神圣，一半戾气。
本来是绝对不可能共存的，但两股力量被强大的六道书牵引在了一起，互相影响、融合、蜕变。
“这些年真的是你被困在六道书里面吗？其实你是在逃避，你一边期待她复活，一边又害怕面对她。”君九清一字一句揭穿墨修脑海里面不愿意面对的记忆。
逃避……
他在逃避什么，脑海里各种声音撕心裂肺，而他的模样随着混乱的声音变得狰狞。
他不想面对她……
仿佛过了几个世纪，耳边传来的清淡声才把他唤回了现实世界。
“你和千代焱雨有一个孩子，你都是父亲的人了，还没有一些担当？”
“孩子？”墨修的声音颤抖。
不知为何，他的脑海里面窜出来的是墨溶的脸。
“是，他叫墨溶，他生下来的那天魔族那边就要杀死他，但族主偷偷跑去魔界抢了回来。因为是神魔混血，族主也不敢抱回神族，为了不让人知道那是你的孩子，于是把他生命封存，两百多年前才重新解封，瞒着所有人挂名在了一位历练死去的墨氏旁系名下。”
众多子孙中，司木主神终究是偏爱墨修的。
君九清一段话，曝出了一个惊天大秘密。
这件事情说出定然会惊世骇俗。
传说，神魔不能结合，一旦结合，必遭天谴。
这不是两族末世时代恩怨造成的，而是天道不允许，两族本源排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