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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x. xx. xx

现实的时间已经进入了深夜。

耐心等待许久后,我自认为查理那边暂时不会再出现什么需要格外留意的状况,便收回了视线。

思忖片刻后,我默默做了几个深呼吸,做好去见希珀尔的心理准备。

在向希珀尔发出见面的传音请求后,我很快便得知了她此时的坐标。

出乎意料的是,希珀尔此时并不在她常待的巴别塔天台,而是在弱水河畔。

这个耐人寻味的坐标让我心头泛起一丝不安,但我很快就将这种情绪压了下去。

现在不是纠结过去那些破事的时候,眼下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我从座位起身,直接从房间传送到了弱水边上。

寂静的夜色下,弱水无声地流淌着。

它倒映着绚丽的星光,可那漆黑如墨的本身却仍像是能吞噬一切的深渊。

希珀尔就坐在这样的深渊边缘,赤裸的双脚漫不经心地探入水中,随性地轻轻摆动。

她那淡蓝色长发随意地披散下来,散落在布满沙砾的岸边,在星光下泛着微弱的银光。

此时,希珀尔握着一把看起来异常普通的小刀,正专注地将一块梣木一点点削成半圆的形状。

玄子一如既往地站在希珀尔身后不远处,散发金光的竖瞳在夜色下分外显眼。

注意到我的到来,他只是微微颔首,也算是打过招呼了。

我深吸一口气,直接在希珀尔身边盘腿坐下:“希珀尔,我有问题。”

既然已经来到这里,那就不需要再绕圈子了。

看她依旧专注于手中的木工,我又补充了一句:“很多很多的问题。”

“嗯。”希珀尔只是轻轻应了一声。

她手上的动作没有丝毫停顿,刀刃切过木头、木屑落入水中的声音在夜色中格外清晰。

眼见希珀尔并无拒绝之意,我索性抛开所有顾虑,直接问了出来。

反正她一向都是这样,自己会选择该回答哪些问题——我早该习惯了。

“很久以前,你不是说过,在十五年到来时,所有人都会忘记我的存在吗?”

“可是……为什么现在会变成这样?”

“变成了什么样?”希珀尔的声音依旧带着那种温和的疏离感。

尽管我清楚她一定对现状了如指掌,却还是强压下心头的急切,尽可能详细地将目前的情况描述了一遍。

从查理取代了\"墨小侠\",到“多多”的死亡,到这一切与我预想中的差异。

在我缓缓讲述的过程中,夜风轻轻拂过幽深的弱水,带来一丝凉意。

听完后,希珀尔微微点头:“这确实与原本的剧本有所偏离。”

我追问道:“为什么会出现这样的偏离?”

“当剧本被篡改,便会出现偏离。”

“那是谁篡改了剧本?”

“能触及剧本之人。”

希珀尔的回答依旧充满着谜语般的韵味,以至于说了跟没说几乎差不多。

我终于忍不住,直接问道:“是你吗?”

眼角余光瞥见玄子微微蹙眉,显然对我这样直白的质问感到不悦。

但此刻的我,已经顾不上在意这些了。

“若你能寻得真相之证,我自不会否认此事。”希珀尔的声音仿佛也化作了弱水的一部分,飘渺而深远。

尽管获得的是这样一个模棱两可的回答,我心头那个隐约的猜想却逐渐成型。

或许,这件事真的与希珀尔无关。

只是从那平静的态度来看,这样的结果恐怕早在她的预料之中。

弱水的流淌声中,我陷入了沉默,开始认真梳理自己的思绪。

如果没有人去触碰那个剧本,现在的一切本该如希珀尔所预言的那般——

“墨小侠”这个存在会从所有人的记忆中彻底消失,就连绰号也不该留下任何痕迹。

而那只名为“多多”的渡渡鸟探索者,恰恰是某个存在钻了文字游戏的空子。

这样精心设计、旷日持久的布局,或许从一开始,就是专门为我,甚至是整个童话镇而设下的。

毕竟,比起满世界中盲目搜寻,直接锁定一个锚点静待猎物上钩,无疑是更为便捷的手段。

曾经,是希珀尔向我揭露了这个剧本的存在。

那么除了她之外,还有谁能篡改那样一个覆盖整个丘枫镇、甚至整个世界的剧本呢?

能做到这一切的存在,想必也与希珀尔拥有着相近的位格吧。

自然而然地,我由此联想到了尤加特拉希生命树那时感受到的深邃注视。

几个熟悉的名字随即在心头浮现——浮空城、世界冒险协会、鬼影迷踪、埃克斯。

记得当初,我就猜测过那样的注视来自浮空城。

毕竟浮空城是人类最高科技的集中地,即便是我无法完全洞悉它如今发展到了什么程度。

说不定他们真的已经通过自己的科技,让人类之躯能够企及神明的领域。

而且,简先生那句意味深长的话语又浮现在我的耳边:“我关注你们很久了。”

这个“久”究竟有多久?是五年,十年,还是……十五年?

此外,最重要的是,尽管已经解散了鬼影迷踪,但埃克斯无疑是它的创始人。

他之所以接近“墨小侠”,正是因为知晓了这个少年背后所牵扯的因果。

返老还童之后,他一直在静静等待着十五年之期的到来,伺机接触童话镇。

这一切似乎恰好能解释查理的容貌,以及唐晓翼与洛基那充满蹊跷的回归。

脑海中突然浮现出埃克斯那张总是挂着温和笑容的脸,让我不由得打了个寒颤。

那笑容之下,究竟藏着怎样的深意?

“是浮空城?是雷欧·忒修斯?还是……”

我注视着平静的水面,听见自己的声音在夜风中微微发颤,低微得如同喃喃自语。

希珀尔的手指轻轻抚过那已经成型的木碗边缘,没有作答。

又是这样的沉默,尽管无声,却好像比任何言语都更有分量。

我无奈地扯了扯嘴角,深知继续追问下去,得到的恐怕依然是那些模棱两可的答案。

一如既往,在这条通向真相的道路上,我只能自己摸索着前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