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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止没有对尹驭感到恶心,甚至连点不适也没有,有的不过是对尹驭男人的一面感到害羞。

这种心情该怎么说?

荘雨菲手遮在脸上,再次闭上眼睛。

过了很久,才等来身边的荘雨菲入睡的均匀的呼吸声,尹驭才忍不住叹出一口气。

伸手摁了摁眉心,再次抬头看一眼小房间的门,又看看睡得不算安稳的荘雨菲,他才无奈地继续叹了口气靠回沙发上。

外面的声音已经完全没了,再也没有听见庄羽霏声音,也没有听见别人的声音,胡安珩瘫在床上看着自己沾满液体的右手,床上的一切混乱不堪都在彰显自己刚才做过什么。

酒早已随发泄过后清醒许多,可是他宁愿此刻不再清醒。

他呆滞地看着自己的手,始终一言不发。

房间里的三个人心思各异,就这么平静但不平和地度过了荒唐的夜晚。

荘雨菲睡得一点也不好,刚睁眼就感觉到了自己腰也酸背也痛。

沙发再大也比不了床,睡醒只感觉到无尽的疲惫。

睁开眼看了看,发现身上披了件衣服。

是尹驭的。

荘雨菲手抓着外套,脸莫名有些热,她的眼睛向下看,发现尹驭还保持昨晚的姿势背靠着沙发在闭眼休息。

尹驭虽然是睡着的,眉头却还紧锁着,像是在睡梦中烦恼什么事,还是一贯地不苟言笑的表情。

看来他睡得也不好。

荘雨菲没有选择叫醒他,手撑在沙发上独自起身。

刚一动,感觉到了双脚的异样。

向下一看,发现自己的双脚被放在尹驭的手心里。

难怪一夜过去醒来还觉得脚底很暖和,原来是有人帮忙暖脚心。

荘雨菲停在半空不敢动了,要把脚抽出来不是,不抽也不是。

谁知就是犹豫的片刻,尹驭像是觉察到了她的为难,不知怎么地就睁开了眼。

“庄小姐,你醒了?”

尹驭从沙发背上起来,直起身体,自然地把荘雨菲的双脚放下后说:“昨晚夜深微凉,我就私自这么做了,您不要介意。”

“嗯。”

荘雨菲没敢直视尹驭的眼睛,也尽量自然地说:“沙发上睡着是有些冷,尹驭你应该也没睡好。”

尹驭也没有看过来,说:“还好,谢谢庄小姐的关心。”

说完他站起来,要去门外看看是不是一夜过后,可以离开了。

荘雨菲眼睛不由地跟着他,看他真是去门外看看后,才有些不好意思地收回眼神。

她坐在沙发上,把双脚都收进尹驭的外套里,有些小懊恼地手托着脸。

真是莫名其妙,只是一晚过去,怎么发现她那么喜欢看尹驭了?

可能是因为尹驭帅吧。

帅哥就是讨人喜欢,讨人看。

没错,就是这样,帅哥就是招人看。

荘雨菲手背在自己的下巴上来回蹭,看看门外,想象尹驭的模样,觉得就是她认为的那样。

还没看两眼,出了门的尹驭很快又回来了,他看起来表情很不好。

荘雨菲蹭下巴的手止了,她看着他走过来。

快走到眼前了,她问他:“怎么了?”

尹驭有些恼怒的样子,他说:“恐怕今天我们还是不能出去。”

荘雨菲有些意外,问:“什么意思?”

尹驭站在她面前说:“应该说,是庄小姐您不能出去了。我问他们今天是否可以离开,或者胡家人那边是否还需要庄小姐您按照习俗去拜见一下长辈,但他们说您不能离开。”

“除非您和胡安珩真正的、同房后,才可以离开这里回到牡丹亭楼。”

荘雨菲觉得匪夷所思:“什么?这些人有病吗?”

尹驭看起来也颇不爽的样子,说:“他们说是胡家人的安排,他们只是照做。”

意思是,胡家人真要把她逼到那份上了?

一天没跟胡安珩发生关系,就一天把他们关在这里?直到有一天,他们真正的做了那种事,才能恢复正常生活?

“这不是变态吗?!”

荘雨菲骂。

到底是谁的主意?谁能想出这种事?

这个下马威未免太狠!

荘雨菲抓起尹驭的外套披在身上就要爬起来,她问:“有没有什么办法可以直接出去?”

尹驭把她摁回沙发上让她先别激动,以免身体再次疼痛。

他说:“没什么有用的办法,外面有四个人,不会轻易让我们离开。唯一的办法就是让胡安珩亲自来解决。”

硬闯不是不可以,而是太多余。尹驭一个人没什么问题,可带着一个身上有伤的荘雨菲就不太行。

而且事情闹大了,对两家的面子都没有好处。

可那四个人就是胡家的人安排,再找胡家的人商量又说不通。

这也不行,那也要顾虑,总不能一辈子真待在酒店里。

除了当事人的胡安珩,没人能解决。

两人一齐看向小房间的门口。

小房间的门口还紧闭着,里面没有半点声响。

昨晚做过的事还历历在目,荘雨菲和尹驭都略显尴尬,但又都选择不去想起。

尹驭走过去,要直接推门进去。

可真正站在门前了,不管出于基本教养还是私心,尹驭还是选择先敲门,只是敲门的声音比往常更大些。

敲了几声,没人回应。

又敲了几声,里面隐约有了声响,不过依旧没人过来开门。

尹驭耐心地再次敲下第三声门。

里面很快响起叮叮当当的酒瓶子互撞的声音。

声音响得连荘雨菲都在沙发上探出大半个身子看过来。

怕胡安珩在里面撞倒了酒瓶子,摔碎了它,人再倒在酒瓶碎渣上出什么问题,尹驭决定不再礼貌敲门,和荘雨菲对视一眼后直接闯进去。

一进门,首先看到的不是胡安珩,而是闻到一股腥臊味。

小房间里,比昨天尹驭闯进去时还要混乱、肮脏不已。

床上的被子拧成一股,湿漉漉地一半搭在床上,一半垂在地上。

床单上还有倒了一半的酒瓶在往外淌酒,红色的酒精穿过干涸的白点上,把那些白点染上一层红。

衣服、裤子还有鞋子都随意丢在一旁,也湿了不少。

所有的枕头都掉在了地上,随着一地用过的纸巾大剌剌的散在床脚边,白白的一大片。

尹驭在一个沾了红色酒渍的枕头旁看到了胡安珩。

胡安珩的脚边,零散地摆着几瓶酒,有没打开的,有打开的,还有打开倒在地上的。

他就坐在那杂物堆里拿着一瓶酒,仰头喝下一口后,举着酒瓶对尹驭笑:“怎么样,我的马子上得舒服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