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出什么事了吗?”
秦霓一脸的紧张。
陆廷笙抱住她亲了一下她的脸。
“该来的总要来,这是他自己送上门的,早解决早清净。”
秦霓白着脸:“是你大哥吗?”
陆廷笙满脸冷峻:“除了他丧心病狂的准备和我鱼死网破还有谁?”
“乖,别怕,我会护着你。”
外面响起枪声,就像是过年时候烟花爆竹的声音。
秦霓抓紧陆廷笙的袖子:“你要好好的。”
陆廷笙拍拍她的手安抚道:“放心。”
然后,他拿出手机打了出去。
“长安里这边,派人过来。对方人应该不少。”
“嗯,已经开始了。”
外面零星的枪声响了差不多一分钟,秦霓隔着玻璃看到车窗外有人在敲车门。
他们乘坐的这辆车里,除了他们俩,还有两个人,秦霓看到那俩人手里都握着枪。
此时,敲门声响过之后,副驾驶的保镖一声不吭的下车,没有一秒钟的拖泥带水。
秦霓看着少了一个人的车里,突然更加紧张了。
脑海中浮现出一幕幕黑帮火拼的电影片段。
过了会儿,车门又被敲了两下,坐在驾驶位的保镖和刚才那个用一模一样的反应迅速打开车门。
看着被关上的车门,陆廷笙把手里的枪递给秦霓,他自己又从车座底下摸出一把。
他握住秦霓的手语气轻松的说:“会用吗?和你们剧组的道具差不多。”
秦霓颤抖着点点头。
陆廷笙笑着刮了下秦霓的鼻子:“真聪明,握紧了,最多也就需要五分钟,初九真真就带人过来了,不用怕。”
陆廷笙交代完就伸手去抠车门。
“笙哥!”
秦霓突然泪流满面的拉住陆廷笙的胳膊。
“乖,好好待着,没事,笙哥护着你。”
陆廷笙冲着秦霓笑了下,然后拉开车门下去了。
外面的枪声还在零星的响着,秦霓紧紧的攥着那把冰冷的黑色金属,仿佛是在攥着一条鲜活的命。
只不过,她不太清楚,她攥着的是她自己的命还是陆廷笙的。
突然,车子歪了一下,是轮胎被打爆了。
秦霓忍不住小声尖叫一声,接着,隔着车窗,她看到一个人影出现在窗户边。
“笙哥!笙哥!是你吗?”
外面人不回应,却在不停地拉车门,秦霓突然意识到外面的肯定不是陆廷笙的人。
于是,她攥紧了手里的黑金属。
她没有发觉,在这短短的时间里,她的衣服已经被骤然而出的汗水浸透。
秦霓死死的盯着门把手的位置,隔着车门对峙的这几秒,漫长如整个世纪。
秦霓不知道外面陆廷笙如何了,他有没有受伤?
可是她此刻的脑海里只剩下唯一一个念头,那就是她要护好自己,只有她把自己护好了,陆廷笙才活得下去。
突然她听到咔哒一声,在她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车门被打开,然后出现在秦霓视线里的是阿宽那张熟悉又冰冷的脸。
阿宽额角淌着血,手里握着枪,当看到秦霓手中的东西时,愣了半秒钟。
就在他停顿的这半秒,秦霓在惊慌失措间,大叫一声扣动了扳机。
然后她在恍惚间又听到一声枪响。
接着,强壮的男人应声倒地。
秦霓也惊恐的握着枪冲出了车子,她只有一个念头,她要找到陆廷笙,她要保护他。
不远处疾驰而来的车灯照射过来,秦霓借着光,看到了靠着车坐在地上的男人,她看不清他身上有没有血,却只看到男人苍白如纸的面庞上似乎有一抹安心的笑。
秦霓扑了过去。
接着,一大群人从后面的车子里冲了出来。
后面发生了什么秦霓其实一直是处在半懵的状态中的。
她只是扑在陆廷笙的身上,把他的头抱在自己瘦弱的怀里。
然后她隐约听到了一声声的“笙哥!嫂子!”
夹杂其中的,似乎还有一个熟悉的声音。
他说:“我的小丫头真棒。”
接着,秦霓似乎是失去了知觉昏了过去。
等她再一睁眼的时候,发现自己又是在一片白色中,空气中是淡淡的消毒水的味道。
“我还活着。”
她在心底嘀咕了一句,
下一秒,她猛然坐起。
“笙哥!笙哥呢!”
“笙哥没事,他在隔壁病房,刚做好手术。”
秦霓认出这是初九的声音。
秦霓茫然地看着身旁的初九,眼泪汹涌而出:“带我去看他,带我去!初九!带我去!”
初九点点头,推来一个轮椅,他扶着秦霓坐到了轮椅上。
“他受了什么伤?”
初九说:“左肩被打中,没有伤到要害,你放心,休养之后会恢复的。”
他没有告诉秦霓的是,陆廷笙的伤,差一点就到肺部了,他又一次和死神擦肩而过。
陆廷敬这一次是抱着要彻底结果了陆廷笙的目标来的,所以,才不惜用鱼死网破的架势凑了一队人马在去往长安里的路上等着他们。
并且,他这一次竟然丧心病狂到自己亲自动手!
初九的话,秦霓不信,她必须亲眼见到他安好才可以放心。
初九找了医生,秦霓换上了防护服,进了重症监护室。
看到陆廷笙静静的躺在病床上,秦霓的眼泪止不住的流。
初九不会安慰,翻来覆去就那一句:“他没死,还活着,你看,他还喘气呢,那氧气罩上不都是哈气吗?你别哭了,不然我哥以为我把你怎么了,到时候他醒了还得削我。”
谁知道,越哄秦霓哭的越凶。
初九惹不起秦霓,又不敢让她在这哭,赶快把她推了出来。
陆廷笙是在第二天晚上醒来的,睁开眼就在找秦霓。
秦霓一眼不合的盯着他看了一天,发现他醒了,立刻抓住他的手。
“有没有哪里不舒服?疼不疼?”
陆廷笙唇角勾了勾,摇摇头。
秦霓的眼泪又止不住的流了下来。
初九和成真刚好进来看见,初九还是那一句:“哎呀,嫂子,他没死,还喘气儿呢,一会儿醒来就好了...啊!哥你终于醒了!”
初九嚎啕大哭。
成真冷着脸往旁边挪了两米,离开丢人现眼的初九。
陆廷笙看初九这没出息的模样,气的想翻白眼儿却没力气。
半个月后,陆廷笙出院,秦霓陪着他回了长安里。
路上,秦霓问:“怎么新闻上看不见这次事故?”
陆廷笙说:“自然看不见。”
秦霓瞬间懂了。
这个世界上每分每秒发生那么多事,怎么可能让普通老百姓什么都看到呢?
你能看到的,是人家允许你看到的而已。
“那陆廷敬呢?”
开车的初九说:“还关着呢。”
陆廷笙说:“明天我去会会他,让他死个明白,省的做个糊涂鬼。”
秦霓看了他一眼。
陆廷笙用右手拍拍秦霓的手背:“放心,我是守法公民,违法乱纪的事儿我不干。”
秦霓暗自腹诽,哪个守法公民座椅底下那么多那玩意儿?
初九和成真对视一眼,互相都默不作声。
陆廷笙讪讪的说:“真的,守法公民,遵纪守法。”
第二天上午,陆廷笙去了关押陆廷敬的仓库。
门被打开的那一刻,光从外面照进来,久处黑暗的陆廷敬突然有些不适应,他没有戴眼镜,看着来人有些模糊。
“阿笙,你来了?”
陆廷笙扶着胳膊坐了下来。
陆廷敬坐在桌子对面。
“你要送我上路?”
陆廷笙冷冷一笑:“我怕脏了我的手。”
陆廷敬温和的笑了笑:“成王败寇,当年我差点要你一命,今天落你手里,算我倒霉。我认栽。”
“不用打感情牌,我不吃这一套。”
陆廷敬说:“给我支烟。”
陆廷笙把烟盒打火机扔给他。
陆廷敬抽出一根,点燃。
“说吧,你想怎么做?兄弟之间内讧,你也不会允许这件事见光,所以,我这怎么着也不算是死罪。”
陆廷笙冷冷道:“那云城那俩人的死,你敢说和你无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