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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晚歌愣住了,而黎司期拿了纸巾,认真地将她脸颊上的灰擦掉,他眼睛太专注,有一种他很深情很爱眼前人的错觉。

『我靠!!什么意思,这个意思是…女配姐逆袭成功了是吗?』

『看了一下,男配的拥护给女主的光环配重是四十,意思就是,如果黎司期喜欢的是乌歌,女主永远就拿不到这四十,女主光环最高也只能停留在60,哪怕黎司期现在还没那么喜欢乌歌,光环也没有全部加给她。』

『本来我可能会很不爽,但是刚刚我眼睁睁看着那个白莲花跑出去,想到女配姐这段时间为她做的事情,竟然觉得有点活该。』

『我也没想到句芒会自己跑…我真的,一下就好讨厌她,信仰崩塌的恶心。』

『句芒连小猫都不忍心伤害,她肯定是没看到啊,你们在说什么。』

黎司期的眼睛温和,杜晚歌看着数值和弹幕,都仍然没有男配喜欢她的实感。

他轻轻收回手,给她拧开一瓶矿泉水:“喝一口。”

他太温柔以至于杜晚歌觉得不像真的。

杜晚歌下意识道:“你不会毒死我吧?”

『笑崩溃了家人们,女配姐不信黎司期喜欢她。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黎司期饶有兴味启唇:“姐姐这么怕,刚刚从火场出来的时候怎么一直抓着我的手?”

“因为我得跟着我爸。”杜晚歌不假思索。

他背着乌父,她下意识就抓住他的手臂,跟着一路跑过来。

黎司期眼底含着浅笑,凝视着她的眼睛:“那倒也是,岳父大人的身体重要。”

『噗嗤』

『咦~( ̄▽ ̄~)~』

杜晚歌竟然宕机不知作何反应,怀疑他这家伙有诈。

黎司期却好像没有饶过她,继续慢条斯理开口:“毕竟这位岳父很重要,和我以前的岳父不一样。”

“你以前的岳父?”杜晚歌有些诧异。

弹幕没提过黎司期之前有什么未婚妻。

但仔细一想,豪门世家里,订婚太正常不过。

『黎司期还订过婚啊。』

『不过设定里阿风小时候是没那么受重视的,黎司期爸爸好像是黎沈渊原先最喜欢的儿子,会早早给黎司期安排订婚也算合理。』

“怎么,许你订过婚,就不许我订过?”他扬眉。

杜晚歌立刻道:“没有。”

他慵懒道:“还是说姐姐吃醋?”

杜晚歌都被噎了一下:“你想多了。”

他把水塞进她手里,随口道:“不过呢,以前的岳父确实就是人渣,我看了都想打一顿。”

“后来我也“他单手做了个投篮的手势,但幅度不大,只是手腕动了动,“我那个倒霉未婚妻死了之后,他不愿意迎尸下葬,我埋了未婚妻之后,就在未婚妻坟前把他绑成球让人扔来扔去。”

杜晚歌想到他把人绑成球,看别人扔人,可能还兴味盎然地看着人家扔,尤其那还是坟前。

就莫名不寒而栗。

『我靠,原来他从小就这么阴暗啊。』

『不会是因为他不喜欢未婚妻,所以把人搞死了,然后对方老爸要讨说法不愿意下葬,结果他硬埋,还把人老爸当皮球扔吧?』

『如果和楼上的大脑洞一样,被这样的反派喜欢好…好危险,女配姐危。』

杜晚歌立刻道:“你别动我爸。”

黎司期浅笑,眼底亲和:“当然不会,他对你这么好,我怎么舍得?”

杜晚歌背后都发凉:“现在是法治社会。”

“对啊,现在是法治社会,不能那么干了。”他笑眼弯弯。

助理来通知杜晚歌,说乌长谦做完检查了。

杜晚歌起身,黎司期也跟着她起身。

助理居然没有阻止黎司期跟着一起进病房。

进了病房,杜晚歌走到乌长谦床前,蹲下身握住他的手:“爸,您还好吗?”

乌长谦眼底动容,看着女儿完好无缺:“小歌你没事就好,爸爸的伤不重。”

杜晚歌看向他打着石膏的另一只手,却愧疚于自己将厄运带给了他。

从上辈子到现在,乌爸爸是世界上唯一一个奋不顾身冒死救她的人。

而乌长谦的目光看向了黎司期:“这次谢谢你了。”

他以为要和女儿丧命火海的时候,这个年轻人忽然就出现,像是救星一样。

冲入火场救人,这得是有多善良勇敢的性情,才能这样不顾一切去救和自己没有多大关系的人?

而且还一直陪着就医。

以往他怎么没有注意到黎家还有这号好孩子。

黎司期也蹲下来,眼神温和又坚毅:“乌歌是我的朋友,虽然她和我哥哥的婚约不能履行了,但她在我心里仍旧是很有重量的朋友。”

杜晚歌都起了一身恶寒的鸡皮疙瘩。

乌长谦万分感慨,黎家还有光风霁月的人,黎老爷子也不算后继无人。

他虽然厌恶黎风和黎家父母,但对身体不好已经很少出山的黎老爷子没有偏见。

对黎司期这种舍己为人的后辈,更是不会用对黎风的刻板印象看他。

毕竟黎风是黎风,黎司期是黎司期。

“有时间来家里吃饭,小歌的朋友很少,有你这样的朋友,我也安心了。”

黎司期笑颜清澈又和煦:“好。”

乌长谦一看他清澈又天真的眼睛,像一只小鹿一样,就知道他肯定是个心思澄澈的乖孩子。

只要小歌不去外面交那些乱七八糟的朋友就好。

『看乌父的眼神,他不会觉得黎司期是个好人吧』

『乌爸爸也真是的(扶额苦笑)不知道自己成了皮球预订』

杜晚歌不动声色避开了他一点,黎司期的手就在下面挪过来一点,碰到了她的手背。

正当她要站起来,黎司期就先一步微笑道:“叔叔,我现在还有要紧事,明天再来看您。”

乌长谦赶紧:“快去忙吧。”

杜晚歌倒有些讶异。

乌长谦还看向杜晚歌,点头道:“你送送司期。”

杜晚歌忍住情绪,温声道:“好。”

黎司期抬步,她也跟着出去,他牛仔外套的边角擦过她手背,杜晚歌收回了手,黎司期故意又离她近一点,衣摆贴着她的手背,随着走动的动作轻微摩挲。

她干脆双手抱着胸,黎司期就贴着她走,温度通过衣衫传递,杜晚歌莫名感觉皮肤上毛毛的,太多人看着,边上就是护栏了,她不好动作太大。

一路送他到电梯里,她不动声色移到角落。

黎司期也逼近,正当她要走了,他伸手拍在她身后的电梯壁上,挡住她的去路,浓黑的长眸清亮,不走心道:“怕我啊?”

“主要怕你有什么阴谋诡计,准备弄死我。”杜晚歌敷衍地笑了笑。

反派不可能有那么容易倒戈到她这边。

黎司期伸手爱怜地摸她的脸:“原来姐姐这么怕我,那我可要好好爱护姐姐了。”

他演得太过,杜晚歌下意识瑟缩了一下。

电梯到达负一层,黎司期轻轻移开手,眼睛却含笑:“姐姐,别太想我。”

杜晚歌扯了扯唇角,讽刺道:“不会的,你放心吧。”

他却不以为意,俯下身在她耳边道:“你会的。”

杜晚歌抬眸,清浅的眼眸淡然:“你好自信。”

他的气息拂在她脖颈上,含笑轻喃道:“姐姐,我可是去帮你惩治害你的畜牲。”

他呢喃着,尾音微微上扬,卖力勾引道:“我想想都怕你会爱上我。”

杜晚歌诧异抬眸,对上他漆黑含笑的视线。

他伸手托住她的脖颈,唇瓣几乎要贴到她的耳垂:“要不要一起去?”

另一边,句芒站在火场外瑟瑟发抖,她难以置信看着自己的手。

这场火…是她点的。

还害了人……

为什么会这样?

而且刚刚她明明看到乌歌和乌董了,腿却不受控制往外跑。

原来在灾难之下,她是这样自私阴狠的人吗?

句芒跌坐在水泥地上。

她宁愿烧死在里面,也不想害别人的性命。

黎先生好心给她烟花,她却把事情弄成这样。

句芒几乎要崩溃,捂住自己的脸无声痛哭,难以接受这个事实。

而黎风在茶室里慢悠悠煮茶,新助理站在他身边。

他志满意得,以至于心境从容不迫:“把黎司期的零花钱停掉,让他搬出黎氏的别墅。”

新助理了解过黎氏的情况,有些不确定:“那黎董那边怎么解释?”

虽然黎司期的父母亡故,但在他父母亡故前,算是黎沈渊老爷子最喜欢的小辈。

后来黎沈渊老爷子每每见到他就触景伤情,久而久之就不见他了,只不过会给很多零花钱。

黎风轻嘲:“一年能见到爷爷几次?我都只不过每个月去露面点卯,黎司期说什么,爷爷真的会听到吗?”

助理一想也是,更何况他只是做事的,不需要问老板为什么要这么做:“需要找一间公寓安置他吗,否则黎董问起来不好交差。”

“不必。”

茶室的门却忽然被敲响,黎风茶都还没煮开,对方就不容置疑地直接推开了滑轨雕花木门。

是黎沈渊的秘书。

黎风立刻站起身来笑脸相迎:“今天怎么来了,是爷爷有什么叮嘱吗?”

李秘书只是冷面:“黎董说乌氏的女儿是您当初选定的未婚妻,而且她对黎氏有恩,三十个亿救了黎氏的命,忘恩负义不是君子所为,这场婚约必须进行,您应择日上门道歉。”

“我非得娶她吗?哪怕我有更好的人选?”黎风错愕于黎沈渊竟然管这件事。

李秘书不容置疑:“黎家选定的人,没有改变的道理,她必须是黎家未来的女主人,才足够报答她的恩情,雪中送炭本就不易,更何况整整三十个亿,又出钱出力。”

他微微低头:“您可以自己考虑如何补救,黎董的话我已经转述完毕。”

李秘书直接离开。

黎风却五味杂陈。

爷爷的话在黎家素来是镇山虎,他不敢不听。

娶乌歌,倒不是不可以,但乌歌现在有些不受控,而且发布会起火,谁知道她还是不是之前的样子,断胳膊断腿毁容,难道他也要娶吗?

而且…句芒和念欢集团董事长走丢的那个女儿这么像。

万一呢?

不等他多想,助理忽然拿着手机看消息:“黎总,拍卖场出了事故。”

“什么事故?”黎风面色一变。

“拍卖师出了车祸,但这一场拍卖是替资产管理公司沪城办事处进行资产变现的拍卖,没有人能替代那位拍卖师,背后的大佬我们更得罪不起。”

助理试探着:“您可以上吗?”

他顿了一下。

这场拍卖难度太大,他也没想着要了解这个案子,连资料都没看过,怎么拍卖?

黎风迟疑着,无法下决定。

而拍卖会场内,表面上一派平静,实际上后台已经大乱,所有人都在联系有可能主持这类拍卖的拍卖师。

但要临时上任,不是一件易事,尤其这是资产变现拍卖。

在沪城的另一头,本来该车祸消失的拍卖师却给黎司期打电话:“小黎先生,拍卖会已经准备开始了,一切都和您安排的一样。”

黎司期一脚油门踩下去,杜晚歌都不自觉抓紧安全带:“慢点。”

『第一次坐黎司期的车我好害怕!!』

『反派哥不用开这么快啊啊啊啊啊我好怕!!』

听见杜晚歌说话,黎司期却只是唇角微扬,单手转方向盘,

然后,

开得更快了。

车唰地飞过高速公路。

他余光见她紧紧抓住安全带,忍不住微勾唇角。

另一边,黎风急匆匆赶到会场,看见已经逐渐落座的委托人和宾客,问会场的主管:“拍卖师呢,有联系到吗?”

“已经联系上了,原先的拍卖师说他有一个认识的拍卖师,对瓷器拍卖特别擅长,英文也很流利,肯定能保证这场拍卖顺利进行下去,不过没正装,得和您借一件西装外套。”

黎风猛地松了一口气。

西装外套而已。

主管补充:“但对方正在赶来的路上,开场白可能得您来说。”

这个是黎风最擅长的事,每次拍卖他都会上台说那些冠冕堂皇的话,他心头一松。

离拍卖还剩五分钟,黎司期把车一个漂移停在门口,杜晚歌心脏都要跳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