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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炎忽然头痛了起来,说:“不,好像是我杀了祖父,其实不是我杀了祖父,而是让其他人死去,好像是的,又好像不是。”

林东青说:“她既然都如此了,那就别逼着她了,等她清醒过来再说。”

任全无法,只能使了个法术,让她暂且不在疼痛,南炎恢复了精神,接着道:“真的很是痛苦,我使用过公主的权利,也学着公主的样子做事,惩罚过下人,也得罪过曾来议亲事的人,还下过命令让他们在半途中受伤,这就导致挑起战争。还有被真正的公主诬陷过,说我偷了一颗外国进贡的珠子。这好像是我做的,又好像不是,我真的忘记了。”

钱繁听了她的陈述,神色凝重地闭上了双眼。

南炎在挣扎着:“不要再让我说了,我不想再一次提起什么了,我想做回我自己,你就别再问了。”

任全冷静地说:“其实是你间接害死了那些原本不该死的人,你既是发号命令的人,同时也是听从命令的人。”

林东青听了一圈,道:“好像……似乎……或者……真的是。这公主真是作孽呀,我说的不是你。我相信你的为人,经过一段时间的相处,你还是不错的,都是公主的问题,你的问题就是你当了影子。”

南炎说:“原来我就是背黑锅的,我现在都不知道我做了没做。”她对着林东青说,“你相信我的话,那我就别想这些事了,反正过去半年了,人们应该已经被新的事情给吸引过去了,我的事或许早就忘光了。”

林东青说:“你心态真是好,转变如此快。刚才是阴,现在就是晴。”

南炎说:“我还要谢谢任全,谢他全家,帮我剔除了毒瘤,我的心情才会这么好。”

任全再一次冷静地说:“没有了吗?你还有事情瞒着我吧。”

南炎放浪不羁地说:“难道我要把我身上穿着什么都要告诉你吗?你不会真是采花大盗吧。”

任全说:“我说你身穿的大红绸缎袄里的东西,你可是一直贴身藏着。”

南炎说:“你还真是厉害。”说着,她从袄里拿出了一些小巧灵便的首饰钗环,看起来个个都是价值连城,还有一颗有着微弱光芒的珠子,而这颗珠子让在场的每一个人都心虚不已。

南炎看了看他们脸上的表情说:“没见过好东西呀,日日夜夜地揣着,可把我难受坏了。这些都是我从宫中拿取的宝物,一个都可以买下一亩宅子。”

林东青瞥嘴笑道:“一亩,你打发谁呢。”他拿起一个钗环看了看成色,见色泽饱满,圆润精致,但是……

钱繁说道:“但是有瑕疵,衔接之处明显应采用金丝,可却使用的是铜丝,这就大打折扣,还有这镯子,似乎刚成品一年吧,卖不了多贵。”

南炎将饰品拿在手里反复观看,觉得似乎是又似乎不是:“这位大姐,你瞎说的吧,我揣了半年多,就揣了个假货。”

钱繁说:“也算不上假,你这些最多一两银子,只能租下一点地,时间长短那只能是与管事的交情有关了。你可别多想,我是见你被骗了多次,才说出真相的,没有其他的缘由。”

南炎信了钱繁的话,说:“算了,一两就一两吧,也算是钱了,反正宫中是回不去了。”说着,她递给钱繁一个镯子,一个金钗,两只耳环,道,“大姐,便宜卖你,要不。”

钱繁摇了摇头说:“不用了,二次转卖恐怕价格会更低,反正我不需要这些来填补我身上的装束,好看就是好看,不好看就是不好看。不过,你这颗珠子,我好像见过。好像是那一次的……”说到一半,她住了嘴,发觉再说下去会暴露什么。

任全抓住时机:“那一次的什么,接着说呀,这颗珠子可不一般,名字叫做‘夜明珠’,从锻造到加工可是费了很多的功夫,要论市场价的话,起码得值十个元宝。”

南炎说:“你是说这是粪土里挑金子,就一个值钱的顶上了这些个破烂,我就说嘛,我揣了这么久肯定是对我有利的,幸亏你说出来了,否则,我就冤了。等我兑换成是十个元宝。”说着,她伸出三个指头,“三文钱,你就偷着乐吧。”

任全说:“这颗珠子,你们所有人都见过吧,而且你们昨天说的珠子就是它吧。”

这句话一语中的,刚刚醒来的池和沐、吃着果实的林东青、把玩着镯子的周向远、盯着珠子的钱繁都明白其中的故事,也正是因为这颗珠子才发生了许多不好的事情,他们认为这是不祥的。

南炎看着各位各怀鬼胎,她说道:“不是吧,你们还真有问题,快快说来,否则任全大哥又开始他的套路了。”

任全言辞凌厉道:“你好聒噪。他们正在回想中,不能等个一时半会儿,再说话。”

南炎道:“哟,昨天,前天,大前天都还是铁板一样的面孔,现在就变了,会说打趣的话了。”

周向远对着任全说:“你在昨天不是说过,如果我们不坦白就会生不如死吗?为什么现在到了昨天的那个时候,我们却没发生过什么事。你们四个人是不是想要得到生灵草,才会编出这么一段段精彩的话。或者说,你们全都是妖怪,在做戏。”

任全与南炎的对话,被周向远的三言两语给打断,众人听了之后,都陷入了沉默,虽说对彼此来说都已经有信任之势,但他们还是对手,他们既不想亲手杀了对方取得那为数不多的生灵草,也不想自己拿不到。

南炎说:“我们继续出发吧,没什么好争执的,等拿到生灵草,就散了吧。”

任全说:“你们还是不相信我,对吗?”

周向远说:“谁知是不是你的妖术,我原本就是本分的人,被你的一封信吸引来,又经历的这么多人的死亡,防人之心不可无。我谁都不想相信。”

池和沐说:“你还是相信他吧,他一直在帮我们,昨天的怪物不就是他帮了我们吗?要不然我们都没命了,而且我会使用水了。再等等,你会觉醒的。”

周向远指着任全和池和沐说:“你们俩个是一伙儿”,又指着林东青和南炎说,“你们俩个是一伙儿的。”她看了看钱繁说,“我不知道你是不是。而且昨天那怪物是不是你的幻术,也未可知呀。”

池和沐欲要说话,被任全拦了下来,众人在静默中坐了片刻,周向远站了起来,向着下一个地方走去。

林东青说:“她这是怎么了,真是毁掉了心情,本以为咱们已经成为了生死与共的人了,没想到被她的一句话又变成了熟悉的陌生人。真是那叫什么来着,一日什么。”

池和沐带着斯文的样子说:“一日之间,一日之内居然有翻天覆地变化。”

林东青说:“真不愧为秀才,说得就是有文艺范儿。这是谁说的呀。”

池和沐说:“这是我根据你的话,改编了一本诗集中的一句话。”

林东青说:“奇怪,我的脑子怎么会有这些奇奇怪怪的想法。”

南炎说:“我以前似乎也与你有同样的想法,也很奇怪。”

林东青附和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