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阳光难以穿过夏日茂盛的树叶,但有些光线还是破除万难地到达了地面,以此来走进这黯淡的世界。点点光亮之时,循环往复般地穿越千万年,甚至是临到末世的那一天,就这样形成了轮回。

第一百四十五个人倒在了铺满绿草的地上,站着的六个人,他们神色不一。

有人笃定倒下去的人是被妖魔鬼怪所杀,因为他们离开人世时,是无声无息的。

只见有一名为任全的人,他目光冷峻,淡定从容地走了过去,他摸了那个人脖子上的脉搏。低声说道:“他没了。”

“你说话能不能高声些,跟个蚊子似的。”

任全并未看向说话的那个人,他冷冷地回了一句:“不能!”

有一个人低沉沉地说:“哑巴们终于要说话了。”这句话谁都没听见。

除任全外的其他五个人,他们说话你来我往,都在为着最后的路途而争夺着,希望可以得到仅有五棵的生灵草。

如果平均分给每一个人,而有一个人会得不到,所以只要再离开一个人就好了,只要那个离开的人与他们无关就更好了。

但越是胜利的前夕,就越容易按捺不住。

任全看在眼里,但不想与他们有过多的口舌之争。

直到有一个年轻的女人大声说话才让其他人都闭了嘴巴。

她对着任全说:“我们随着你,去寻找那个狗东西已经半年了,一路上问你什么,你不说,难道你想让我们剩下的人都要被妖魔鬼怪杀掉吗?亏我们一直相信你。呸。”她身穿大红绸缎袄,实际上这个袄已经旧的分不清是红是黑了。

“你先冷静冷静,他是带我们来的人,总会有办法的。”另一个语言温柔,身穿土黄衣,显得身材比较胖的女人说。

身穿大红绸缎袄的女人突然哭着说:“等不及了,再等下去就没命了。”

这位穿土黄衣的人说:“我们都是为了生灵草来的,彼此鼓舞着,且跟着他,总会柳暗花明的。”

大红绸缎袄的人说:“你可别做好人了,帮他说什么话呀。都死了这么多人,你是眼睛聋呀,还是耳朵盲了。一路上他……”说着,指向了任全,“要不是听了他的,那根草会救回我祖父的命,我会跟来吗?”

任全眼皮微垂,反问那个身穿大红绸短袄的人:“你想继续走吗?南炎,不,应该叫您南国公主?”

话锋突然一转,使得在场的人都惊到了,但又在脑中回味着自己在哪一步露出了马脚。

一路上人人都没说过什么话,他们只不过是被风吹来的一封信而打动,然后稀里糊涂地跟着任全走,至今他们都不明白为什么。

跟着任全走的想法润物细无声般地潜入到他们的脑海里,使得他们有了一个信念,那就是只要跟着任全走,即使路上有妖魔鬼怪也不怕,而且说不定拿到生灵草之后,会赦免自己所犯下的罪过。

于是,他们本着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的心态来到这片树林。

即便倒下去一百四十五个人,他们还是坚定地认为下一个不会是他们,但从六人开始你争我辩后,一切都发生了改变。

因为他们的信息正在暴露。

南炎止住了哭声,清醒地说:“那封信是你送的吗?”

其他人也想问这个问题,但心中已有了答案。

任全并未搭理,反而说:“你们还想去寻找生灵草吗?那就跟我来。”

晴朗的天空转瞬即逝,乌云遮住了阳光,似乎要来一场滂沱大雨。

有一人身穿暗青色长袖长衫,似有书生模样,名为林东青的,他说话说累了,便坐到了石头上,暂且歇了歇,其背后有一棵树,藏着一个人,他瞥了一眼,没说话。

穿土黄衣的人突然对着任全说:“任全大师,您快告诉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办,总不能让剩下的人数着日子下黄泉吧,家里都等着这株生灵草救人呢。”

任全指了指前面的路,依旧冷冰冰地说:“绕过前面的山峰,再过一座桥,翻过两座山,徒步走进雪地,里面会看到生灵草的,估计还得三个月。”

黄衣之人见各位都累了,便让任全让在场的人都休息休息。

南炎说:“绕过那座山峰应该有洞口,我们派个人打探打探,你们男人应该身先士卒的,就别坐着了。”她扫了一眼坐着的两个男人,又转眼对准了任全,“你带我们来的,你该去的。”

任全淡淡地说道:“要么一起走,要么等着。”

说完这句话,众人没言语,反而随着任全的步调走。

南炎鼓鼓囊囊地说:“等着吧,等我得到了那棵救命的草,你就完蛋了。”

在前面的山峰处有一个洞口,众人安安静静地挤了进去。

天公不作美,下起了雨,林东青早有先见之明,拾取了一些燃烧的时候不会造成昏迷的树枝,他将其放在地上,南炎拿出了火折子点燃了。

两团熊熊的火光燃烧着,他们都躺了下来,有的人包裹了脸,似乎不想让任何人看到他们脸上的表情。

任全眼睛睁开,看着在地上的五个人,不由得思索起来。

在隐秘的角落里,有一个男人透过火光,他似水中的鳄鱼一般注视着任全。

任全的眼睛瞥见了他。

任全张开了嘴,未发出声音,慢条斯理道:“池和沐,挖坟墓,寻宝物。”

池和沐不免心惊,背过身去,假装睡了起来。

任全也睡着了。

这一晚,六个人各怀心思。

清晨之际,林东青早早醒了过来,去往外面采摘了些他觉得无毒的果实,分发给众人吃了,轮到任全的时候,他说:“我现在怀疑生灵草是不存在的。会不会只是一个传说而已。你是不是在诓骗我们。”

南炎说:“我们有五个人,而你只有一个人,五对一,你可是没有什么胜算的,你最好今天早早交代,否则,我关了你。”

任全说:“都吃饱了,那就上路吧,节省些体力,别说那么多废话。”

下了一晚上的雨,树木很快地吸收了水分,他们出来时,世界好像就没有下过雨一样。

南炎赶上前去,抓着任全的肩膀,问:“你是真不怕死是吗?”

任全紧紧抓住了南炎的手,南炎叫了一声,任全说:“你最好安分守己些,跟我来的人是你们,我也没有强求过你们,要是想走了,那就离开,明白了吗?”

其他人还是乖乖地站在了任全的身后,想要继续跟着他。

南炎也无法,走了半年的路,想要回去更是不可能了,一个人脱离队伍,可能会成为那一百四十五个人的下场之一。所以南炎不得不打退堂鼓,在后面磨磨唧唧地跟随着。

穿土黄色衣服的人,名字叫做周向远。她向后望了望,说:“公主,您还记得我吗?”

南炎心虚地摇了摇头,但转念一想,便点了点头,没有接着搭理周向远,反而是走在了队伍的最前面,向后白了一眼任全,蹦蹦跶跶地向前冲了过去。

前方有一座摇摇晃晃的绳索桥,南炎停住了脚步。

桥下方有一条湍急的河流,如果人掉了下去,势必会卷进其中,跟着河流的方向,不停地撞击,到时候就是人肉分离了。

南炎才不管这些,精力旺盛的她,抓住了绳子。

这时,任全赶了过来,距离南炎一丈的地方大声地说:“住手,你可不能先走,先让林东青走,否则还得绕远路。”

南炎表示疑惑,便说道:“凭什么你说什么就是什么,我偏不听,你能把我怎么样。”

任全一个轻盈的步伐,快到令人瞠目,他抓住了她,说:“别轻举妄动。”

南炎说:“你究竟想怎样,凭什么我们所有人都得听你的,听你的难道都会活下来吗?你们四个人是被他灌了什么迷魂汤了吗?说话呀。”

任全还是平静地说,似乎一切尽在掌握:“我知道你们的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