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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7章 进山之路之神农架古盐道往事(97)

“这是梅寡妇?”

杨浩宇根据唐三爷讲述的故事猜测这应该就是梅寡妇。

但他却惊异地发现,照片上那女尸的容貌,竟然与家中老照片里太祖奶的画像分毫不差。

唐三爷点了点头,指尖抚过胶片上的机械心脏:“你太祖奶当年被天枢改造成共生体,却在生下你爷爷后选择回归纯碳基形态。”

“她临终前说,地脉核心有面镜子,能照见另一个时空的我们,在那个世界里,天枢早已崩溃,机甲兽统治了一切……”

唐三爷又将杨浩宇带回到了当年的生死时刻。

当杨崇武的砍刀劈开最后一道机械臂时,照骨镜终于龟裂。

梅寡妇从光茧中跌落,她的右手已完全机械化,却在触碰到杨崇武的瞬间,合金表面浮现出血肉的纹理——那是元磁天枢在共生体胚胎的影响下,第一次逆向转化。

“孩子……他在动。”

梅寡妇的机械手掌按在小腹,那里传来齿轮转动与胎心搏动的混合韵律。

谢浩寰突然指着祭坛裂缝,那里涌出的不再是汞银,而是带着体温的地脉血液,将十二面铜牌托向空中:“天枢核心启动了‘双生模式’!现在我们能同时操控碳基与硅基能量,就像……”

“就像左手握刀,右手开枪。”杨崇武扯掉残破的衣襟,露出胸口新浮现的机械纹路,“老子当年在新军见过洋人的火器,现在咱们手里的,是老祖宗藏在地底下的火器!”

他将梅寡妇护在身后,看着石拱桥那边从溶洞里涌出的机甲兽群——这次,它们眼中的红光带着犹豫,因为天枢的指令正在分裂。

野人首领老者突然站起,他的机械心脏已完全血肉化,手中握着从地脉核心取出的“神农杵”,正在请求谢浩寰:“薛公子,地脉分流已完成!现在暗河的水脉能同时滋养碳基与硅基生命,只要您用双鱼令关闭回收程序……”

话未说完,天坑顶部突然裂开,血月的银蓝光柱直射祭坛。

杨崇武看见照骨镜的碎片中,倒映出另一个世界的自己——那个杨崇武穿着机械铠甲,站在崩塌的天枢核心,脚下是堆积的机械兽残骸,怀中抱着与梅寡妇容貌相同的硅基生命体。

“原来这就是双生镜的真相。”谢浩寰喃喃道,“每个选择都会分裂出平行时空,我们现在要选的,是让莲花坪成为碳基的庇护所,还是硅基的孵化器……”

“选个屁!”王大牙的吼声从暗河方向传来,他带着莲花坪遗民冲破机械兽防线,手中举着燃烧的“阴屿河”木牌,“老子们从迷魂凼里闯出来,为的不是给石头机器当养料!崇武,把那破镜子砸了,咱们自己开条路!”

杨崇武看着梅寡妇眼中的期待,看着谢浩寰手中的地脉令,突然想起辛亥革命成功那晚,武昌城飘起的新国旗——那面旗上的十八星,不正是容得下不同血脉的包容?

他将双鱼玉佩按进祭坛裂缝,地脉血液突然沸腾,在半空凝结成“人”字大旗,笔画间流转着血肉的温热与机械的冷光。

机械兽群在大旗出现的瞬间俯首,全息地图上的红色光点全部转为绿色。

谢浩寰看懂了千年前的真相:薛刚留下的不是军队,而是“共生”的火种,让碳基与硅基在元磁天枢的庇护下,成为不再需要互相吞噬的双生血脉。

现实中的地脉共振

2017年的午夜,杨浩宇看着檀木匣中的青铜板渐渐熄灭,全息地图上的天坑恢复平静。高祖杨崇武的机械义肢不知何时变回了血肉之躯,后颈的条形码也消失不见,只剩那半块双鱼玉佩,还在散发着微弱的荧光。

“后来呢?”杨浩宇忍不住追问,“天枢到底有没有被毁掉?莲花坪的人现在在哪?”

老人望向窗外,远处的神农架延绵起伏的山脉在月光下泛着金属般的银色光泽。

“1949年曾有人最后一次进山,在阴屿河遇见个戴青铜板的中年人,他说通向莲花坪的入口已经永远关闭,除非遇到真正的‘双生人’——既有碳基血肉,又懂硅基语言的人。”

他突然看向杨浩宇的智能手环。

“就像你们这代人,从小在数据和血肉中长大。”

杨浩宇摸着腕上那发烫的手环,突然听见里面传来微弱的机械音,重复着故事里的那句话:“碳基样本归位,共生体计划启动。”

而唐三爷早已闭目假寐,手中握着的牛皮日记本,不知何时翻到了新的一页,上面画着个齿轮与莲花交织的图腾,旁边写着:“2017年秋,杨崇武嫡系后裔杨浩宇的手环能接收地脉信号,时机到了。”

夜风穿过花栎树叶,带来远处山林的震动。

杨浩宇不知道,在神农架深处的某个溶洞里,半块双鱼玉佩突然发出强光,与他手腕的手环遥相呼应,而在深不可见的地脉深处,十二面青铜令旗正从千年的沉眠中苏醒,等待着下一批手持砍刀与智能设备的“双生人”,来续写这段跨越百年的,关于血肉与机械、古老与未来的共生传奇。

故事里的1912年冬至,神农架迷魂凼未知名寨子。

青铜令旗在风雪中猎猎作响,杨崇武的机械义肢五指收拢,将最后半块双鱼玉佩按进祭坛中央的凹槽。

十二道地脉光柱冲天而起,在天坑顶部撕开的裂隙中,血月的银蓝光与地火的赤金焰交织成太极图,照得梅寡妇怀中的婴儿睁开双眼——那是一双瞳孔里流转着齿轮光影的眼睛,睫毛根部泛着血肉的淡粉。

“共生体第一例,编号‘神农001’。”

机械音不再冰冷,反而带着某种完成使命的释然。

“地脉分流程序永久开启,碳基硅基双生通道构建完毕。”

谢浩寰捧着青铜板跪在祭坛前,板面上原本断裂的莲花纹此刻完整闭合,花瓣间刻着新的字迹:“阴屿河下,双生镜启,血脉相融,万劫不熄。”

王大牙踹开一具机械兽残骸,齿轮在雪地上滚出蜿蜒痕迹:“老大,暗河那边的莲花坪遗民说,地脉核心有个‘双生裂隙’,能通到……”

他突然顿住,盯着梅寡妇怀中的孩子——婴儿的小手正抓着母亲的合金手指,金属表面竟渐渐长出细腻的汗毛,“乖乖,这娃子能让机械长肉?”

杨崇武伸手触碰孩子的额头,齿轮光影突然化作水墨涟漪,在他掌心映出另一幅画面:2017年的秋夜,一个戴智能手环的少年站在梧桐树下,手环蓝光与他腰间的双鱼玉佩共鸣。

“是咱们的后人。”梅寡妇轻声道,机械嗓音里带着初为人母的温柔,“天枢让我‘看’见了另一条时间线,那里的莲花坪已经……”

话未说完,天坑底部的暗河突然沸腾。

十二具金属棺椁从地火中升起,棺盖依次打开,露出里面躺着的“共生体”——竟然有三天前被机械兽带走的张军!

此刻他的胸口嵌着菱形机械核心,却对着杨崇武和王大牙露出熟悉的笑容:“杨老大,王老板,咱们的命,早和这地脉拴一块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