甘景枳说:“你要是想要还我,那你在家里住的时候,就搭把手帮我照顾孩子吧。”
“好,嫂子,你放心,只要你吩咐,我什么都能干。”
甘景枳笑了,真是个实心眼的姑娘。
梁长琛没有提前跟她说,大晚上的甘景枳也不想太折腾,甘景枳就让她先住福仔之前住的那间房。
梁长琛回来了,福仔也是今天才搬回学校去住的,他搬走的时候还特意把房间收拾了一下,只要铺上新的被褥就可以了。
一切都安顿妥当后,甘景枳和梁长琛才在床上躺下来。
甘景枳问他:“这个白静多大?”
“十九岁。”
“她要找什么工作?”
梁长琛叹了口气,“他哥牺牲了,军区是有工作名额分配给她的,但是她今天去单位报到的时候发现名额被人抢了,东西在火车站的时候也都全部被偷了,没办法只好找去了部队,我是他哥的领导,有责任安置她,本来想带她去招待所,她怕花钱,死活不愿意住,转身就说要去睡车站,我没办法就先把她带回来了。”
“那部队什么时候给她安排新的工作。”
“一个萝卜一个坑,我今天为这个事情跑了一下午,不好办啊。”
“那是谁把她的工作给抢了?”
“钱家的关系。”
“钱家,哪个钱家?”
“钱开禄。”
“那你去找孙霍坤啊。”
“找了,孙霍坤想拿钱解决这件事情。”
“他打算出多少钱买白静的这份工作?”
“一千块。”
“孙家怎么还有这么多钱?”
“又不是孙霍坤出,钱家出。”
“好吧。”
梁长琛却低低地笑了起来,“我还以为你不把一千块钱放在眼里呢。”
“我什么时候不把一千块放在眼里过了?”
“不是吗,你一出手就是成百上千。”
“我这——不是穷怕了,怕你出门没钱面子不好看嘛,那以后一次给你十块好了。”
“你什么时候穷过了?”
据他所知,因为甘文政是部队军官,她家里条件从小到大都比普通人好,后来高中毕业就有了工作,每个月都有工资,比起周围的人来,她肯定是不缺钱的。
“我家里的小县城能跟国都比吗?要是用我之前的收入来国都生活,我不是穷是什么?”
行吧,她说的都有理。
甘景枳换了话题:“我看她那身板,还以为她是当兵的呢。”
梁长琛笑了笑,“她家以前是开武馆的,她从小就学武,看起来自然跟普通人不一样。”
甘景枳了然,这年头大家都在为生计发愁,哪还有那个闲工夫去武馆学本事啊,武馆没活没徒弟只能等着饿死,白静的哥哥估计是为了家里的生计才报名参了军。
“她哥哥是什么时候牺牲的?”
“前两个月出任务的时候为了救被炸的战友牺牲的。”
“那白静答应卖掉她那份工作了吗?”
“已经答应了,这两天孙霍坤就会送钱来。”
“她说要找工作,意思是卖了工作之后,还想留在国都?”
“嗯,她家里还有个弟弟,那一千块钱她打算留给她弟弟上学用,然后自己留在国都找工作。”
“既然白静有身手,你打算帮她找什么工作?”
梁长琛摇头:“还不知道,先找找看吧,找到什么做什么。”
“真是浪费才干!”
想到什么,甘景枳的腿在被窝里踢了踢他,“我让那个妈帮我找保姆,一直没有找到合适的,要是她不嫌弃,你就让她先帮我们带带孩子吧。”
“你姑姑不想帮我们带孩子了?”
甘景枳白了他一眼,“我让我姑姑来国都不是让她来帮我们带孩子的,我对她另有安排。”
“什么安排?”
“到时候你就知道了,反正不做违法乱纪的事情,你明天问问白静,看她愿不愿意。”
梁长琛斜睨了她一眼:“给我们带孩子就不浪费白静的才干了?”
甘景枳怼了一句:“那不然你让她给我当保镖?”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梁长琛想了想,“可以,就让她给你当保镖吧,她身手确实不错。”
甘景枳:“……你说认真的?”
“当然,陆海娜到现在也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我们在明她在暗,她随时有可能再跳出来作妖,你来国都还没到一年,已经去了两次鬼门关,我不想我不在你身边的时候你再发生什么意外,白静身手很好,有她在我放心。”
重生后一直很惜命的甘景枳听到“两次鬼门关”,心里也起了寒意。
可是她现在的身份充其量就是一个大学老师,出门配保镖,算怎么个事啊。
之前她怀孕的时候感恩下跟着她进进出出的,还能说担心她被磕着碰着,但即便是这样,尚且被人说摆款。
现在孩子都生了,她身体也变轻了,身边还要跟着一个人,那些看她不顺眼的就更有话要说了。
甘景枳把自己心里的顾虑跟梁长琛说了出来。
梁长琛想了想,还是坚持想让白静跟着她。
“你不是教完这个学期就不教了吗,那些人想说就随便他们说去,安全最重要。对外我们就说白静是老家来的堂妹,跟在你身边见见世面。”
“好吧。”
第二天早上,甘景枳是被一声尖叫声给吵醒的。
她顾不得同样被吓醒哭闹起来的两个小家伙,跑出来一看,就看到白静拿着一根长棍子对着甘文霞,而甘文霞手上拿着一把扫把。
两人之间剑拔弩张地对峙着。
甘景枳出声问:“你们干什么?”
甘文霞脸色苍白地转头,声音呢颤抖地说:“小枳,家里进了个男人,还穿着你的衣服……你快把长琛叫出来。”
甘景枳这才想起来昨天晚上甘文霞睡着了,并不知道白静住到了家里。
“白静,这是我姑姑,姑姑,白静是个女孩子,不是男人。”
听了甘景枳的话,白静立马就收了棍子。
甘文霞不相信地看着白静,“你是女的?”
白静挺了挺干瘪的胸口,“俺是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