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孙霍坤和他爷爷后,梁耀怀说:“小枳,这件事你处理得很好。”
之前他只是觉得甘景枳在专业上的能力不错,对人对事有分寸,现在他觉得,甘景枳的心思肚量也不可小觑。
甘景枳在自家公公面前,还是要谦虚一下的,“我对孙家不了解,没有跟他们结怨就好。”
“不会,这个度掌握得刚刚好。”
甘景枳听到梁耀怀这么说,才彻底放松下来。
等回了房间,甘景枳问梁长琛:“这十万块钱怎么办?”
梁长琛疑惑地看她:“什么怎么办?”
“全部归我吗?”
“不然呢?”
“树大招风,我怕我吞了这十万块,家里其他人会有意见,毕竟这十万有绝大部分是孙家因为两家的关系才给的。”
之前她没有想那么多,今天孙家老爷子来了,她才意识到这一点。
她要是自己把这十万块钱全部收了,说不定家里其他人会有意见。
梁长琛不由觉得好笑,“你放心,这件事情我已经跟爷爷说过了,他说这十万块是你拿命换来的,谁要是不服,谁就自己拿命去换,看能不能换回来十万块。”
甘景枳:“……”
果然是祖孙俩,她一下子就想起来昨天孙霍坤看到他们要出院时说让她再多住几天,被梁长琛怼说“让你妹妹来住,费用我也愿意出”的话,噎人!
“那这十万块存起来?”
梁长琛没意见,“你不是说你以后要有很多钱才行吗,那就存起来吧。”
“好。”
周五的时候,甘景梳和福仔又到了四合院。
甘景枳没有过去四合院,找了借口说学校有事。
她的烧伤已经结痂了,大大小小的伤看起来有点像被家暴,她不想让小梳子和福仔误会梁长琛。
不过她让梁长琛买了肉和一些米面过去放着,让他们晚上回来可以自己做饭吃。
甘景枫仍旧不能随便出校门,打了个电话到家里,说之前跟梁长琛在一起的时候打过一次,没有人接,问她那天去哪里了。
甘景枳随便扯了个谎,问他什么时候能来家里吃个饭。
甘景枫说月底有一天开放日可以出校门,于是甘景枳就约好了那天让他和小梳子还有福仔到家里吃饭,到时候她身上的伤应该好得差不多了。
甘景枳在家里养伤觉得无聊,又干起翻译的活来,这次的书比之前的厚一倍,但是她时间多,白天翻译完,晚上梁长琛回来帮她抄好,没到一个月就把书给翻译好了。
转眼就到了月底,因为有梁耀怀帮她找的药,甘景枳身上的烫伤已经好得差不多了,穿着衣服,别人也看不到。
就是手腕上的烧伤比较严重,伤疤还有些难看。
之前已经提前说过了,正好是周末,大家都休息,甘景枳把甘景枫他们叫到家里来吃饭。
所以这天一大早,夏书兰就开始准备这顿晚饭。
虽然进入了三月底,气温也回暖了不少,但是北方的青菜仍旧不富裕,夏书兰只能多买些肉。
想来在学校应该是狼多肉少,就算是有钱有票也不可能天天吃得上肉,她多准备一些肯定没错。
三个土包子在国都虽然是第一次上门做客,但是知道不能空手来,所以凑钱买了些瓜果点心。
夏书兰并不知道他们各自存折里都有钱,比普通的学生都“富有”一些,看到他们提着礼物,不由心疼地说:“这是你们姐姐家,来吃顿饭还带什么东西啊。”
虽然甘景枳一下子买了两个四合院的事情她是知道的,当时还小小地惊讶了一下。
甘景枳回来也没有解释她为什么会有这么多钱。
夏书兰就以为是甘文政给的钱,让她在国都置业,毕竟他们家里还有三个弟弟妹妹在国都上学,有个落脚的地方也好方便甘文政他们有空的时候来国都看看。
甘景枫笑着说:“也不是什么贵重的东西,一点心意,希望你们不要嫌弃。”
夏书兰对甘景枳的这些弟弟妹妹印象都不错。
再说,一个家一下子出这么多大学生,印象能坏到哪里去。
这时候的大学生都金贵,社会地位高,大街上能遇到一个,那就是焦点,甘家一下子出了四个,真令人感叹。
梁耀怀说:“下次再来,就不要带什么东西了,你们就把这当成自己家,随意一点。”
不得不说,虽然那他自己不介意甘景枳的出身,但是家里其他人不是谁都像他和夏书兰一样这么包容的,多多少少还是对甘景枳有些微词,他妈妈梁老太太就是微词最大的那个。
现在看到甘景枳这三个考上大学的弟弟妹妹,他觉得这是可以成为甘景枳的底气。
所以下次家庭聚会,他一定记得把这件事情好好提一下,看谁还敢说他儿子娶的媳妇“差”!
三个土包子客气地应了“好”,但心里清楚不能真的随意。
不得不说,三个土包子也没有见过什么好家庭,他们生长在农村,最多就是去过同学家,然后就是平肃家属院里跟甘文政家来往比较好的几个家庭。
那些家庭再好,也跟国都梁耀怀这个家没法比。
家里整齐干净,地板还铺着地砖,柜子、床、桌椅,全部都是一套套的,款式别致颜色统一,桌子上还铺上了类似布,窗帘的花样也是他们没有见过的,有种刘姥姥进大观园的感觉。
夏书兰见他们有些拘谨,就给他们先上了茶水点心。
甘景枳把一切看在眼里,知道他们这是心里有点自卑了。
看来,她还要带他们多见识一下才行。
所以她得把四合院好好弄一弄,让他们知道真正的世面是什么样。
闲聊了一会后,夏书兰也把最后的饭菜做好了,甘景枳去帮忙把饭菜端上桌。
小梳子一向是她姐做什么就跟着做什么,所以也跟着去帮忙上菜了。
看到都是大肉,不由咽了咽口水。
在学校都是包子馒头的,都没有正经吃过肉,真的馋死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