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景乖乖地叫道,“是盛修明想见你。”
艾晚心还沉浸在景可能是抖m的震惊中,她清了清嗓子,伸出右手。
景上前一步,低下头,宽大的手握住她的手贴在自己光洁的脸上。
他轻轻在艾晚心手心里蹭了蹭,小狗眼上目线看着她轻声说:“我想跟着姐姐,我以后会乖的。”
艾晚心微微睁大了眼睛。
他果然是抖m!
“盛修明要见我?那你把他带来吧。”
艾晚心指尖微蜷,只想赶紧把景支走,她好进空间看看这个任务完成了有什么奖励。
景应了一声,依依不舍地放下她的手,向后退了半步,消失在二人眼前。
艾晚心正要转身,拓跋茕拉住了她的手。
“怎么了?”艾晚心温声问道。
拓跋茕下意识地摩挲着她的手指。
“第九山地师的情况,你准备告诉贺时沣吗?”
“怎么这么问?”艾晚心不解地问道。
拓跋茕垂眸,低声道:“三足鼎立,方是乱世最稳妥的局势。”
艾晚心眼睫一瞬:“......你接着说。”
“末世之后,军部率先成立了安全局,将哨兵和向导纳入麾下。”
“虽然名义上,议长对军部和安全局享有最高指挥权,但显见的,他发现开始有些指挥不动他们了。”
“在哨兵和向导的事上,议长动作慢了半步,如今只能铤而走险,和科学院合作,开展‘浴日补天计划’,培植自己的嫡系势力。”
“他们分庭抗礼,互相掣肘,保持着微妙的平衡。”
“而你,是横空出现的变数。”
“他们其实都想争取你的支持,所以你的军衔军部立刻批了,议长也没有横加阻拦,要知道,他们每个人都有一百种办法,把这件事无限期地拖下去。”
“也就是说,游走在他们两方之间,对我们来说,是利益最大化的。”
艾晚心静静听着。
拓跋茕接着说道:“现在,我们手里拿到了议长和科学院用第九山地师将士进行人体实验的证据,这些证据就算不能直接扳倒议长,对他的声望也是一个极大的打击。”
“贺时沣之前只是炎北军区的总司令,末世之后,他是存活的军部最高长官,自然而然接管了军部。”
“如果议长倒下了,贺时沣手握军部、安全局,那毫无疑问的,他将掌控一切。”
“加上枫城项茂森是他的密友和老部下,贺旸......”拓跋茕没有把话说完,转而道,“到那时,他还能不能容下我们?”
“我不想我们出生入死,结果却落了个狡兔死,良狗烹,为他人做嫁衣的下场。”
就像前世议会对阿赛亚做的一样……
艾晚心目光幽深:“我明白你的意思了。”
上一次通话时,贺时沣对她和颜悦色,两人看起来相处得极为愉快。
但如果仅仅因为贺时沣是贺旸的父亲,便对他毫不保留地信任的话,那她还是早点找个山头隐居比较好。
“而且,我们手里的证据,并不完整,视频中只出现了白夫人,但没有她的脸,议长和科学院只消推脱一句并不知情,是有人假借他们的名义作乱,我们就被动了。”
“毕竟议长和科学院的声誉一直都是很好的,我们还没有扎稳根基,就做这出头的椽子,民众有多少人会站在我们这一边?”
“还有一点……”拓跋茕英俊的脸上满是寒意,“如果科学院的‘浴日补天计划’真的可以让哨兵和向导二次进化,甚至可以让普通人进化为哨兵和向导的话,那掌握了这项计划的人,甚至可以统治整个世界,你把这件事告诉了贺时沣,他也未必能够毫不动心。”
拓跋茕分析得确实在理,艾晚心把他的话听进去了。
看似简单的一件小事,却有可能影响末世炎国权力格局。
她很快拿定了主意:“你说得对,现在我们手里的证据,不足以将他们一击毙命,需得谋定而后动,知止而有得。”
“只是他们的这个计划,我不能放任不管,看来科学院这一趟,我是非去不可了。”
“不过......”拓跋茕欲言又止。
“不过什么?”艾晚心问道。
“不过贺旸也看见了那些录像,需得叮嘱他暂时不要和贺时沣全盘托出。刚好,这也是考验他立场的一个好机会。”
艾晚心脑海中不由回想起梦境中,阿德里安先知所说的那句话。
“一位骑士,将会背叛你......”
猜忌,会从内部瓦解一个团队。
她深深蹙眉,将手从他拓跋茕的手中抽了出来。
“我知道人心难测,复又善变,但我不会用这种手段来试探任何一个身边的人。”
“就像我不会追问你,为什么知道那么多一样。”
“这件事我会处理的,进去吧,景该带着盛修明回来了。”
她转身向别墅走去。
拓跋茕掌心一空,心也跟着一空。
他怔怔愣在原地。
同样的话阿赛亚也曾经对他说过。
她说,我不会怀疑我的任何一位骑士。
是他自己没有信,才中了别人的圈套,铸下了无法挽回的大错。
艾晚心走了两步,回头一看拓跋茕形单影只茕茕孑立,孤身立于崖边的身影。
明明那么高大强壮,却似乎随时都会碎掉一样,她立时有些心软。
艾晚心回身拉住拓跋茕的手,柔声安慰道:“我知道你是为我好,刚才是我话说重了,我会好好保护你们所有人的,乖了。”
艾晚心捧着拓跋茕的脸,用拇指轻轻摩挲他的颧骨。
她是真的有点怕他哭出来。
拓跋茕按住她的手,深深望着她宝光流转的眼睛。
明明是自己错了,她却还要来安慰我。
她的心太软了......
拓跋茕一只手扶在艾晚心的后脑,他缓缓低下头,直至二人鼻息相闻。
“你不喜欢的事,我以后都不会做了。”他的声音轻如呢喃,温热的吐息已经近到有些危险的地步了。
?
艾晚心觉得事情好像朝奇怪的方向发展了。
“我们——”她刚一说话,拓跋茕按在她脑后的手微微收紧,他微一低头,冰凉的唇贴上了她的。
艾晚心可以很清楚地感觉到,拓跋茕的唇在微微发颤,他的手虽然扶着自己的头,却没有用多大的力气,似乎只要她稍稍挣扎,他就会退开。
所以她没有动。
不知道是毫无准备,还是有意纵容。
拓跋茕得以长驱直入,他的另一只手搂住了艾晚心劲瘦的腰身,紧紧将她贴向自己的身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