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的女人一张明艳到耀眼的脸,特别是那一双光华流转的眼睛,神摇目夺。
她落地之后绽出一个迷人的笑容:“走吧。”
光头有些发昏地说:“啊...走...检查...对,还得检查。”
艾晚心收敛了笑容,有些委屈地说:“检查什么?”
光头晃了晃脑袋,赔笑道:“按例是要搜身的。”
他话刚出口,便觉得四周空气几乎凝固,四道充满威压的目光落在他的脸上。
大雪天的,光头的背心蹭蹭往外冒冷汗。
艾晚心颇为遗憾地说:“怎么这样啊?我听小鸡说,你们是非常欢迎我们来,我们才勉为其难来的,没想到千辛万苦走到这里,又不让进门,又要搜身,好过分哦,宴寒哥哥,我们还是走吧~”
殷宴寒面无表情地“嗯”了一声。
贺旸又好气又好笑地看着他俩,你们怎么这么爱演啊?
光头忙道:“别别别,别走啊,这车是实打实开不进去,因为大门被封死了,这身......”他眼珠子骨碌碌一转,“不搜也罢,不搜也罢。”
这人可绝对不能走,等进了基地,就算身上藏了武器,也不是康爷的对手!
“这是你说的啊?”艾晚心追问道。
光头连连点头:“是我说的,是我说的,那咱进去呗?”
艾晚心这才笑道:“你认就好,带路吧。”
光头有些不明所以,那边王小鸡已经带人从后车厢把邝定国弄了下来,他双手被反剪在背后,手肘之下用一块染血的布包着,脸上身上脏污一片,光头只是略扫了一眼,便引着艾晚心往基地中走去。
穿过小门,艾晚心虚虚握着手,一颗晶核在她掌心时隐时现,是她在测试空间超能力是否还能运转如常。
光头领着他们进了市政大楼,沿着三步一岗五步一哨的安全梯,向顶楼爬去。
走到十八楼时,他转头给王小鸡使了个眼色:“把人押回‘食堂’去。”
王小鸡略显迷茫的眼神有些不聚焦,动作中出现了一丝微妙的停顿,艾晚心插话道:“我早就想问了,为什么要这样绑着这个人。”
光头呵呵笑着说:“他犯了事,偷了我们老大的东西,又伤了人逃跑,我们把他抓回来,准备饿他几顿出出气,没别的意思。”
艾晚心满脸怀疑:“不是吧,我看他伤得很厉害的样子,你们这不会是杀人越货的黑店吧?”
光头讪笑道:“哪能啊我的小祖宗。”
艾晚心转对殷宴寒和裴骏霖道:“宴寒哥哥,骏霖哥哥,你们跟去看看,要是他们这是黑店,咱们可不能呆。”
她的语气一派天真无邪,大眼睛忽闪忽闪,看着就像什么不谙世事的大小姐一般,光头一会觉得她可真好看啊,一会觉得这蠢女人烦死了,只得耐着性子哄道:“好好好,就让这两位帅哥跟着去,好不好?”
眼见殷宴寒和裴骏霖跟着瘦子和邝定国离开,艾晚心这才作罢,光头带着剩下的三人继续向上,走到转角处时,贺旸忽地叫了她一声:“甜心。”
艾晚心回过头来,贺旸站在窗前,掌心一道小小的光刃闪烁了两下,消失在空气中。
两人对视一眼,艾晚心便明白,这是他的异能消失了。
光头走在最前,见他们停下,也回过头来,不过因为视线被阻挡,并没有看见贺旸的小动作,他有些疑惑地问道:“怎么了?”
艾晚心叹道:“他体力不太行,有点累了。”
光头一脸嫌弃地扫视着贺旸健硕的身躯:“蛋白粉催出来的肌肉是这样的,中看不中用。”
贺旸微微瞪大了眼睛,不敢置信地望着艾晚心含笑的眼睛。
他颤抖的食指指着自己,一口气憋在喉咙口,几乎要憋出血来。
谁体力不行!我行,我特别行!
艾晚心微一耸肩:那可不好说。
贺旸狭长的眼睛危险地眯起:女人,你这是在玩火!
拓跋茕冷着脸撞开贺旸的肩膀,越过他抬步向上走去:“不行就在这里歇着吧。”
贺旸整个气成了一只河豚,如果目光有杀伤力,拓跋茕已经被他盯成筛子了。
一行人继续向上走,艾晚心又试着收放掌心的晶核,却发现晶核进出空间完全无碍,她有些疑惑,难道只有哨兵的异能被压制了?
不过只要空间还能用就行。
很快,他们来到了十九楼,也是顶楼,原来的市长办公区门口。
光头跟门口的守卫说明了来意,守卫进屋报告,不一会儿,重新出门,粘腻的目光上下打量着艾晚心,猥琐地笑道:“康爷说了,请进吧。”
艾晚心当先踏进原来的市长办公室,办公室很大,看起来至少有100个平方,一张黑色的大办公桌,桌上架着一台电脑,电脑的屏幕背对着门口,虽然看不见画面,但从中传来巨大的不堪入耳的交媾声。
一个满脸胡茬的中年男人,双腿交叠架在办公桌上,正叼着支烟,微眯着眼睛看“电影”。
艾晚心冰冷的目光从他脸上一扫而过,视线被绑在窗下椅子上的一个年轻男人引了过去。
他长着一头银色短发,左耳戴着一只绿宝石骷髅耳钉,样貌看不太出来,因为脸上被刀划得有些支离破碎了。
他的肩背宽阔,身量应该也很高,被绑在一张木椅子上,一双长腿大敞着,几乎有些无处安放。
听见有人进来,男人抬起流血的眼睛,细细打量了来人一番,深绿色的眼眸中露出一丝促狭的笑意,忽然委屈地说:“姐姐,你们怎么才来呀?我好疼。”
他的声音带着青年人独有的朝气,嘴上虽然叫着痛,看起来却是浑不在意的样子。
艾晚心迷茫地微一歪头,什么姐姐?
在她身后,拓跋茕阴沉地看着窗前的银发青年,一股浊气在胸中左突右支,激荡不休。
康白玻这才按下暂停键,懒洋洋地把视线转到面前的三人身上,更准确点说,是艾晚心身上。
“怎么回事?”他沙哑而慵懒的声音响起,“认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