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晚心不是毫无防备,只是他们离得实在太近,现在的身体又不是前世哨兵的身体,到底还是着了道。
艾晚心被两个成年男子制住,根本挣脱不开。
光头男人力气奇大无比,他抱住艾晚心,大喝一声。
老头顿时松手,由着光头男人一把将她从地上拔起,高举过肩准备抱摔在地。
这一下要是摔实了,艾晚心的颈椎必断无疑,这男人显然起了杀心。
千钧一发之际,艾晚心从空间中拿出手枪,调转枪口对着光头男人的肚子就是一枪。
光头男人惨叫一声,手上失了力道,艾晚心拧过身子,宁可拼着手肘着地断一只胳膊,也不能让后脑先着地。
车猛地停下,艾晚心落地的瞬间,眼前一花,猛地砸进一个坚实的怀抱里。
裴骏霖闷哼一声,稳稳接住艾晚心,而后一闪念,两人已经离开车厢落到了道旁的平房顶上。
艾晚心半分犹疑也没有,伸手将车收回空间里,车里的人顿时落进水中。
裴骏霖微微一动,又停了下来,只上下检查她的身体,看她有没有受伤。
落进水中的一家人还没扑腾几下,就被洪水冲着四散开来。
艾晚心说:“把女孩和她妈妈救上来吧。”
裴骏霖应了一声,一转眼,便将女孩和她妈妈,还有她妈妈死死抱在怀中的弟弟救了上来。
中年女子和女孩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吓得大哭,女人抓着裴骏霖的手臂求他救她丈夫,被裴骏霖冷冷掰开了手。
此时光头男人和他妈抱住了一截树枝。
树枝是从大树上剥落下来的,仅靠着一段树皮和大树相连,显然是承受不住两个大胖子的重量,眼见就要被两人扯断了。
光头男人中了一枪,痛得龇牙咧嘴,但求生欲还是让他伸手去掰他母亲紧紧抓住树枝的胖手。
艾晚心冷眼看着老妇不可置信的表情,而后被她的宝贝儿子无情地拗断手指,凄惨地嚎叫着落进洪水里,几个沉浮,再也看不见了。
老头早就被冲得不见踪影,只有那个光头男人把着树枝一点点往前挪,想要攀上大树。
艾晚心举起手枪,准星对准那颗大光头缓缓移动,中年女人想上来抢枪,被裴骏霖挡住。
她大声哭喊,跪地哀求,艾晚心半点不为所动。
谁想伤害她,谁就得死。
就在光头男人一手扒住树干,马上就要脱险的瞬间,艾晚心扣动扳机。
砰一声巨响,那颗光头在大雨中炸开一团红白相间的血雾,尸体被冲击得往后仰倒,噗通一声落进洪水中。
中年女人惊叫一声,双眼一翻昏了过去。
艾晚心开枪的瞬间,裴骏霖捂住了小女孩的眼睛,没有让她看见这一幕。
将女人和她两个孩子送到临时避难所,裴骏霖消失了一会,回来时给女人塞了一个背包,而后和她悄声说了几句话。
见女人点头,他才回到车里,开车回小区。
艾晚心闭着眼睛不说话,裴骏霖轻声道:“宝贝,你是不是在怪我?”
艾晚心睁开眼睛,有些疑惑地看着他,正常人看见自己眼也不眨地杀人,不该害怕远离吗?
裴骏霖小心翼翼地说:“我不该说要救他们,害你受伤,我保证下次绝不会了,可以原谅我吗?”
艾晚心靠着椅背,问道:“你刚刚给她拿了什么?”
“给她们拿了点钱和吃的,让她们别说见过我们。”
艾晚心在车摇摇晃晃的节奏里,困意上涌,就算空间巨石可以消除疲劳,但是人怎么可以不睡觉呢,她轻轻嗯了一声,缓缓沉入梦乡中。
另一边,光头老婆翻了翻压在背包底部的一大包现金,拉扯着女儿走到临时避难所的工作人员面前,恨声说道:“我要报警,我老公和公婆被人杀了!”
工作人员闻言大惊,将他们带到了帐篷里,通知驻点民警来问话。
听完女人的控诉,原本以为碰上大案要案的众人心中都是一轻。
一个警察说道:“你要不要看看自己都说了些什么?可以飞的男人,突然消失突然出现的装甲车,拿枪的女人,你以为拍电影呢?”
“不是吓唬你,现在是非常时期,政府已经宣布进入紧急状态,警力有限。”
“你要是报假警,把你抓起来了,你的两个孩子怎么办?现在可是谁都顾不上谁了。”
女人还想再说,小女孩忽然出声道:“对不起警察叔叔,我妈妈精神不太好,你们不要抓她好吗?”
女人还想再说,那边工作人员已经万分抱歉地将警察送出了帐篷,回过头来气恼地说:“以后别没事找事,快来登记,一会没位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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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在地下车库停下时,艾晚心醒了过来,她和裴骏霖下车后,将乌尼莫克,自己的小车,还有那辆黑面包都装进空间里。
数公里以外的立交桥上,一辆被堵在路上的黑色豪车里。
坐在副驾驶戴眼镜的年轻人从平板前抬起头来,扶了扶眼睛说道:“老大,信号消失了。”
后座上坐着一个相当魁梧的男人,四方脸吊丧眉,颧骨横突,肌肉虬结。
他闻言呵了一声:“消失前的地点记下了吗?”
眼镜男挑眉一笑:“那必须记下了,挑了我们三个兄弟,抓住了把她献给老大,再扒皮抽筋拉去祭海,嘿嘿。”
一直坐在老大身旁涂指甲油的女孩嗤笑道:“那女人可有枪,不好对付呢。”
眼睛男翻了个白眼:“哇,丢下同伴自己逃命的人怎么有脸说风凉话的。”
苏欢怡欣赏着自己白皙细长的手指,轻飘飘地说:“我可不和废物做同伴。”
眼镜男嗤笑道:“也不知道是谁说骗了个凯子,家里开矿的,结果现在人家家里不!给!钱!还把老黑螳螂他们搭了进去,说废物谁是废物啊?”
苏欢怡往老大身上一歪,脑袋靠在男人的肩上:“熊哥,这件事咱们不都说过了吗?”
“当时我们在老地方等你,是老黑看树林里趴着辆豪车,非要去的,我当时被他们绑着,根本没法阻止。”
“而且后备箱那小子,家里确实很有钱,又只有这么一个儿子,这你也是确认过的。”
熊大通嗯了一声,他确实让樟城道上的朋友打听过,那小子家在省里是数得上号的有钱。
“按理说对面没理由不给钱的,就是不知道有人怎么和对面联系的。”
“我的任务是不露痕迹地把人带来,后续一向是不插手的,怎么还怪上我了呢?”
熊大通拍了拍她的手:“你做得很好。”
“这件事以后不必再提,等解决了那个女人,把这小子也处理了。”熊哥沉着声音吩咐道。
眼镜忍气应了一声,要钱的事一向是他做的,这次没要来钱,他怕熊哥怪罪,所以想把锅甩给苏欢怡。
平常熊哥宠爱她,可是这次因为她损失了三个兄弟,熊哥做做样子也该罚罚她吧。
没想到又被这个女人三言两语揭过去了!
一个快三十的女人,给熊哥灌了什么迷魂汤?
还能骗十八的小男生,真特么邪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