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若澜头也不回的走了。
李尚书尴尬的站了起来。
他特意挑了一个没人的地方,就是想和皇后娘娘请罪。
看来皇后娘娘彻底寒心了。
他想了想,赶紧出宫回府。
*
李府
李夫人一见夫君就嚎啕大哭:“老爷!我们可怜的女儿该怎么办?还有我的大孙子什么时候才能回来?”
李尚书的心脏揪着疼。
他的女儿在家遭罪,他的长孙不见人影。
这都是他心尖上的肉啊!
豫王真是丧心病狂。
李尚书:“我去给皇后娘娘请罪,求她救救我的良儿。”
良儿是他的长孙。
他的长媳在孙子失踪人口那日就一病不起。
李夫人连忙拉住李尚书:“老爷!不可啊!你真的不能去求皇后娘娘!豫王不会放过我们的。我们的孩子还在他的手上。 老爷,你去求豫王吧,他要什么我们都给他,你去说你什么都听他的。”
李尚书看着老妻老泪纵横,他这一辈子对得起天,对得起地,对得起皇上,从没做过一件亏心事。
可是到老了还能连累了儿女孙子。
这真是造孽啊!
可是让他背叛皇上,他怎么能做到啊?
李夫人看出了李尚书的犹豫。
她哭喊道:“妾身不管太子和豫王的纷争 ,他们谁当上皇帝都与妾身没有关系。妾身要保的只有女儿和孙子的命,这难道也有错吗?”
夫人的话也有道理,李尚书左右为难。
他今日在朝堂上既得罪了皇后娘娘,又得罪了豫王。
皇后娘娘看向他失望的眼神,李尚书心如刀割。
豫王对他在朝堂上的摇摆不定更是不满。
他今日哪里都没讨着好,豫王还指不定会报复。
面对夫人的哭闹,李尚书焦头烂额。
豫王把他们一家都逼疯了。
*
偏殿
老顽童一脸严肃。
他摸了许多次脉。
不只是脉像显示,还是皮肤下面看到窜来窜去的虫子,元大人怎么看都是中了噬心蛊。
如今要救的不仅是这些中了子蛊的人,还有控制这些子蛊的母蛊,每日要用人血才能养活。
豫王一定抓了许多童男童女。
只是为何上京没有人家来报案丢失了孩子?
老顽童喂了元大人一粒清心丹。
这不是解药,清心丹能麻醉子蛊,只能暂时压制它不乱窜。
元大人悠悠醒转。
见皇后娘娘在,赶紧爬起来就要行礼。
宋若澜制止:“元大人躺着就可,本宫有几句话想问大人。”
元禄强忍着心中酸涩。
他在皇上身边这么久,自然也知道皇上有多宠爱皇后娘娘。
如今皇上生死不明,豫王又利用蛊虫来控制他们。
太子年幼,皇后娘娘只有出来主持大局。
他一定要挺过去。
宋若澜看着元禄,知道他是真心为皇上。
否则今日也不会被豫王催动子蛊,让他直接倒在了大殿上。
元禄是在向皇后娘娘示警。
如果不是因为他,宋若澜确实想不到这些人为何会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倒向豫王。
这些人精一样的人物,况且都是皇上提拔起来的,他们的人品宋若澜信得过。
直到今日宋若澜才知道这些人受了多大的威胁。
噬心蛊是西域邪术,只要中了噬心蛊,就会被摧毁意志。
豫王看人下菜,那些老臣意志坚定,子蛊大多下在了他们的子女身上。
而像元禄这样的年轻官员,就直接下在了他们身上。
如今朝中人心惶惶,担心被豫王盯上。
元禄今日在大殿上的痛苦模样,也给了大臣们警告。
那些还没有中招的大臣,他们更会胆战心惊。
如果豫王再恐吓一番,他们自然就会服服帖帖听豫王指挥。
宋若澜黑了脸色。
元禄不知道养育噬心蛊要害死多少童男童女,宋若澜和老顽童是知道的。
见元禄睡了过去,宋若澜和老顽童走了出来。
“皇后娘娘!请您下令处死豫王!”老顽童突然间跪下,他实在忍不住了,恨不得生吞活剥了他。
宋若澜道:“起来吧!你不说本宫也不会放过他。”
老顽童虽然一生没有自己的儿女,可是他看不得孩子受罪。
否则他也不会把林云舟看得比自己的命还重要。
如今他们还不知道豫王到底养了多少蛊虫?
两人都能想得到,豫王找的童男童女一定是孤儿或者是被发卖了的奴仆。
这些人失踪了没人会在意。
宋若澜:“腊月!”
“属下在!”
“去看看,正月找到了孩子没有!”
“是!”
腊月转身就不见了踪影。
宋若澜:“师父可能制出解药?”
老顽童脸上显出惭愧之色:“可以!可是需要些时日。”
他担心时日太久后,会让豫王得逞。
豫王的野心如今人人都知,他也不会再遮掩了。
到时更会丧心病狂的残害大臣们。
宋若澜没有办法,如今她自己不可能每日潜心研究解药,大祁一大摊子事等着她处理呢!
老顽童知道皇后娘娘的难处。
“请皇后娘娘放心,老顽童定当尽全力把解药做出来。”
宋若澜道:“辛苦师父了!”
说完看了一眼内室的方向。
元禄正在昏睡中。
如今唯一能安慰的事,是这些大臣并不是轻易背叛了皇上。
只有把元禄身上的蛊虫杀死了,才能把大臣们重新拉拢过来。
看着皇后娘娘孤单的背影,老顽童心中不是滋味。
他的徒儿,什么时候才能醒呢!
宋若澜疲惫的回到毓秀宫。
长宁迎上来:“母后!”
“宁儿今日没有去陪皇祖母吗?”宋若澜问。
还好有这个贴心的小棉袄,把祖母和弟弟妹妹都照顾得很好。
使宋若澜没有后顾之忧。
“皇祖母这段时候很好,她在好好保养身体,皇祖母说,她不能让父皇醒来后看到她生病的样子。”
宋若澜终于松了一口气。
一家人健健康康比什么都重要,皇上醒来后也会高兴。
不过宋若澜紧蹙的眉头没有逃过长宁的眼睛。
长宁问:“母后可是遇到什么棘手的事?宋若澜看着女儿。
这些时日,女儿就像突然间长大了一样:“嗯,是有一件事令人头疼。”